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SR 刑侦重案实录【一】

                  索命杰克

        我的名字叫伊恩·科尔曼,现服务于美国联邦调查局佐治亚调查署,这是一个让人看起来很神秘的职业。我每天都很忙,甚至有时候要帮助我们的同行——警署那些人来处理一些问题,刚开始我真希望能够代替他们,但是后来我发现要感谢他们的存在,至少有了他们,我们不会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有在特别的案件上,我们才会伸出自己的友善之手。我经历过许多异常凶残和恐怖的案件,不过幸运的是,在我持之以恒的努力下,最终都能够让真相水落石出。那么下面我给大家讲述一个案件吧,这是一起很典型的连环凶杀案,一个冷血的杀手连续杀害了五个无辜的人,而且手段之残忍和高明,让人不寒而栗。或许从这个案件中,人们能对我们有一些认识。



        佐治亚州伊斯特波因特市距离亚特兰大大约有12公里,是个只有4万人口的城镇,但这里却并不很太平,平均每年都会发生6到8起严重的刑事案件。

        我接手的这起连环凶杀案就发生在此地,因为案件的线索非常少,伊斯特波因特市的警察局申请将此案上交给联邦调查局佐治亚调查署,我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来到伊斯特波因特市协助当地的警察局对案件展开调查。

        案情很棘手,伊斯特波因特市突然出现一名连环杀手,短时间内两人接连被杀,另两人严重受伤,并且只有第一件凶案显示出明显的动机,其他只是随意杀人。受害人逐渐增多,凶手给警方留下神秘字条,如果不尽早将他捉拿归案,势必还将有更多的佐治亚州普通百姓死在这个恶魔的枪口下。而他造成的恐怖气氛已经在城市里蔓延。

        3月1日的晚上,22岁的罗杰·威尔逊到母亲的住所去看望母亲。平常他们母子分居在两个地方,每天都用电话联系,而今天母亲役接他的电话,加上近段时间镇里不是很太平,小伙子有些紧张,所以,他决定亲自过去探视一下。

        他走到母亲家门外,大声地叫喊着自己母亲的名字,但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往常,他的母亲总是会很快地打开房门,并微笑着走出来拥抱这个每周只能见一面的儿子。而今天的情况显得非常的反常。小伙子感觉到有些害怕,以往这个时候母亲是绝对不会外出的,他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便在房子四周转悠起来,当他走到车库旁边的时候,发现车库的门大开着。他以为是家里那辆老旧福特车又出毛病了,而自己的母亲正愁眉苦脸地看着它,然而当他慢步走进车库的时候,却看到了恐怖的一幕一自己的母亲坐在车内,但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她的胸口中了致命的一枪,身上其他地方也有多处枪伤。

        罗杰·威尔逊一边哭喊着,一边报了警。几分钟后,丹尼·杰罗姆斯探长带领着当地的警务人员赶到了现场。

    “现在是3 月1日的晚上...”丹尼·杰罗姆斯看了看手腕上的表,“21点23分,出事地点位于一名妇人的停车场内....”他把录音笔放到嘴边,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低声念叨着。跟随而来的技术员立刻对现场进行了保护,开始采集自己所能够发现的证物....

        受害人是个中年女性,遭遇了枪击,死因是身上多处中弹,被发现时已经死亡24小时。她被杀的原因让丹尼·杰罗姆斯大为不解,在办案时,警方一般都会从罪犯的作案动机人手,特别是凶杀案,以杀害对方为手段进行的犯罪行为,其中往往伴随着某些不可调和的原因。但是这个案子有些蹊跷,被害者的汽车和钱包都在,所以显然不是枪劫。他询问罗杰,他的母亲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或者说有别的什么事情。可是,罗杰并没有向他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他说他的母亲一直很和蔼,对朋友和邻居都是相当的好,应该没有什么仇人。警方通过罗杰的叙述以及亲朋的辨认,确认死者是帕米拉。克拉克,并且在车内找到了受害人的证件,上面也清楚地表明了她的身份。

        帕米拉为佐治亚州政府工作,是感化院的感化官,专门负责管教那些重罪缓刑犯。丹尼。杰罗姆斯第一次看到证件的时候,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的想法就是这名妇女死于那些她曾经教导过,而现在已经服役期满离开监狱的那些人,或许有些人会很讨厌她。

        现场勘查的结果也让人很头痛,汽车上并没有发现更多有用的线索,看起来那名罪犯根本没有打算要想拿走什么,他似乎就是为了杀人。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将是非常危险的,因为这样的人极为变态,根本无法得知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在听取以上的汇报时,心里不由有些感慨。我来到伊斯特波因特市的一个发现是,这里的警务机关连办案设备都不齐全,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先进的仪器来帮助自己,比如说处理指纹的仪器、分析仪等等。很难想象他们竟然在没有这些仪器的情况下破解了那么多案件,这让我在惊叹之余更是非常佩服他们!

        我前往帕米拉出事的地方再次查探了一遍现场。从汽车玻璃上的痕迹,我发现枪手射出的子弹穿过了汽车的车窗和玻璃,直接射到受害人的胸口。这说明他和受害人的距离非常近,像处决死刑犯一样简单千脆。区手既非常凶残同时又非常谨慎,他开了很多枪,但技术员告诉我,他们并没有在现场发现-颗子弹壳。

        枪手用的可能是左轮手枪,然后把弹壳拣了起来。在没找到证据前,我只能这么推测。丹尼探长和我讨论案情的时候,提出他的看法,他们相信杀手事先进行过预谋,因为现场连一丝指纹都没留下,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我暂时同意了他们的观点,在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和证物之前,我们所有的一切只能猜测。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丹尼探长挨家挨户地走访了死者的邻居,询问他们在最近24小时内有没有发现可疑情况。

      “你好,我是警察局丹尼。杰罗姆斯探长,想了解一些线索,有什么可疑情况请告诉我。丹尼不厌其烦地对那些人说道。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表示自己毫不知情,他们告诉我们,当天晚上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听到任何的东西,就连街道上行走的人都是他们碰到的熟人。

        正当我们感觉有些绝望,甚至感叹起这名凶手做法老练的时候,我们终于找到了一名目击证人。她是-一名中年妇女,大约有四十多岁。她告诉我们,那天晚上,当她回家的时候,她发现有个人一直站在阴影里。她非常害怕,决定避开那个人,因为从那个人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种阴冷。当转到其他道路上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些响声,应该是手枪的声音。

      “大约是在什么时候?”这绝对是一条好消息,因为目击证人提供的任何一点东西,都会让我们的侦探工作范围缩小许多,但前提是我们必须先确认它的真实性。

      “大约在晚上八点左右!”那名证人告诉我们,“嫌疑人是个黑人,是的,因为他站在阴影中几乎能让他隐藏了起来,如果不是借着灯光我看到了他,我想我一定会被他吓到的,他应该有一米八左右的身商。”证人告诉我们,她当时大约在40米开外的地方,所以只能说出嫌疑人的身高以及留着短发等特征,这是她所能够提供的一切资料!

