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请用一枝玫瑰纪念我们。
你愿意等待吗?一年,五年,十年,甚至是,五十三年七个月零十一天。去等一个人,等一句话,等一个转身,等一个回头。
等待是一件难熬的事情吧,因为岁月会消褪激情和誓言,最后等不到一个人,那句话也说给了风来听,再无转身,更无回头。
我曾认为等待不该是爱情该有的模样,直到弗洛伦蒂诺在船上向费尔明娜做出一生一世的承诺。我几乎在弗洛伦蒂诺身上发现了爱情的所有可能性,也看到马尔克斯在穷尽可能性的进行写作。一生一世的爱情,浓烟般的爱情,露水般的爱情……种种如此,像是同弗洛伦蒂诺一样的人们,生来便会爱,而另一些人,可惜永远也不会。
我尝试着想象,想象自己置身于时间的长轴上,将自己20年的生活同一生的时间比较,尽我所能,去想象自己已经了解的心动,和未曾感受到的纠缠。
费尔明娜与乌尔比诺医生的爱情是生活的浓烟,和婚姻这种关系相比,他们的共同生活更加值得回忆。和怦然心动相比,习惯的力量似乎更强大一些,亲情与爱情,对他们而言是共生的。那么,诗歌又在哪里呢?弗洛伦蒂诺一生的颠鸾倒凤,弗洛伦蒂诺穷尽一生的等待,都是诗歌。前者是通俗的文字,如同代笔人门廊里那一封封炽烈的书信;后者倒像是月夜下的提琴曲,绵柔悠长,或许是这样。
哪一种是你所认为的爱情?要么现在,要么永远都不;或者是永远都在,并忍受长久的孤独。你不必轻易作答,这份答案本身就是因人而异的。
但愿你把自己同样置身于一生的时间中时,也能感受到爱情的缓慢与从容。让回忆抹去坏的,把好的无限放大,放大到足以抵抗曾经无法承受的苦难。
你的孤独是一座花园,但其中只有一枝玫瑰,绝望长着手指,但它只能抓住花瓣与叶,让忧愁的时间把他们沉积为尘土。
尘土似乎看起来,比玫瑰更加永恒。
《霍乱时期的爱情》写着:“自然,此书献给梅赛德斯。”
那么,自然,本文写给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