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短篇】桑榆

远古存稿 ,不讲逻辑 ,没有顺序 ,久违冒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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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的容颜逐渐衰老,鬓角又增添了几许白发春风吹过,只剩下夕阳余晖映出桑榆长长的影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黄昏,故称桑榆。--题记

窗外,鹅而雪骤,不见得有半分停歇之意,从月初至月末青丘仍一片雪白。

“迷谷,什么时辰了?”榻上的人闲懒地动了动,半眯着眼睛含糊的问道。

唤作“迷谷”的人愣了半晌,才出声答道:“凤九殿下,眼下已是巳时了……"随后,他放下菜篮朝着烛火灯里,又添了些草茎。

一阵言语过,洞中又恢复了寂静,倘若你忽略那被厚雪压了的松枝,此时的青丘确也算不上冷清。

踏上的人瞬间做起,神情有些着急,昏暗的狐狸洞中,点点烛火照地她有些睁不开眼,她伸手使劲儿搓了搓,才得以看清眼前的一切。

世间万物皆是渺小,万年前,所追逐的、向往的、甚至是执着的,都一一呈现在慢慢清晰的视线里。凤九竟有些感触。

“迷谷,姑姑方才可曾有过来信?”凤九忽然对着迷谷问了这么一句看似无厘头的话。

迷谷这颗万年前就怕火的老树精,正趴在地下添着柴火,心不在焉的就随口就接道:“小殿下你睡糊涂了?姑姑今日在九重天宴会呢……”

迷谷摇了摇头,继续添柴。他说话声音极小,像是在喃喃自语。

“我去昆仑山,寻一趟墨渊、上神,午膳不必备了”凤九扯了扯有些褶子的袖口,还未等那棵怕火的老树精反应,便无了踪迹。

老树精痴痴的望着她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万嘴上不由的叹道:“山河远阔,人间烟火。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如今这殿下,越发有帝君的脾性了。

……

昆仑虚终日仙气缭绕,寻常人虽然是心之向往却也不得不避而远之。如此神圣的昆仑一派,不过也只是小仙小童们茶语饭后间,平添情趣的言语罢了。

凤九虽心急切,面上看着却从容自若,或是万年前,就说不得是在哪里鬼哭狼嚎了。

“哟,小殿下此番来寻墨渊上神,想必也是听闻魔界动乱?”司命星君揣着手,笑盈盈的朝着凤九走了过来。宛如万年前她在太晨宫闯了祸事,司命冲过来苦口婆心的教导与哀怨。

司命司命,天思我命。他是个苦命的人,真是近墨者黑呀……这么想来,她紧绷多日的神经,突然一下松了绑着,噗嗤一声笑出来。也不回话,就一个劲儿地笑。

司命有些局促,这殿下如今阴睛不定,变脸的速度,可与太晨宫的那位媲美了,实在是造化弄人啊。他慌忙的抬手擦了擦额间的细汗,识相地闭了嘴。

“师父,我们昆仑虚,与他们魔界未曾有过什么大恩大怨,如今这是……”如此一嗓子,众人纷纷看向声源之处,说话的人正是叠风,昆仑墟的大弟子,那个不解风情的古木头。

凤九记得此人曾被爹爹安排与自己相亲,当时顽劣死活不答应,还一时冲动找人约架,差点儿烧了昆仑虚,想来这叠风也是实惨。

她有些犯困,昨夜那个梦境太过于真实,扰地她一夜未眠,如今,这四海八荒皆知青丘的女君,成熟稳重、知书达理、治理的青丘和和睦睦,百姓们乐此不疲。只有她自己晓得,不过是装个模样罢了,对得起外头传的千百个版本的“青丘女君”有些后悔年少时,追着块石头跑一门心思都在儿女之情上,倘若花半点儿光阴诵读诗经,眼下也觉对犯不着拼命掐自己。

……

“师父,恕弟子多言,前些日子帝君座下司命星君前来造访。”

“师父,你……”

“师父……”叠风话音刚落,众弟子纷纷按耐不住,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了起来,这原本寂静的昆仑虚大殿上霎时喧哗,恍若市集。

墨渊微微皱眉抿了口茶,语速不紧不慢道:“这星君,可曾说了些什么?”