      “如果你还能够想起来什么,请尽快告诉我们!”丹尼拿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她道,“我们需要你的配合!她的话无疑让我们很失望,因为这样的描述对我们根本没有用,如同大海捞针一样。

    “好的,警官!”那名妇女接过丹尼递过的名片,但是脸上却显得不好意思,“不过,我不认为我还能对你们提供什么帮助,因为那天晚上实在是太黑了,而我离那名嫌疑人的距离又实在太远,如果再看到嫌疑人我可能会认不出来!”

        她的话让我们怀疑其真实性,但是我想当时她距离那名黑人大约四十多米的距离,加上那名黑人站在阴影里,她认不出来也说得过去。而且从她的话中,我们可以得知,嫌疑人在杀人的时候非常专心,以至于有人发现了他,但他自己还不知道。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根本就没有把这名妇女放在眼中,更或者他很自信自己并没有被其他人看到。至于说嫌疑人是个黑人,这一点我们依然无法验证,因为当时夜色已经黑了,而且她距离嫌疑人大概有四十多米的距离。我们做了一个实验,按照那名证人所说的和证人的视力,她根本无法看清罪犯是白种人还是黑种人,这让我们无法相信她所说话的真实性。但是,不管怎么说,这有可能是重要的线索。

        这个时候,尸检报告证明了我们最初的猜测,帕米拉是在儿子发现二十四小时之前被凶手杀害的。她身上有四处枪伤,三处位于躯干左侧,一处靠近腋窝。很明显胸口的一枪是致命的,因为他穿透帕米拉的心脏,进-步的分析再次证实了我们的推论,她是在近距离内被射杀。验尸官最终找到了3 三颗10毫米口径的弹头,这是我们找到的第一份证据。但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死者明明中了四枪,而我们只发现了三颗弹头。

        我们再次搜查那辆汽车,终于在汽车客座椅上找到了第四颗弹头,同样也是10毫米口径,而且还发现这辆汽车里被-反常态地塞了很多垃圾邮件、现金和其他信件,罗杰说帕米拉通常在检查过邮筒以后会将信件暂时存放在汽车里。不过,我们还发现了其他东西,一些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还有一些玩具的包装纸。我们猜想汽车内可能呆过小孩子,但罗杰告诉我们,母亲的汽车中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小孩。

        这些小孩子的东西引起了我们的怀疑,我们把所有的证物用保鲜袋装好,送到设立在华盛顿特区的犯罪实验室进行化验,我们需要知道这些东西来自何处。

        现在,案情初步有了一点眉目,通过现场留下的杂乱线索,加上尸检报告的说明,女证人的描述,我们对凶手残暴的凶杀过程有了猜测。2 月28 日晚上7点30 分左右,凶手躲在暗处静静地等待帕米拉回家,他似乎很了解帕米拉的作息时间,知道她什么时候下班。帕米拉取完信后,将汽车开进车库停放。就在这个时候,凶手冲了进去,从汽车左侧近距离开枪,子弹穿过车窗玻璃,射进了帕米拉的身体里。他一共开了四枪,其中一颗子弹穿透帕米拉的身体钻进了副驾驶的座椅里。

        我们还确信凶手可能将所有10毫米口径的弹壳全部拣走,或者用其他办法使其无法掉在地上,这样我们就无法找到那只杀害帕米拉的手枪。因为没有弹壳,我们无法得知是从哪只枪中射出来的。不过我们有的只是假设,却没有具体的嫌疑人和可疑的在逃犯。

        我们像小说家一样串起了一些细节,有了子弹,有了汽车和尸体,这就是我们手头上掌握的全部证据。只是子弹、汽车、尸体只能证明这是一起凶杀案,或者说是持枪凶杀案。在侦破案件中,我们常用“五个W一个H”这六大要素来进行破解,也就是when( 什么时间)、where( 在哪里)、who( 是谁).what( 发生了什么)、why( 为什么)、how(怎么做)。在法律不够健全的几十年前,这六大要素足以给一个人定罪了,但现在,我们还需要必要的证据。

        现在我们已经找到了when( 什么时间): 这件事发生在2 月28 日晚上8点10 分左右,where( 在哪儿): 案件发生在帕米拉家的停车场内,帕米拉遇害的具体位置是汽车驾驶座上; what( 发生了什么): 帕米拉被杀; how(怎么做): 凶手从汽车左侧透过车窗连开四枪击中了帕米拉,致命伤是穿破心脏的一枪。

    “看吧,六要素中我们已经找到了四项,只剩下who和why 了。伙计们,加把劲儿,案子就快结束了。”我只能这么安慰我的同事。

    二

调查进度异常缓慢,我们此时还尤法为感化院的感化官找到真凶。我们手中没有任何嫌疑人,能够知道的就是帕米拉在车内被人枪杀了,而且罪犯使用的是一支口径10毫米的手枪,看起来他的手腕异常有力。

        我们只能到四处散开警力,询问更多的人,希望可以找到当天的一些疑点。但是一切正常,这让我们感觉到非常的组丧。当然,我们更希望能够找到杀人动机,因为美国警察有句老话一一-找到杀人动机就找到了杀人凶手。为了这个,我们对她的亲属、朋友以及感化院的同事进行了聆讯。

        据罗杰说,他的母亲从没有和任何人结过怨,我们也询问了帕米拉的亲戚朋友,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当听说帕米拉死亡的消息,甚至有几个人都哭晕了过去。而且经过调查,帕米拉的亲戚都没有犯罪记录。于是,我们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死者的工作上,她在感化院工作,每天都会和残暴的重刑犯打交道,而且感化官有权将执行缓刑或假释的犯人送进监狱,这样就会让一些执行缓刑或者假释的罪犯心中产生怨恨,而他们则会因为这样的怨恨而杀掉帕米拉。

      我们来到帕米拉的办公室进行搜索,感化院的人给予了我们巨大的方便,但是很遗憾,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疑点。接着,我们对和她有过接触的犯人进行了调查。从她的记录上可以看得出来,她一共大概处理过70到100名缓刑犯,而且工作一向非常勤恳。我们想看看她最近有没有把哪位缓刑犯人送进监狱,如果她真的这么做,极有可能遭到别人的报复。这件工作做起来十分的琐碎,仅仅是拼凑出这些人的名单我们就花了15天。

        接着我们向名单上的所有人询问了当晚的去向,并要求他们找出证人来证明他们的行踪,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任何一点时间都会让他们有机会发出信号,然后杀掉自己的仇人。

