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人们曾经有这样三个疑问:我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这么有哲理的问题,很伤脑筋的。但是,有个人回答了这个困扰的问题“我叫唐三藏,从东土大唐而来,到西天取经去。”我的天啊!这是我师父的答案。可能你也许会问,我的答案呢?我没有答案,我知道我叫猪八戒,师父叫我悟净,师兄叫我呆子,师弟叫我二师兄。那么有哲学性的问题,我为什么要去思考,费脑子。西天取经之路十万八千里,已经够我折腾了,别说思考什么哲学问题了。
取经前
我是天蓬元帅,在那天庭看那孩子闹天宫。一万三千六百斤的金箍棒,滚滚灼烧的铜石熔甲。十万天兵,能奈他何,一道圣火,烧死了那三界玄宫,九鼎丹炉。降龙伏虎,自消死籍,在天庭东游西荡,不尊法纪;偷仙丹,饮御酒。也许他是自由的,也许他是有勇气的。十万天兵,他疯了,但他有一比十万的勇气。其实听说有这样一只猴子,我是佩服的。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就是注定要成为英雄的。而那个猴子,自称齐天大圣的孙悟空天生属于那种人。我更多的是一种旁观者的心看事态会往哪个方向发展。但是,和天庭斗,我只能苦笑。我只是嫉妒,我没有那种勇气,但是那只猴子竟然有,我心里是赤裸裸的嫉妒。我的胆怯和懦弱开始让我嘲笑那只猴子,嘲笑他的勇气。五指山下的那个孙悟空,我站在云端无数次望向那个方向。回忆那个大闹天宫的时候,云从我身边飘过,我在想这三十六重天真的有那么好吗?那个猴子的一切会往哪个方向发展……
取经中
我没想到,我会跟孙悟空成为师兄弟,那闪着金光的凤翅紫金冠变成了光秃秃紧箍咒。十万八千里的路程,九九八十一难,一路下来,他神通广大,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嬉笑怒骂,他可能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孙悟空。
那天夜里,朗月高照,夜很静,微风拂面,大家都睡下了。我翻了个身,醒了。能听见微微的打鼾声,睡眼朦胧的我,永远记得那样一个场景:那只猴子背坚挺地靠着树干,手臂抱在胸前,怀里是那根一万三千六百斤的金箍棒,他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一声轻轻的叹息传入耳中。透过月光,我看到他摸了摸头上的紧箍咒,脸上似笑非笑。他到底在想什么?是思念他的花果山?还是在思考他的自由?还是觉得西行之路困住了他?也可能他在想他的未来。我看不懂也猜不透这样一个孙猴子。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依旧是五百年前的那个猴子。五百年的时间能改变什么?他已经修了道,与天齐寿,超出三界之外,不在五行之中。饮炊溶铜,饥餐铁弹,天灾苦难,这对他都不是威胁。他明明还是那个齐天大圣。我嘴上经常叫他弼马温,可脑海里不断回放那个月夜里他的样子。我怕,因为这种人是天生来就是让人怕的,他会厚积薄发,他会隐忍,而他注定是个英雄,无人能与之匹敌的英雄。
取经后
可能有的人说:从大闹天宫,雄姿英发的齐天大圣,到被妖精欺负得四处求人的悟空,再到最后修成正果的斗战胜佛,佛门里多了只听话的猴子,天地间少的是再无来者的热血。其实我问过猴子。成佛那么久你寂寞吗?
猴子说:诸行无常,一切皆苦;诸法无我,寂灭为乐。凡有所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让佛祖的归佛祖,让一切的归一切。
也许,猴子说的对:让一切的归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