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人在抱怨着孤单,我们谁又不是在孤单着?从开始相逢到结束,我们就注定了会孤单。
毕竟每个人都只会陪你一程,也只能陪你一程。
1
听我爷爷说他那一辈人,在小的时候可热闹了。当时的“老吴厂”是一个大队人家,屋舍前后足有30余户人,每天晚上大集体“放工”后,各家各户的男人都会拿着饭碗在门口闲聊。
然后现在,搬走的搬走,消逝的消逝,剩下的不足5户,且全都是老年人了。
“老吴厂”再也不复当年的荣光了,我大概还能从爷爷的口中,听到一点当年的记忆。暑假回家的时候,发现曾经一个很疼爱的我阿婆去世了,我竟然没有听到一点消息。这才惊觉:自己是多久没有回来了。
后来我围绕着老房子转了转,看到那个曾经让我摔断的胳膊的陡坡已经长满了杂草,没有人在去走了。小时候特别喜欢玩水的小沟,也变成了一片杂草,就连房子,也似乎是变得颤危了起来。
抬起头往远处眺望,发现曾经的山头现在变得郁郁葱葱。黑压压的一片,把整个山镇都给笼罩了。
才发现,曾经陪我的那么多人和物,都消逝在时光里了。他们陪伴了我童年的一程路,让我现在想起来还有一段温暖。
2
现在每次给家里打电话时,都会觉得有很大的压力。甚至走在路上我都不敢给他们打电话,打电话的时候,我必须将自己的声音提高3倍他们才可以勉强进行对话。
是接通电话,我得花掉1分钟才可以让他们知道是我。我是林林,然后花1分钟问候他们……紧接着就是沉默了下来,我只好以有事来结束对话,他们也只好以好好学习来结束对话。
如果说儿时的伙伴给了童年所有的回忆,他们则是给了我童年所有的温情。
那时候的我可调皮了,偷过人家的桃子,踩着人家的麦地去摘桑椹,点了人家的房子……这样的事多的数不清。虽然每次的结局都是被爷爷一顿爆揍,但好歹他们让我顺利长大,没有成为一个街头小混混,也没让我吃过什么苦,淋过什么雨。
当年把老家房梁上的马蜂窝给捅了,被蛰得脸都没有了,奶奶(我们称之为婆),到处给我找奶抹牙膏一样抹在我的脸上,还有我在山上田梯往下跳,脚后跟踩在小石头上,疼的走不了路,他们以为我脚里长了什么东西,急急忙忙背我去了医院……
岁月这把杀猪刀,已经把我的记忆杀的支离破碎。
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他们有过任何实质上的孝顺。上次准备打1000块钱回家,被我姑姑严厉拒绝了,理由是家里的老人身体都还好,自己又还在上学,家里又还有一个5岁的小弟,以后花钱的地方还多,于是只好作罢。
现在的我熟练的帮他们看药店的说明书,轻松的帮他们把“坏掉”的老人机修好,我也不知道他们陪我这一程,亦或是我陪他们这一程,大概还有多久?
3
还记得小时候有一个特别好的老师,对我很好。现在闭上眼睛我还能回忆起她当年的模样:瓜子脸,微胖,梳一个披肩发,个子不高1.5米的样子。
她可以说是我人生学习中的启蒙老师,我的懒惰在小时候就体现了出来,她让我们全班同学抄10古诗,我耍了一个小聪明,把两个笔绑在一起去写,这样写的话写一遍就相当于2遍。结果被老师发现,她就罚我在她办公室里写啊,我一边写就一边哭,愣生生的写了一下午。
晚上的时候她就留我在她那睡下了……
现在能回忆起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当时她在和学校的一个体育老师谈恋爱,前几年回去的时候还特意打听了一下她,说是她调了其他地方,又说是她和体育老师结婚了。
我一边庆幸她过的很好,一边有自责自己曾经最喜欢的老师结婚我都不知道。前段时间教师节的时候,我给初中班主任,高中班主任都打了个电话问候,初中班主任显得特别开心,说话还是和曾经一样带着风,他说他还记得我,还说那一批毕业的学生就数我最会玩。兜转了很久,我还是没能找到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小学女老师。
大概就是所谓的陪我一程吧。不管这个女老师,还是初中高中的老师,于他们,我是他们教学生涯里成千上万个学生一个。于我,他们也是我人生路遇到的千万个人之一。
仅此而已!
每个人都只能陪着我们走着一段路,这段路或长或短。可以是一天,一年,十年甚至更长,总之不能陪你一辈子。
那么,余下的路我陪不了你了,只好说一声抱歉,毕竟迟早会有人代替我,继续陪你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