      “嗨,能够聊聊吗?”又一名年轻的犯人走了进来。我保持着刚才的微笑,和他打着招呼。因为这样可以放松罪犯的警惕,而我可以在最关键或者他正在思考的时候亮出自己的身份,这样对他会有很大的压力,他就会因为突然偷袭而露出本来真实的面目,只要他有所反应,我们就能够很快判断出是不是这个混蛋干的。

    “警官,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我现在处于假释期间,对于我来说,这可是难得的‘假期”。”年轻人显得心不在焉,看来他非常讨厌我们的到来和我们的问话。我感觉得出来他有明显的抵触情绪,而他的样子让我怀疑他可能会和帕米拉的案子有关。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我们征召来问询而感到反感。

      “年轻人,你也知道你是在假释期间。按照联邦法律规定,我们有权随时找你聊聊。”我依然微笑着,那名年轻人则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看着我。

    “你认识帕米拉吗? 那个感化官。”我问得很随意。设置在整个房间四周的针孔摄像机可以帮助我记录下来他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从动作和说话上,行为分析专家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不是在撒谎,当然这只是一个概念,我们需要的还是证据。不过,这样做确实能够减少我们的办案时间。

    “当然知道!”年轻人回答道,他的情绪明显有些松动,看来刚才他只是反感我们,而对于帕米拉却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知道她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试探性地问。

      他冷冷地回答道。

    “不知道!

  “她出事了,2 月28 日晚上八点,她被人枪杀在了自己的车库里。”我埋着头看着桌上的杯子,但眼角的余光一直仔细地注意着他的反应。

    “她被杀了?”他眼神中略微充满了惊讶和不敢相信之色。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语气中才有了一丝的暖意。如果他是凶手,我很佩服他的演技,因为他实在演得太好。但是,我感觉他是真心的。

    “是的,我是联邦调查局的探员!”虽然我对他已经没有太大的怀疑,但是必要的手续还是需要办理的,“我们需要你配合我们调查一些事情! 能说说你那天晚上在哪儿吗?”这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这样问话了,大多数人并不知道她出事的消息。

      年轻人的情绪低落起来,“她对我们来说就像是位母亲一样,我是说.....但他开始讲述在感化院里和帕米拉相处的一些事情。我一直静静地听着,通过和这些缓刑犯接触,我们进一步了解到帕米拉其实是个很受人喜欢的人,很热心、很有母性。感化院中有相当一部分犯人喜欢他们的这位感化官,甚至有些人爱上了她,并在出狱之后向她表达了爱意。但是,帕米拉都拒绝了,而那些曾经的罪犯都对他依依不舍,甚至有些人还经常会来找她。

    “最近不要离开这里,如果实在有需要的话,请通过正常手续办理离地许可!听完他的话我说,“以后可能还要找你聊聊!

      “我不会的! ”那个年轻人立刻就明白自己可能被怀疑了,但是他却没有露出一丝的不满,急忙回答道,“好的,没问题!”他离开的时候告诉我们,一定要抓到杀死帕米拉的那个混蛋,如果让他知道是谁,他也会把罪犯抓回来的。

        我看得出帕米拉在这群罪犯中的威信很高,而这样则最容易遭到一些罪犯的嫉妒,当人的心理发生扭曲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我曾经就处理过一个案件,一名罪犯为了让自己妻子永远地话在他的身边,他选择了把想要离开的妻子给吃掉。

        送走了他,我合上卷宗休息了一下疲惫的眼睛,但丹尼的声音立刻让我又精神焕发起来。

      “伊恩,你该看看这个!”丹尼走进审讯室,手里拿着一叠文件。他这几天看完6了帕米拉工作卷宗,在其中找到一个可疑的人,他似乎既有杀人动机,也有作案机会。

        这个犯人在监外服役期间吸过毒,没有通过毒品测试,所以帕米拉把他送回了监狱。最重要的是,他和帕米拉是邻居,就住在附近,很了解她的生活习惯。他名叫伯尼。韦斯特布鲁克。

        我们再次找到了那名唯一的目击证人,拿出嫌疑人的一张照片,让目击者对着照片进行指认。她马上指认她看到的人很像伯尼。韦斯特布鲁克,这让我们感觉到十分的兴奋,看来我们离案件的真相不远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们就算成功地破获了这起案件,从而将赢得一个难得的假期和更多人安定的生活。

        3 月15 日,帕米拉。克拉克遭到枪杀两周以后,我们得到批准,逮捕了嫌疑人伯尼。韦斯特布鲁克。

      “伯尼,不认识我了吗? 来,握握手!”我在伯尼。韦斯特布鲁克回家的路上拦住了他,并像一个老朋友一样,对他大笑着说。在制定抓捕方案的时候,我决定智取,因为我感觉到伯尼。韦斯特布鲁克有暴力倾向,如果我们擅自行动的话,有可能发生某些意外的情况。这是我们不想看到,也是不愿意看到的。

      “伙计,你是....伯尼。韦斯特布鲁克有些奇怪地问道。或许他也正在回忆,自己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陌生的家伙。不过他依然伸出了自己的手,他以为我是开玩笑,当看到我拿出手铐向他手上拷去时,他立刻想要挣扎开,但我还是快一一步抓到了他。他满脸的惊讶,非常愤怒地叫道“混蛋,我要把你...怎么了? 出什么事情了?”从他的脸上我看出了凶狠,我想他刚才肯定不是想这样说,他的改口是因为看到了其他的警员出来。

    “你涉嫌违背假释条例被捕了!”我出示了自己的证件和逮捕证。伯尼。韦斯特布鲁克马上选择了配合,他停止了反抗,但是我们怀疑他并不是真的老实。

        我们一边把伯尼。韦斯特布鲁克送往警局,一边申请了搜查证去搜查了他的家。在他家中,我们发现了一件夹克,和目击者描述的服装很像。我们再次拿着那件皮夹克去找目击证人,希望她能够给我们一点答案。

      “我曾经有一把史密斯一韦森牌手枪,子弹就是用在这把手枪上的,枪6 个月前被偷了!”他的回答似乎天衣无缝,不过我们需要问更多的问题来确定他的说辞。

      “你去过帕米拉家的后院吗?”

