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八点之前是一个人最自由的时间。起的越早,越自由。
冬子按与六子的约定,早早出了门。
他们使用了位置共享,却不曾交会过。陪伴,在看不见的地方,看得见的路线里。不是还在看着同一轮日出呢吗?晨练的路上,偶尔还能听到一两声鸟的鸣叫呢,也不知是不是幻觉?
今早徒步时,听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有声书。树林里的黑井,让他听起来毛骨悚然,那简直就不是直子的恐惧,倒像是越过三十多年光阴从他自己骨头和灵魂冒出来的寒冷和无助。
临近中午,他在跟她家一样高度的地方,发现那厨房的外窗换了新的,却没见到主人在忙乎。
冬子小时候对于黑暗和被抛弃的印象,是因何刺激形成的,他都不得而知,特别是在成年后,六子愈发自信、阳光,再没有想过这里面的来龙去脉。他只知道他的自由是谁也别想拿走的,再冷的夜里他的两个胳膊都会露在被子外面,好像如果不是这样就会被什么黑暗的力量把他困住、吞噬,最起码要有一个反抗的姿势和准备。
他有一倒头就睡的纯善,却好像没有一击而中的决然。只好在梦里也保持守的姿势。也许就这么简单。
简单的人有两种,一种没心没肺,率性而为;一种顺其自然,好有慧根。冬子都不是,又可能都是。
想想都头疼的事,就不简单了。
明天,继续徒步,听书,还有看东方红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