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对面人们的生活

我母亲健在时,常对地球那边人的生活感兴趣。一次我从巴西回来,她好奇地问我:地球另一端的人是倒立的吗?那边太阳是从东边出来还是西边升起?听我说是倒立着的,她自言自语地说:还是咱们这好,不用头朝下刷盘子,当然我母亲讲的是丰镇方言。

其实,对地球那边人的生活,不仅是我母亲这样的老人,即使是我自己当年也模棱两可。以前每次去巴西也就个半月,工作以外,找热门的景点拍拍照,发发朋友圈而已,直到这次在南半球巴西住久一点,才对当地人的生活有了一点了解。空闲时我把这些小发现记了下来,说不定还会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话题呢!

巴西人自称“上帝是巴西人”,因为他们认为得到了上帝的厚爱。 事实也的确如此。巴西自然条件得天独厚。一年四季都很温暖,一双哈瓦那人字拖,走天下。买房不用考虑房子的采光问题。

出行以飞机为主,其次就是汽车。城市之间的交通没有多少火车。交通状况比中国差多了。

学生也就半天课,没什么学习压力。大人们爱看球,度假,享受生活。大部分家庭也没什么存款。总体上是一个移民国家,不管从哪里来的都是巴西人。对中国特别友好,我们买了他们许多玉米和牛肉,我去巴西农村,那里的农民很感激我们。

1.饭菜口味

巴西人做饭大蒜是必备的佐料,就像中国人喜欢放葱花一般。炖肉、炖鱼、炖蔬菜无论什么菜都要放切碎的大蒜:锅里放橄榄油把大蒜炒香,色如金豆时,放入肉块。

也许巴西人生活在热带气候,过去也没有很好的食物保鲜技术,食品容易变质,大蒜既可以杀菌也可以遮味。特别是干苦力活的劳工、奴隶们等,他们吃的都是地主家剩下的杂碎,和黑豆子用大锅炖在一起,加大蒜能提鲜。

与黑豆饭相配的食物是木薯粉,都是特别耐饿的食物,特别适合收割甘蔗和玉米的重体力劳动者食用。芝士面包球,巴西到处都是,不便宜。巴西也有饺子,外形像内蒙古大饺子,里面奶酪和鸡肉馅,油炸,吃了很顶饱。

也许大家会说,为什么不提巴西烤肉。只是因为普罗大众消费不起。


2.生活习惯

巴西人爱洗澡。人们每天至少洗澡二次。出门前洗一次、回家后洗一次。如果中间去健身锻炼、打球赛跑,回来又得洗一次。外出会客,再洗一次。每洗澡,必更衣。

家里的每间卧房都有独立的卫浴设备。上班、上学的午休时段会去厕所刷牙。一岁多的孩子每次用餐后都要刷牙和用牙线清理牙缝。每周二次家庭大清洗,每周一次换床具被单被罩。

巴西人爱度假。每年每个人都有三十多天的公共假期。只要是周二或周四是假期,周一或周五就自动没人来上班了。

巴西人重视仪式感。出去见朋友,即使一起吃个早点,也要沐浴化妆换衣。更别说参加一些重要的活动。只要阳光明媚,人们恨不得把去海滩的衣服换上。


3.巴西理发

来巴西理过一次发。理发店无论门面大小都需要提前预约,感觉巴西理发和中国理发最大的不同是,巴西多用推子,而中国理发师几乎都用剪刀完成。

和在中国一样,在巴西理发,如果不计较环境、设备和价钱的话,理发师的平均技术水平不会相差很多。如果选择店面简单一点的店理发一次40-50巴币,我去这家理发店环境好,收费80-100巴币。一巴币合一块四人民币。


4.无家可归者

巴西乞丐和无家可归者多,司空见惯。体面一点儿的行乞方式是在街上兜售一些桌布、毛巾等小商品。夸张一点的是在街道红绿灯路口红灯停留期间表演各种杂耍,类似于杂技团的表演。

进饭店和商铺要钱的少,大多数呆呆地站在街角快餐店门口等施舍。圣保罗有超过 48000 人住在人行道和广场上,每一千个人当中,就有一个人流落街头,残不忍睹。

无家可归者中有吸食毒品者,犯烟瘾时,抢手机和首饰项链很常见。

5.医院看病

我至今还没去过医院,只是孙女感冒时陪着去过一次儿童诊所,很人性化的服务,一位有经验的儿科医生坐诊,诊室像幼儿园活动室。每次看病一小时,类似于中医的望闻问切。不像国内排队二小时看病五分钟。

巴西分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公立医院全部免费,就连拿巴西工作签证的外国人也免费,但挂号难,一般可在社区医院解决。私立医院收费高,但服务质量高且方便。公立医院和私立医院没有医疗水平的差距,只有排队难易的区别,据说在心外科和妇产科,公立医院更胜一筹。总体巴西医疗水平较高,特别是在疫苗接种世界领先,但新冠时他们没有及时研制出新药品。这里医生只管看病,化验要去独立的生化实验室,买药凭医生处方到药店买药。这样避免了利益关联拿红包回扣。

6.高考制度

巴西的孩子上大学之前都上半天课,也就是一半的时间是在玩儿中度过。我原来一直以为巴西上大学很容易,前几天家里吃饭时聊天,我才知道,巴西尽然也有高考。

巴西的高考制度波折不断,依据不同总统的爱好。先是你想报考哪所大学就去参加这所大学的考试,如果你报考五所大学,就的考五次。这样是不是很麻烦。后来改革为无论公立私立大学一套考题,这样就只需考一次了,和中国差不多,当然内容不一样。可是有的大学,例如圣保罗大学拒不执行,可见其牛烘烘。

巴西的高考是不分文理科的,试题的模样到目前为止是比较固定的:180道选择题和一篇写作。巴西的公立大学完全免费。在巴西70%的学生就读于私立大学,只有不到30%的学生就读于公立大学。要成为那30%,也绝非易事。

巴西社会的贫富分化比国内大很多,当今的中国,能到穷得揭不开锅的地区毕竟也是少数。但是在巴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事情再常见不过。对许多生活在贫民窟的学生来说,指望父辈的帮衬是不可能的了,如果想要离开贫民窟,那高考就是最好的救命稻草。在巴西,许多几代人生活在贫民窟的学生,一旦考上了不错的大学,选择了比较好的专业,那基本一只脚已经迈出了贫民窟了。

本来还想了解巴西人是不是有家谱,可后来看了这段话我收住了好奇心。“对巴西人来说,最好不要去寻祖,因为也许你会吃惊地发现,你的祖上生活在林子里(暗指印第安人),或者生活在厨房里(暗指黑人)。” 以上见闻,管窥一斑。

只是想给我母亲迟来的答案:巴西离中国挺远,飞机单程26小时。在巴西,太阳也是从东方升起西边落下;在巴西,越往南走越冷,越往北走却越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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