      “是的,很多人都去过! 他这样回答我们。

      “请问你今年的2 月28 日那天你去了什么地方?”我决定直奔主题。

          伯尼的回答立刻模糊了起来,他告诉我们那天他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他说太久了,自己无法记得。我们无法否认他的话,毕竟凶杀案已经过了两周,这足够让很多人忘记一些事情。

        “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吗?”我们问不出来任何的东西,所以我们决定停止我们的问话。

      “是的!”他回答道。

      “测试结束了,你可以放松了!”我这样告诉他。

        “我通过了吗?他询问道。

        “这个我不能说。”我站起身带着测谎仪离开了,结果让我十分失望。测谎仪的工作原理就是在审讯中检测嫌疑人的心理波动,然后利用心理学来进行分析,从而判断出嫌疑人是否说谎。当然,测谎仪对外宣称准确率高达99.9%,不过我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大部分的罪犯,特别是刑事案件的罪犯,都拥有很好的心理素质,他们在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是很难测出什么的。

        通过审问,我们并没有找到证明伯尼有罪的证据。我们随后查询了伯尼的电话记录,发现在死者遇害时,他正和女友通电话。测谎仪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说明伯尼的话都是正确的,他就这样摆脱了嫌疑,而我们的调查再一次陷入了僵

        杀手仍不知所踪,威胁其他市民的安全。我们依然在努力地寻找着凶手,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这样的杀人凶手就如同直在河边静静等待猎物的鳄鱼他随时都有可能杀死那些没有发现他的人。

        4月8日一个晚上,帕米拉被杀一个月之后,小镇再次发生了凶案。

        就在这天晚上,退休老人伊比。阿奇博尔德正在屋内看电视,他家离帕米拉的住处有几公里远。他突然感觉门外有人,决定起身去看一眼到底是谁,他一边蹒跚地走着,一边喊道:“谁在外面,啊....

        一颗子弹透过老人的胳膊射进了他的胸口,子弹携带的巨大冲击力一下把老人带到墙边,他似乎想反抗,但是鲜血流得很快。老人的手在无力地挣扎着,可是鲜血流出的速度太快了,很快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和能量。而那名杀人犯就站在他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直到看到他昏死过去,这才离开了现场,消失在夜色当中。

        凶手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伊比。阿奇博尔德并没有死去,他刚刚离开,伊比。阿奇博尔德的邻居就发现了昏死过去的老人,并把他送往附近的医院。伊比。阿奇博尔德很幸运,在医生的努力下,他再一次活了过来。子弹被他的胳膊阻挡了一下,有些偏离预定的地方,并没有击中他的要害。我们询问了救下老人的邻居,希望能够得到一些线索,而他告诉我们,他听到了老人的喊声,所以才跑来的,但是没有见到那名罪犯。

        伊比.阿奇博尔德经过抢救脱离危险期后,我们向他了解当时的情况,但他的神智明显不太清楚,连对方是男是女,是黑人白人都不知道。他说他只记得自己走到门前,然后就中了枪。

        这说明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我们甚至在现场找到了手枪喷出的火药,还有一枚子弹壳,口径为10毫米。这一次,勘查有了惊人发现,我们在门口找到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我被关了6周,有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这些字是用黄色荧光笔写上去的,留言者自称“杰克”。他似乎想要调戏我们。

        伊比阿奇博尔德家并没有遭到任何的破坏,那个杀手似乎就是在以杀人为乐。而且作案的周期特别长,我怀疑他有可能是对受害者进行充分的了解之后,才选择下手。这样的罪犯几乎不会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因为他的每次计划都力求完美。

          我们正在考虑行凶者的意图,完全没有想到,就在几公里之外,另外一名市民也遭遇了袭击。

      “喂....求你了,打开门,帮帮我!”就在伊比。阿奇博尔德被袭之后一个小时,又有一名受害者出现了,他无力行走,爬到一家住户的门前惨叫道。子弹不知道从哪里穿透了他的身体,大量的鲜血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爬行的道路。他哀叫着,声音听上去让人不由自住地就感到心寒。更为可怕的是,此时的街道上并没有人,他是靠着一股坚强的意志爬到这栋房子前的。

      “不! 我会帮你报警的,我这就给911打电话!”房间内的女主人也被吓坏了,她不敢打开门,因为她担心有别的事情发生。她拨通了报警电话,我们闻讯赶来,当看到现场画面的时候,我们也被吓坏了,来不及去寻找凶手,而是急忙呼叫急救车。

      “坚持住!”我一边用简易的方法帮这名被袭者止血,一边对他说。但看起来他已经坚持不住了,他的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我看得出来,他看清了凶手,想告诉我们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子。

    “不要说话,我相信你会醒过来的!”我只能这样劝说道。急救车很快到达现场,医护人员立刻对他进行了现场的抢救,然后把他送往医院。

        我们连夜赶赴当晚的第二起枪袭事件现场,很快了解到受害者为伊斯雷尔。伦德尔,是一家当地医院的看门人。几小时后,伊斯雷尔在医院因为后背的枪伤过重而不治。他没有能够告诉我们那个罪犯到底长什么样子,而我们需要知道这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在大街上找到了答案,一辆没有车主的汽车停在路边,经过调查证实了这就是死者的汽车。汽车停靠在十字路口附近,后车窗上有明显的弹孔,子弹透过主驾驶座椅,直接射到了受害人身上。我们了解到,伊斯雷尔中弹后下了车,靠着自身的意志到附诉人家求救。

        现场找到了5 发子弹壳,它们全部都是10毫米口径的,和此前在伊比阿奇博尔德家中找到的弹壳完全一样。当然,也只是子弹相同而已,至少表面看起来,两起袭击事件完全没有任何联系。但是,在车内我们发现了另外一张字条,上面写着的署名依然是“杰克”。这让我们相信这两个案件都是同一个人干的,而且这个人异常的嚣张与残忍。

        我们开始不停地寻找目击证人,因为伊斯雷尔遇袭发生在十字路口,我们相信有更多的人看到当时的画面,这对我们来说是有利的。

      “你好,我是联邦调查局探员,可以问你一些事情吗?”从现场回来,伯尼告诉我有一名目击证人正等待着向警方通报一些情况。

      “好的,当然可以!”这是一名中年妇女,她告诉我们,在案发前,她站在窗户旁边等待着自己的丈夫回来,却突然见到了一名黑人男子在附近来来回回地走动,她当时就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就站在那里--直看着他走了大概15 分钟,终于决定报警。因为这个人太奇怪了,加上这几天有杀人案的发生,让她提高了警觉。

    “你好,能往布朗大街5 号小区派辆警车吗? 是的,我邻居家门外有个男子非常可疑,来来回回走了很长时间。好,谢谢!”她打完电话随后又回到窗前,接着观察那名男子。但是她并没有看清那个男子的相貌,她告诉我们,那个男子有一辆新款的美国汽车,而且她对那辆汽车的印象非常的深,这也是她对自己的证词最有把握的地方。她认识那款车型,不过她没有看清车牌号码。她希望这些能够帮助我们,必要的时候她会出庭作证,她相信她能够再一次认出他,不过是在背面。

“哦,不错,你做得很好。如果你想起其他什么事情就跟我联系!”我们结束了和她的谈话,从她的证词和前面那名妇女的证词,我发现了一个相同的地方,两个人都说是一名黑人男子。虽然这两件案件可能并没有什么联系,我们现在只是不断猜测,然后找到证据来证明,就如同解谜语一样,希望知道里边的答案。

