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什么爱你——我的母亲

        我拿什么爱你——我的母亲(一)

仅献给那些一直在找妈妈的孩子。

          从出生到40岁,我觉得我一直在找妈妈,找妈妈的爱,找妈妈的肯定关注和理解!

                      童年的创伤

    我出生在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我想母亲第一眼看到我时,应该是没有欣喜的,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哥哥和姐姐,妈妈有3个妹妹一个弟弟,妈妈的弟弟是妈妈家的门户和希望,我的父亲也只有一个妹妹,所以在那个年代,我完有理由判断爸爸妈妈应该在等待另一个儿子,尽管她们在生活中从来没有重男轻女的行为和倾向,但我能感觉到她对哥哥以及后来弟弟的欢喜和满足。

  据母亲讲,我在农历十一月出生,天气出奇的冷,我被裹在一个厚厚的小被子里,直到第二年的春天我还依然不愿脱离小包被,只要一松被子,穿上衣服,我就不停的哭,哭得撕心裂肺。我想应该是除了吃奶的时间,父母很少抱我,他们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做了。那个紧紧裹在我身上的小包被应该是我的慰藉,在某种程度上是我的家。我不知道后来我一直怕冷手脚冰凉跟这段经历有没有关系。

      记不清是怎么长到四五岁的了,只记得弟弟来了,他很壮很壮,爸爸妈妈都很满意,因为哥哥小时侯身体很弱,爸爸也不是身强力壮的那种。弟弟的到来让我渐渐记住了很多事情,我记住了爸爸妈妈妈夸赞弟弟′这小家伙’时欣慰的笑容,也许那时我已经开始嫉妒和失落了,我记住了和爷爷奶奶睡在一起时,他们给我捂脚的温暖,尽管这种机会是有数的,因为我的太姥姥——我奶奶的母亲指桑骂槐,百般阻止。后来,我记得在和弟弟的矛盾中我有了委屈甚至怨恨,于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开始学会讨好,甚至是说谎,这可能触发了母亲内心的创伤:因为我姑姑是一个特别会说好听话,特能讨父母喜欢的伶俐女孩,爷爷奶奶对她自然是百般宠爱和呵护。相反我父亲性格刚烈倔强,和爷爷奶奶关系紧张。家中大部分家务都落在了母亲身上,母亲自认为漂亮能干,处事周全,本应该得到公婆的承认,但事实上因为父亲对爷爷的叛逆,母亲自然也不受待见,所以她心中怨气也是满多的。当时活泼嘴甜的我不但没有被肯定被看见,还被妈妈指责为和姑姑一样的品性:偷奸耍滑,爱说瞎话。现在的我依然能记得母亲厌恶的批评我时的表情和语气:你看你那样子,和花枝(我姑姑的名字)简直是一𠆤调子。你看你那一笑和走路的样子简直就是二花枝。我想母亲当时把对公婆的愤怒,对姑姑的厌恶,对父亲的失望都统统映射到了我的身上,我木然的站着,一股复杂的洪流从头到流到脚,然后是指尖,我形容不出我当时的感觉:愤怒,委屈,无助,无力,茫然。直至后来一遇到意外,这种熟悉的感觉便如期而至。当然,母亲只有在极度崩溃的时侯才有如此刻薄的批评,大多数时侯,她是一个温柔细腻且特会爱的妈妈。但她这一标签留下的影响却时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因为哥哥姐姐弟弟会理直气壮的引用并发挥,所以我的防御和攻击性也许就是这时埋下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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