“于万年前,魔族始祖零元异动,还望上神往去在晨宫一会。”叠风如实传话,虽也对这言语中所提及的“魔族始祖”有所耳闻,甚乃之好奇,却也是个懂礼数之人,晓得此时不宜谈笑,便收作揖姿势,细听师父他老人家的差造。“此事改日再议,我速去太晨宫寻帝君,凤九你随我一道。”话毕,众弟子便瞧见往日里慢条斯理的师父,竟然急匆匆的携着青丘女君一同去了,面上肉眼可见的焦急与不安,这倒让人大跌眼镜。

……

“敢问墨渊上神,此番为何带着我一同去?”凤九一门心思想着待会儿要见到的人,不曾细想这墨渊为何带她一道来。

“借口罢了,他找的不是我。”墨渊忽然转身,凤九硬挺的鼻子无疑受到了重创,微微泛红。

“去吧,你们好好叙叙,本座先行一步。”

……

“哎……上神,你……”凤九望着墨渊去的方向愣了好久好久,久到身后有了人,也不曾察觉。

“凤九。”这声音再熟悉不过,她早该知道。她转身便瞧见了那位日思夜想的人,原以为只要她藏地够好,这份思念便永远会埋藏在心间不外漏,可曾想这短短的两个字,却让他再一次放肆地充斥着大脑,慢慢延至全身。

“东华....帝君。”纵使鼻头酸涩的不成样子额头开始冒汗,她也乖巧的低着头,行了个大礼。

“你在怕我?”面前人步步相逼,语气有些调侃之意,凤九轻咬着下唇始终未抬头。

自己好不容易端起的架子,她怕了,怕的是抬头望一眼,从前所有的一切便支离破碎。她不安的退着,退至无法再退。

……

“帝君可是戏耍够了?”她一抬眼,便落入了他深邃的眸子里,东华的眼睛很好看,凤九忽然意识到这双明眸里,也曾埋藏欢乐与惊喜。

“我…….你……啊——”她看得入了神,脚下一滑,须得一头裁进了雪地里,可真是丢死人了。

"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多久?”她的思绪还未步入正轨,就又被这样的一句话,拉扯到了远方。

……

“你还要这样抱着我多久?”

"啊……我是青丘五荒之北荒帝君之女,九尾狐之后,青丘白风九。”那时,他也问了同样的问题,只是如今她的回答必然不会像当初一样幼稚了,所谓物是人非,大抵也是这个道理。

“抱……抱歉啊帝君,一时失态,嘿嘿……”凤九一边悻悻一笑,一边尴尬地脸上直发热。

东华闻言,倒并没有趁机奚落她,只微微一笑,目光浅浅注视着她。

凤九不觉呆了呆,诚然,自己倒是认认真真地因为他伤感了若干年,可是如今一瞧,当年那分不管不顾往前冲的劲儿又因他的一眼破防,这究竟是个怎样妖邪的脸啊……

想到此处,凤九不觉就笑了,心下顿感释然。

东华倒是头一回疑惑,动了动眉道:“你笑什么?”

凤九默了默,抬手勾住了帝君的脖子,一时间触及帝君的唇瓣,凉凉的,心上倒生出些许“英雄气概”来。

“你……”东华一时沉默,方才那短短的一瞬,心中似有些苦味,纵然他这么一个无情无欲的人,竟有些期待,期待她能够再放纵一点,时间再长一点。

良久,唇上边又是一阵绵软,理智与情交错在唇齿中晕开,东华对上了她埋藏委屈的眸子,仿佛下一秒凤九又是那个毛毛躁躁只会哭的小丫头了。

“你真的……狡猾极了”凤九忽然又笑了起来,自己整个青春都荒废在了这个人身上,简直是可笑极了,神明没有融化冰山,因为它终究不是太阳。她也没有得到他的欢心,也只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女君不愧是狐狸,果然妖媚。”东华原本平静的内心,在她耳畔低语过后,开始波涛汹涌翻滚到了高潮,一是有些着急,眼眶微微泛红面上却仍然冷若冰霜,反倒说出这样一句看似挑逗的话。