      在同一个晚上,这个名叫杰克的匪徒袭击了两个人,一死一伤。至此,我们已经找到了两具尸体,我们相信还有更多人可能被害。

        四天之后,也就是4月12 日,我们又接到一起枪击报警。报案人是一名中年妇女,当时她正在卧室的床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不时瞄一眼正在播放的电视节目。她并没有听到枪声,但是窗户边的电视机突然发出刺耳的声音,她站起身前去查看,她突然发现电视机背后有一个子弹孔,马上选择了报警。

        很显然,凶手的目标其实是这名妇女,只不过因为打偏了才射到电视上。这名妇女听完我们的分析之后有些害怕起来。

      “之前你听到了什么声音吗?”我问她。

      “没有,我在房间看电视,只记得有翻杂志的声音,我就记得这么多了。”她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已经被吓得花容失色。

        我们很快作出了一个结论,如果不是因为她家里的电视机就放在窗户旁边,这会儿肯定已经死了。子弹穿过窗户,射进电视机的后部,最后卡在了电视机当中。我们在窗户下又发现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看看有多少人会死!

        我知道这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不会罢手,会有更多的受害人出现,唯一不确定的是还会死多少人。不用过多说明,警察也知道谁是这名枪手,那个名叫杰克的男子再次兴风作浪了。我们在电视机内找到了那颗弹头,同样也是10毫米,正是他一贯的作风。

    “丹尼,我们好像疏忽了一个地方。”这些字条让我的思维-下子开阔了许多。我想起一件事情,急忙向丹尼探长提了出来。

      “你想说什么?”丹尼看我的表情,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帕米拉的汽车!”我们俩同时叫了出来。是的,我们当时在她车库里搜集证据时也发现过这样的纸条。只是当时我们以为这不过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或者说是什么小说上的句子,因此并没有在意。事实证明,这起案件明显是和杰克的疯狂行为有直接的联系。

      “该死的联邦警察!”纸条上同样用荧光笔这么写着。

      “就是这个,我说过我见过它,先生们,看我找到了什么。”我和丹尼返回警局,从帕米拉案件的档案里找到了我们想要的东西。这算是个突破,几件案子联系起来了。把这些字条放在一起,很容易就会注意到字迹非常相似,手写,用的都是荧光笔。这个家伙好像成心要到处宣扬“嘿,我是连环杀手,我就是要杀人,我就要让所有的人害怕我,我才是地狱来的死神。”

        这个杰克留的每张字条都同样大小,标准尺寸,都是他用手撕开的,所以边缘十分毛躁,而且每张字条都用了黄色或者橙色荧光笔。我们经过仔细分析,认为其中一张字条泄露了动机。

    “我被关了6周,有人一定要付出代价!”这句话应该是条线索,但是也有 可能是在误导我们。但现在我们必须去相信这个疯狂的人还会说真话。

      “这个道理很简单,从我多年的经验来看....亚历克西亚。威奇一边喝着咖啡,一边向我和丹尼述说他的看法。他是我的同事,同时也是很出色的犯罪心理学家。

    “像这样疯狂的罪犯-般都很狂妄,因为他们相信警方和法律根本拿他们没办法,他们肆意地收割着其他人的生命,从他们的行为以及留下纸条的做法可以看出,他们都有着严重的偏执狂症状,这样的人在留言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什么顾忌,他们神经中疯狂的因子会让他们立刻写下真话。”亚历克西亚。威奇砸吧着嘴说,“我甚至不怀疑他们会直接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上面,前提是有人真的教唆他们这样做。”

    “那么,这显然是一个突破口,我们应该对最近短暂收监的犯人进行一次调查。”丹尼用质询的目光看了看我。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我们只知道他叫杰克,我们都去过犯罪现场,但什么也没有找到,没有真正的目击证人,就这么办吧。”我耸耸肩膀说。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又对受害人的背景情况进行了调查,看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我们调查了他们是不是在同--地点加过油; 他们的汽车有没有在同一地点出现过,诸如此类的事情,但我们唯一的发现就是他们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证据表明凶手本人没有生活在科利奇帕克这样和伊斯特波因特靠得非常近的城市,更不可能是亚特兰大、哈普维等周边的城市流窜到这里来做案。只有一种可能,他就生活在本地。我们断定,凶手下一次袭击还将在本市展开,而且任何一名市民都可能成为他的目标。警察局发动了规模空前的警告行动,提醒所有市民注意自身安全,电脑系统自动给全市所有家庭打电话,所有接电话的人都得到通知。

        语音系统通知公众,一旦发现可疑人物,要立刻通知警察局。这样一来虽然让市民们都提高了警觉,但同时也让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恐慌之中,到处都在流传着神秘凶手杀人的故事,市民们甚至把这个凶手称为“索命杰克”。这让我们很恼火,却没办法。我和伊斯特波因特市警察局的同仁们24小时待命,力图要在杰克发动下一次袭击之前将他捉拿归案。但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并不容易,因为这个人可能是一个职业的杀手,他的兴趣就是杀人,我们的电话也有可能告诉他我们正在找他,所以他就会隐藏起来,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将毫无办法。对于这点,亚历克西亚告诉我,这样的人绝对不会甘于寂寞,他会再次出来挑战警察的权威,甚至他的下个袭击目标有可能就是警察。

      “袭警可以让这个凶手感觉到十分的刺激,他想要挑战法律的权威,就越会将目标锁定到你们身上,因为这样他似乎就能践踏到法律。”亚历克西亚说。

    “那我倒希望他的下个目标是我们,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抓住他,而且换句话说,我也不希望普通市民受到伤害。”我这样回答道。

        警署位于城市的东部,现在我们很无助。我们的职责是保证市民的平安,可不幸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下次袭击何时发生,不知道谁是下一个受害者,更不知道凶手为什么要杀人,我们不希望自己这么一直等下去。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感到最无奈的就是现在这样等着下一个受害人出现,这真是一种煎熬。”丹尼对我说,他也是一名有过多年办案经验的老探员了,曾经破获过很多谋杀案和严重的刑事案,对于他说的话我十分的赞同,但我们只能等。

        案件的发展在我们预料中,尽管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4月15 日,哈普维发生了一起凶杀案,两名年轻的女子被杀死在自己的车内。哈普维警方在现场发现了10 毫米的手枪子弹,同样没有弹壳,杀人犯和受害者距离非常近,子弹依然是穿过了挡风玻璃射进受害者胸膛。

        这起案件和我们正在侦破的连环凶杀案有相同之处,我们立刻赶往哈普维。在凶杀案现场,我们发现了-张用荧光笔写下的字条一“我是不会被你们抓到的!”

