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放假第一天。中秋节前必要的走动还是必要的。除了几家老亲,娘家也是必须的。虽然母亲一再打电话让我别买月饼,又贵又没人吃。但听母亲细数几家外甥、外甥女、侄儿侄女都送来了月饼,我这亲生的女儿反倒啥表示都没有,如何让我母亲在别人面前“荣耀”呢。
越发觉得我们给不了父母富贵荣华,给不了光宗耀祖的荣耀,那就稍微帮父母撑一撑虚面吧。
于是趁着放假空闲,且电话一再确定母亲在家的时间点。我勤劳的母亲比每天过得比国家领导人还忙,见一面实在不易。母亲说,你去家好了,你爸一整天都在家的。爸在家,就像段子里说的,见到的第一句话会是:“爸,妈在哪呢?”
确定母亲下午提前回家,我带上母亲一再说不要的月饼、水果、糕点赶去。父亲老了,不抽烟、不喝酒了,那就给2000元。且当着母亲的面给的。平时也给父亲麻将钱,但都是避开母亲的眼。为了母亲显耀的资本,特意当着母亲的面给。即便别人背后说不定会耻笑母亲的显摆、小农嘴脸,但母亲高兴就行。
母亲不识字、没见过世面,与人世俗地攀比自己的子女时,子女点滴高过别人那也是有面子的事。有了面子,腰杆子才有劲道。有卫夫子必然批判此现象。言论自由,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母亲反正不识字、听不到,她跟人炫耀时只有满心欢喜。
母亲又折腾着翻找家里能让我带走的东西。一只家养的鸡,小小的,像大鸽子似的。母亲说这品种的鸡好吃,前几天就准备给我送去的。于是,母亲烧水、杀鸡,收拾好了,让我带回家。我就跟进跟出跟在母亲身后,到鸡棚里逮鸡,到河边杀鸡,开水褪毛,到井边开膛剖肚,清洗。父亲向来惜字如金,进进出出不会说一个字。却给我摘好了丝瓜,整理好了洗碗用的丝瓜筋,还有一个大南瓜,都已放进我打开后没关的后备箱。回家时,母亲又非要我带一盒月饼走。家里月饼太多,老俩口吃不完。我回家时的后备箱比我来时可要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