“帝君过奖。”凤九也不恼,紧紧地贴在他胸口,任谁也扒拉不开,手指一下下地划这他的下巴,对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亲。

“一下……”

“两下……”

“三下……”

力度从轻柔变得微重,时不时兴致上来了,还要说秘密一样在耳旁悄悄吹气。

东华扬了扬眉,沉静自若地将一只手搭在她腰部,另一只手却稳稳当当地扶住她的头,一时唇齿交缠,生生让凤九的狐狸脑袋陷入一片混沌……

好笑世人皆言东华帝君不近女色,而今此等情景竟连他自己也不能说明白,似乎只有一吻才解释的过。

……

“帝君……你真的太不讲道理了。”凤九虽不再是脸皮薄的人,但这样的处境委实让她感到羞耻与气恼。

东华丝毫面对这个双颊绯红的人,但显得镇定了许多,非但不害羞,还非常绅士里帮她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声音低沉慢慢的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女君你先动的嘴。”

“可是你也不能……”凤九想要反驳,可偏偏这块石头说的话又那么的在理,的确是她先去挑逗人家的。一时间竟有些语塞,只能睁大眼睛狠狠地盯着他。

“不能什么……?”东华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凤九眼下十分想找个地窖钻进去清净清净,偏偏这人还是分不结风情的继续戏耍她。真真是想甩他两个巴掌。当真是把她当兔子,扇一巴掌给个枣。凡间有个通俗的说法叫“玩弄感情”凤九觉得自己整个青春的感情都被玩弄了。

她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决定换个话题。突然想起此番前来的目地半寻思的开了口。

“你不要脸……”

“脸皮乃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事实证明,她还是低估了石头不要脸的程度,真的太丢狐狸脸了。

……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夜晚,晚风轻拂,轻轻的吹动着窗帘,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镶嵌在旁边。有成天不分昼夜这句话委实不假。可是他把年前一只红狐狸闯了太晨宫过后,这里就成九重天唯一一处昼夜之分地了。

“那……墨渊上神所说的魔族始祖……”凤九于想起与她八竿子打不着的事了,实在是难得。

“死了。”东华面色如常风轻云淡。

“那你……不是……”她更加懵圈了,传闻中东华帝君与这魔族始祖交情不浅,可如今这人的表现实在看不出有什么悲伤,这传闻当真信不得。

东华瞧着她一副为难的样子,纵然是再大的耐力也有一些忍俊不禁。

“倘若……我不如此说他定不会来找我。”

“可是半道上……”凤九记得清楚,上神他老人家半道上可是折了回去。

“传音。”

“……”好吧,她又低估了某人的腹黑,智商堪忧的她是否还来得及回炉重造?

……

“帝君,你看月亮爬到树梢上了!”凤九突然转过身,一脸兴奋地说道。

“嗯,很好看。”果然,石头就是石头被叫名字的人还是一脸波澜不惊,丝毫未被影响到。只有嘴角的弧度微微扬起,打破了他的伪装。

凤九望着他,心中暗自问候了祖宗,自顾自的说道:“你晓得此为何意?”

“嗯……?”某人继续一脸疑问。

“哦……也对。”小狐狸像是小明白了什么,坏坏的伸出小爪子,扯了一把身边人的头发。

“真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望着这里白发,她又道:“难怪你头发都白了……”

“……”东华彻彻底底的折服了,此刻他想说{}他的头发一直都是白的,一直都是。可话到嘴边却换成了一句“黄昏后,可以看见桑榆长长的影子,好比我虽是白发,却也圆满。”

……

……

世间总有太多的伤感和遗憾。世事在变,沧海桑田。回眸寻望,所幸,你是年少欢喜到两鬓斑白。

还是太久没写了 ,有点儿不连贯了,想要评论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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