        字条的发现让我们有些迷惑,因为我们一直认为凶手是本地人,而不是周边这些城市的。但是哈普维凶杀案让我们怀疑自己的侦探方向出了错,他有可能是一名流浪在各州的杀手,也有可能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这样好迷惑我们。

        不过很快,我们就发现了这起凶杀案和伊斯特波因特几起凶杀案的不同。字条上的笔迹根本不是一个人写的,这张字条上的笔迹相当秀丽,经过鉴定应该是出自女人之手。哈普维警方很快找到了线索,目击证人也被找到,接着杀人犯被抓捕归案。

        杀死这两名年轻女子的人是她们的朋友,叫艾丽。她和两名死者都在一家脱衣舞厅工作,三人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接着她们又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让她们的裂痕越来越大。当艾丽听说“索命杰克”的事情之后,就搜集来所有关于杰克的报道,不停学习杰克杀人的方法,在她自认为完美的时候,她决定杀死那两个可恶的女人。

        就在4 月15 号的晚上,她终于等到了时机。两名女子刚刚钻进她们的汽车,她冲了过去,用自己早已经准备好的手枪打死了她们两个,然后又从容地捡走了地上的弹壳。接着,她把早已经写好的字条扔在了车内。她认为这样就能把警方的视线转移到那个杀人狂身上,只是她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杰克其实是个男人,而这张字条也成为她暴露自己的重要原因。

        哈普维警方在艾丽的住所里发现了她杀人时候用的枪还有大量的安眠药等等,他们怀疑她准备自杀,只不过在她出门为自己买临死前衣服的时候被警方给抓到了。证据确凿,带着复仇杀人罪的女罪犯被送上了法庭,陪审团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判定艾丽有罪,然后她被判监禁七十五年。

          而我们则带着失望回到了伊斯特波因特市,这样的例子有很多,许多人会趁着这个机会学习那些连环杀人案凶手的作案手法,经过精心的准备,然后实行他们的报复措施。我们阻止不了,越是这样的连环案拖得越久,这样的借刀案件就会更多,他们会掩盖那个真正的连环杀人凶手,而我们的侦破工作也会因为他们的出现而陷人僵局或者谜团。我们无法知道那个人究竟是想要干什么,但我们必须侦破这个案件,否则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9天后的4 月24 日,等待结束了。在凌晨1点30分,佐治亚州伊斯特波因特市的居民伊西多。拉弗蒂在回家的途中,被杰克袭击,成了第五名受害者。她在汽车里被杰克用手枪击中,有4 发子弹射中了她左侧的身体。

    “上帝!”一个行人听到这里的枪声,匆忙赶来并发现了伊西多,立刻拿起自己的移动电话报警。

        我们第一时间就赶往了现场,但是,情况是糟糕的。在现场实施抢救的医务人员告诉我们,伊西多可能活不下来了,她的情况很糟糕,血压一直在下降。我们此时无法从受害人口中得到任何答案,也许永远都无法得到了。

        凶手在现场留下的物证果然让我们再次找到了10 毫米口径手枪的弹壳,一共有4 枚。这让我们喜出望外,要知道这名自称是杰克的凶犯在此前的4 次袭击事件中一直用10毫米口径的子弹,更重要的是他从来没有在现场为我们留下弹壳,这让我们失去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物证。但是这一次他显得十分仓惶,没有收拾于净现场。

        不过,我们在凶手架手枪瞄谁的汽车顶上找到一条线索,很容易看出了他射击的角度,因为汽车上留下了子弹的痕迹。现在我能想象得出他是怎样端着手枪,怎样把手枪架在汽车上进行射击的,上面的V字形图案非常明显。这说明什么呢?说明当时凶手和被害人之间的距离非常近,实在太近,近得几乎没有失手的可能。

        这和我们通常看到的10米或50 米外的射击不一样,凶手可以说是面对面直接朝受害者开的枪。我们开始找杰克特有的线索一那张字条。他每次行凶总会留下子弹和字条,子弹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字条。不过天很黑,我们没找到,那天晚上没有起风,所以字条肯定没有被风刮走,但就是没找到。

        尽管没有字条,我们还是很快就发现了伊西多。拉弗蒂和帕米拉。克拉克遇袭的过程十分相似。两人都是在汽车当中遭到了枪击,子弹都在近距离内穿透了挡风玻璃。

          对伊西多的背景调查让我们有了震惊的发现,伊西多也在感化院工作,而且彼此比较熟悉,职务也相同,这肯定不是巧合。

        至此,我们摒弃了凶手在随意杀人的推测。伊西多拉弗蒂和帕米拉克拉克两个案子存在密切的联系。我们从伊西多的室友那里了解到她两个月前搬来,最近刚离婚。伊西多和丈夫是和平分手的,她前夫曾经帮她把家搬到了这里,似乎没有什么理由要杀死自己的前妻。

          我们开始在邻居当中寻找目击证人,终于有个妇女向我们报告说她有情况提供。她就住在后面的一条街上,当天晚上她听到了枪击声,透过窗户看见一辆汽车从那里开了过去,那是一辆蓝色的汽车,这种描述我们觉得似曾相识,我们已经知道了这辆汽车的大概形状,因为之前也有人说见过一辆车,只是不知道车牌号码。

        看来这个“索命杰克”在狡猾的同时,也非常幸运。他每次都非常侥幸地没有被人看到车牌号,或者是他的脸。这只能是幸运,无论他多么小心,在闹市区开枪都是非常引人往目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打算把伊西多被袭的消息通知她的亲友,其中包括她的前夫克利夫。韦克。我和丹尼来到伊西多前夫克利夫。韦克的门J前,按了几次门铃都没人来开,于是我们打算离开。就在我们向警车走过去的时候,前面一辆汽车开了过来,我立刻就觉得这辆汽车非常眼熟,和我们要找的汽车十分相像。

      开这辆车的人正是克利夫·韦克。

    “你好克利夫·韦克先生!”我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我是联邦特工,明白吧?

      克利夫·韦克显得有些疑惑“先生们,我想不出我有什么可以帮助你们的。或者说,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会找上我。”

    “想说说你前妻的事情,有人袭击了她,她中了很多枪!”我仔细观察着他的反应。

    “那又怎么样呢?”克利夫·韦克摊了摊手,“先生们,我和伊西多已经离婚了。我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生活,虽然我们依然保持着朋友关系,但彼此间来往并不多。”

    “既然你们依然是朋友,难道你就不关心她的安危吗?”说这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汽车在看。

        克利夫·韦克显得有些无奈:“那好吧,说说她吧。”

      “昨天晚上凌晨1点30分左右,伊西多.拉弗蒂在自己的汽车里被人连射四枪.....

        我开始向克利夫讲述昨天晚上他前妻被人袭击生命垂危的事情。克里夫的态度很耐人寻味,他似乎一点都不吃惊,甚至都没有问他的前妻现在怎么样,也没说我得马上去看看,或者有没有找到凶手,就好像我们告诉他的事情一点都不重要似的。

        他的反应太奇怪了,而且他的车看起来太熟悉。

      “能看看你的车吗?”

