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我回来了。”
女子推开呀呀作响的木门,看向床上坐着的母亲。母亲正在做针线活,她年纪大了,眼神也不甚好了,屏息凝神,颤抖着手缓慢地穿针引线。
“啊,是乖囡回来了啊。”她听到动静,眯了眯眼,望着进来的乖女儿,“饭就在桌上,自己吃点吧。”
她没有动桌上的饭菜,反而接过母亲手中的针线,帮忙缝起了衣服。
“阿妈,阿爸今天清醒了吗?”
“唉,没有呢,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母亲叹了口气,低下头。
女子一咬牙,道:“我前几天听到一个传说,传说我们这条河里有一个水神,我想供奉他试试,说不定会有用。”
母亲大惊,慌忙牵起女子的手,道:“我怎么没听说过有这样的神,你别是被哪些孤魂野鬼、山野妖精迷了心智吧?”
“是隔壁王二狗告诉我的,没办法了阿妈,方圆百里,但凡行医、会巫术的人咱们都看过了,但都没用,父亲的疯病越来越严重了。”
母亲抹抹眼睛,只觉得心酸,缓慢放下手中的针线。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父亲再不好起来,咱们真的过不了这个冬天。”
这时屋里传来一声嚎叫,“嗷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然后一切又归于安静。
女子不忍卒听,闭上了眼。
次日,女子收拾好东西,带着贡品,来到了河边。
在一块石头上摆好一切,她跪下,深深叩首,“只要父亲能好起来,小女愿献上一切。”
树影婆娑,一阵妖风刮过,点着的香灭了大半。
女子深感不吉,静立了几秒,便又将香点上,再跪再叩首,“只要父亲能像以前那样神志清楚,小女愿奉上自己的一切,哪怕是生命也再所不惜。”
她抬起头,似是不敢看一般,但这次香好好地燃着。
女子顿时松了口气。
一连过了几日,父亲还是像往常那样,时不时说些疯言疯语,莫名其妙地大笑,又莫名其妙地大哭,看地上蚂蚁蜿蜒行走,都能看上一整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就是只蚂蚁!”他捶胸顿足,以头抢地,额头都出了血。
女子赶忙跑过去,把手放在父亲的额头上,试图往后拉他,但是父亲还是拼命磕头,拉也拉不住,四五下之后,女子的手背也沁出了殷红。
隔壁王二狗听到动静跑出来,使了吃奶的劲终于把父亲再次绑在了床上。
“下次不要再让他出来了,伤到人怎么办。”王二狗有些不悦。
“实在是对不起。真的麻烦你了。”女子赔着笑脸,连声道歉。
见王二狗走远了,女子收起笑容,走进屋,在榻上缓缓坐下,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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