“简先生来日本有事?还是旅行?”他们在一家中餐馆坐下,白宴是有点想念熟悉的味道了。
“回香港,在东京中转,顺便来看看你。”他的话半真半假。大概有些心虚,他像是想起些什么,在包里翻了一阵,拿出一罐咖啡放到桌上,“危地马拉当地的咖啡豆不错,送给你。”
“简先生有心了。”恰到好处的礼貌的笑。
简非这才意识到,“对不起,我忘记你睡眠不好了。不好意思,你不介意吧?”
谁又能抗拒咖啡的香气呢,白宴终是莞尔,收了下来。
“怎么没直飞?家人该等不及了。”
“呵,大概白小姐不信,我家里没人了,回去也是住酒店。这次回去是公事。”怎么变成了自己在自陈,既然答应了那位路小姐,总要试一试。
“白小姐是有家人在香港?怎么不回去?”
他问得躲闪,白宴反而不耐。“简先生还记得两年多以前有一件轰动港岛的豪门凶杀案吗?我是当事人。”
两年多以前,他在哪里?好像是在尼泊尔,跟着一群信众一直走到喜马拉雅的脚下。“我也有好几年没回去了。白小姐,逝者已矣,节哀。”
白宴忍不住笑了,“简先生误会了。我是说,人是我杀的。”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简非迷惑了,读不懂她的重重心防下隐藏着的究竟是什么。
“他们说是正当防卫。哈哈哈……”她乐见他的错愕与困惑,“所以,你看,我没事。只是,他们也许有事,我在那里也是尴尬,不如走掉自在。”
简非对案情一无所知,只是她的笑莫名刺心,觉得那不是她应该有的样子。晚上回酒店查一下资料,明天找机会开解开解她吧。自从自己家里出了事,他是尤其不愿见别人沉溺过去阴霾不得解脱的。
一顿饭吃得各怀心思,走出餐厅门口时,路雪从出租车上下来。
“妈咪!”猝不及防的相见。
既然简非应了她,她索性一路翻遍他脸书,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他合作过的公司,他的职业,剩下的事就可以交给私家侦探了。简非大概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差人出身的,有朝一日也被别人跟踪了。
“简先生。”白宴看向他,自然是不好看的脸。
“妈咪,不要怪简先生,是我找了私家侦探。”路雪扶住自己微酸的腰,白宴的视线顺着那方向过去,看见她隆起的小腹。还是走过去挽住她,“有五个月了?兆天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的?”
路雪知道自己这招生了效,若无其事地说:“五个月宝宝就很稳定了,医生说他非常健康,妈咪你放心吧。我不是一个人,我朋友陪我来的,我们俩来东京shopping ,兆天没理由拦着呀。”看她仍是不放心的样子,便靠在她肩上撒着娇,“妈咪要是不放心呢,就陪我一起回去吧。你难道不想看着你的小孙子出生吗?”
怎能不想,又如何拒绝。白宴抬头,看见简非一脸看大团圆喜剧的欣慰,有些气结,这人大概就是个滥好人吧,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当自己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