      “随便看。” 克利夫·韦克毫不在意地说,他下了车,把身体靠在车上,点燃了一支香烟,刚才我跟他说的话好像与他无关一样。

    “请问你的钥匙呢? 还有你的车是从哪里买的?”其他的人员开始检查他的车,我一直盯着他,询问道。

      “钥匙在车内,我这辆车是租来的!”克利夫这么回答我。

          我们希望能在汽车里找到武器、子弹或者是字条,在克利夫·韦克和杰克之间建立起联系,但我们失望了,里边什么都没有。

      “嘿! 介意我们去你的房子里看看吗?”我递给克利夫一支烟。

          克利夫轻松地接过我递来的香烟,点燃之后,用麻木的眼神看了我一下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你们必须小心点!”

          我笑着说。“非常感谢你的合作,克利夫·韦克先生!

          克利夫的房子相当的干净,我们没有搜查令,不可能翻箱倒柜地查,只能随意地看了几个房间。不过,我在他卧室的梳妆台上发现几根荧光笔,和之前我们找到的荧光笔字迹的字条非常相像。

      “克利夫·韦克先生,介意和我们到警察局走一趟吗? 我们只是想多问几个问题,你方便吗?

          我决定把他带回警察局,因为我相信这个家伙就是杰克,他实在太沉着了,让我感觉到他的不寻常。他有意要表现得非常合作,让我们相信他不是凶手。我们会不会确认杰克的身份或者再次无功而返,此时还是个未知数。

          感化官伊西多·拉弗蒂胸口部位中了四枪以后一直昏迷不醒,我们认为她是连环杀手杰克的第五个攻击目标。而我怀疑这个自称是杰克的暴徒很可能就是伊西多·拉弗蒂的丈夫克利夫。韦克,不过我此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选择杰克这个化名。我和丹尼商量了一下,决定由我带克利夫。韦克回警局问话,他则和其他探员赶到伊西多.拉弗蒂的办公室看能不能发现一些线索,这是我们上一次疏忽的地方,帕米拉和伊西多共用一间办公室,她们二人原本就是好朋友。

        我和克利夫在办公室里拉着一些闲话,我发现这个家伙的心理实非常人。到现在为止,他还在和我谈笑风生,其冷静的态度让多年办案的我都佩服。

        “老伙计,你出来一下。”正在这时,丹尼敲开了办公室的门,对我歪了一下头。

        “怎么了? 有什么发现?”我关上门,和丹尼来到他的办公室。

        “这家伙确实不太地道,你看看这个,这是在伊西多办公桌最下面的抽屉里找到的,该死,我们没想到。”丹尼把一封信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信是伊西多写的。原来她这段时间一直生活在惶恐状态当中,信上说,如果她发生了什么不测,她丈夫肯定就是害她的人。通过这封信,我得知克利夫·韦克曾经因不想离婚胁迫过伊西多·拉弗蒂。

        在信上,伊西多透露出这样的信息: 克利夫·韦克警告过她,说他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以除掉她。而且他还说过,他会把她的脑袋炸开花,他决对不允许伊西多·拉弗蒂离开他。信当中还暗示她的前夫很可能就是杀害帕米拉·克拉克的人,帕米拉在伊西多·拉弗蒂离婚时帮过她,甚至帮她找的律师,这让克利夫·韦克大为恼火。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帕米拉从中作梗,他妻子不会跟自已离婚,他对帕米拉非常气恼,所以很有可能首先杀她。

      “而且,我还证实了一件事情,帕米拉被杀的第二天,伊西多就毅然离开了自己的丈夫。”丹尼见我看完了信,又说。

      “那么说,克利夫·韦克确实有重大的嫌疑,我们现在就可以先拘捕他。

          我有些欣慰,看来自己的直觉没有错。

          不过克利夫不好对付,和他的较量才刚开始。我们向他展示了找到的那封信,甚至当面读给他听,并直接向他询问了有关威胁的事情。

          克利夫狡辩说,那些话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正的威胁,不足为信。

      “那些不过是说着玩的,没别的,你们这样无端地猜测我很没有道理,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克利夫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们则相信他是在掩盖自己内心的紧张。

      我反问。“说着玩?

      他确认道。“是的!”

    “你的玩笑就让她写了这封信?”我们继续质问他。

      “先生们,这样的信件并不能说明什么! 伊西多一直非常的神经质。”克利夫无所谓地耸耸肩膀。

    “你有没有绑架过你的妻子?”我们不给他丝毫的机会问道。

      “没有 !”他立刻回答道。

      “打过她吗?”我再次问道。

      “没有!”

        这个下午,我们询问了更多有关克利夫和前妻关系的问题。这对夫妻的结婚周年纪念日是4 月8 日,刚好就是伊比·阿奇博尔中弹以及伊斯雷尔·伦德尔被杀的日子。我们做了推测,认为他当天开始时一直待在家里,那个星期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想他的前妻,他很冲动,之后就离开家随便袭击了两个人。

      “能解释一下这个吗?”我们查了他的信用卡,发现他在4 月8 号租了一辆车。

      “很奇怪吗? 这很正常!” 他反问我们,说实话,这确实很正常。

      “同一天有人发现了两起枪击事件,有证人看到了这辆车,老实交代吧!"

        我们此时一点也不相信他的鬼话,直接痛斥道。我们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办法打破他的心理防线,然后让他如实交代。

      “那是巧合!”他依然不承认。

          实际上,这辆汽车和目击证人的描述十分吻合。我们发现他很喜欢租用汽车,他租的两辆汽车我们都找到了,而且现场都有证人见过它们,这一点非常重要。

          在这次长达3 个小时的审问过程中,克利夫一直否认自己和这些案件有任何牵连,他甚至还编造故事说曾经有缓刑犯想要杀死他的前妻,说那些人因为自己的妻子是感化官,把他们送到了监狱,他们经常会来骚扰自己夫妇的生活,自已经常要面对这样的人。因为这些事,他经常会跟妻子发生矛盾,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已经破裂了,所以他不想知道任何她的事情,但他依然爱她,却不愿意去想她。

      “克利夫·韦克先生你有权保持沉默,不作任何交代,明白吗?”由于我们发现了大量的证据,大约s 点钟的时候,我们以涉嫌谋杀前妻逮捕了他。

      “你的话将被作为证词,明白你的权利吗?我对他说。

      “我爱我妻子!”克利夫大声地喊道,从他的喊声中我感觉得出来他就是那个凶手,这是一种直觉。

        但是伊西多·拉弗蒂只是五名受害者当中的-一个,如果克利夫。韦克真的是杰克,我们仍然必须要用证据证明这一点。我们还需要把他和其他袭击事件联系起来! 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物证,但还不足以证明他就是罪魁祸首。我们在现场找到的弹壳与弹头将派上用场,实验室的报告说,我们此前在几个袭击现场找到的所有子弹都是由同一个武器发射出去的,包括射向伊西多。拉弗蒂的子弹在内,它们都来自同一把枪。我突然意识到只要找到这把枪,一切问题将迎刃而解。

        这个时候,又传来一个让我们欣慰的消息一我们有了一个幸存者,伊西多醒了。当然,她只是醒转而已,她的状态并不适合配合我们调查,这个所谓的“状态不适合”,是医院出示的证明。

        到现在都没能找到凶器,我们组织了八次搜查行动。后来我们又想到了其他物证,如荧光笔,我们带走了从克利夫·韦克卧室找到的荧光笔。他写了那些字条,留在了犯罪现场,想要以此来迷惑警方,我们最终找到了这些笔。

        荧光笔来自一种很受欢迎的品牌,即便颜料吻合,也不能说明这些字就是克利夫·韦克写的。这些东西都太常见了,任何人都有可能会用到。不过,它们是我在克利夫·韦克卧室里找到的,我想把它们送到实验室,或许那里会给我一个答案。

        当我把这些荧光笔送往实验室的时候,他们告诉我要先等等,因为那些字条本身让他们找到了突破性的线索。

        实验室的刑侦科学家对字条进行了仔细的检查,希望找到指纹,最终只找到了一处模糊的印记。这枚印记就处于纸张的边緣,不过这不是指纹的印记,而是人的唇印。我们相信肯定是有人先沿着折痕舔过这些纸张,然后才把它们分别扯开的,在这个过程中,纸张上留下了凶手的唇印,凶手的这个举动是想便于把纸张撕扯下来!

        枪手尽量避免将指纹留在字条上,但是刑侦科学家找到了嘴唇留下的唾液印记,印记当中含有人体DNA。科学家将它和从克利夫。韦克身上找到的DNA进行了比对,两者完全吻合。克利夫·韦克就是杰克!

    “没有开玩笑吧?”我有点不相信地说,幸福真是来得太快了,让我有些不敢相信,“匹配吗?”只要有了这些我们就可以给他定罪。

    “是的,我没有开玩笑,完全的匹配!”

        虽然我们没有找到凶器,但是我们有克利夫的DNA,他在这些字条上留下了唾液,这成了我们给他定罪的铁证。我们的工作终于完成了,我很高兴我又一次抓到了一名罪犯,而且是一名连环杀人凶手,虽然这个并不值得庆幸。

        克利夫·韦克因为和伊斯特波因特市多起连环凶杀案有牵连,控方律师希望法院能判他死刑。克利夫·韦克的前妻伊西多。拉弗蒂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过来,经过几个月的治疗终于回到了家,而我们也从她那里了解到了当天晚上的事情。

      4月24日清晨,伊西多·拉弗接到了他前夫克利夫·韦克的电话。

    “HI,伊西多,我们今晚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克利夫·韦克在电话里这么说道。

    “克利夫,有什么事情,难道不能在电话里说吗?”当时的伊西多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她靠近。虽然她写过一封关于克利夫·韦克有可能是杀害帕米拉的凶手,但实际上,她也觉得这太过不可思议。

    “伊西多,虽然我们已经离婚了,但我们还是朋友吧。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并不是想做什么,难道朋友之间出来聚聚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克利夫努力地劝说。

          伊西多只是犹豫了一小会儿,就答应了克利夫的请求。在她看来,和克利夫聚一下并没有什么问题。虽然在离婚的时候两人曾势如水火,但毕竟那已经是过去了。

        当天晚上,两人相约在一家酒吧见面。但见面的经过并不是那么愉快,只是聊了几句话,两人便争吵了起来。他们一边争吵一边离开了酒吧,就在伊西多准备上车的时候,克利夫追了上来。

    “伊西多,你知道我多爱你吗?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克利夫朝着伊西多大吼道。

    “克利夫我们已经结束了! 你不要再说这些没有意义的话。”伊西多当时的情绪也非常的激动。

    “就因为帕米拉吗? 她就是个婊子,一个伪善者。她不喜欢我,因此她也想尽办法让你离开我!”克利夫面红耳赤地咆哮着。

      “克利夫,你为什么要提到她? 她已经遇害了,请你对死者保持应有的尊重!帕米拉是伊西多最好的朋友之一,她不愿听到任何人说她的坏话,特别是在帕米拉遭遇不幸之后。

        但奇怪的是,克利夫在听到帕米拉的死的时候,显得非常的冷静。他抄着手,嘴角挂着冷笑,看样子似乎非常的痛快,或者说是非常的满足!

        伊西多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不可思议地看着克利夫,大声说道:“你为什么这样,难道真的是你?”

    “是我又怎么样? 我说过,她要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克利夫的声音很冷,甚至让伊西多从心底泛起一丝寒意。

        伊西多没有再说什么,立刻钻进车里踩下了油门。她被吓坏了,那可怕的事情竟然真是他做的。她当时心里非常的乱,甚至于忘记了报警,只想着赶快回到家里。

        但是,现实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在她行驶到半路的时候,克利夫驾车拦住了她,然后冲到她的车前,朝着她连开四枪。

      之后,伊西多陷人了昏迷....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这让我们感到震惊的同时,也觉得很悲哀。

        9 月,在伊西多·拉弗蒂险些被人杀害4个月之后,她给我们打电话说她收到了一封信。她还没有拆开,希望我们把它拿走,于是我和警察就到了她的住处。

      “嗨,女士! 你还好吗?”看到伊西多·拉弗蒂能够话过来我很高兴地打着招呼。

          她脸上露出一丝的笑容,但是我明显感觉到她并不高兴。

      “哦,好多了!”

        她吩咐自己的伯母把那份信拿过来,我们拿起了那封信然后宣读起来,这是一封道歉信!

        通过这封信,我们终于了解了克利夫·韦克让人惊讶的杀人动机。他知道如果杀了第一个人,这个人又是妻子的朋友,那么妻子肯定会非常难过。而杀第二个、第三个以及第四个人只是想迷惑警察,让我们在调查此案的时候完全找不着调查方向。

        这封信解答了警察剩下的疑问,也成了克利夫·韦克的死亡宣言,原来我们已经有了他的DNA,足以将他定罪了,现在我们又有了他的供词,找到了他的杀人动机。因为有了这份供词,所有陪审团成员一致认定克利夫·韦克有罪。

        他被判入狱服役191年,不得假释。

        我们事后一直在议论,如果我们没抓住他,他会不会继续行凶,以便转移我们的调查视线呢? 他想要杀自己的前妻才让我们了解了事情的真相。我相信要是不抓到他,一定又会有其他人被他杀了。只有克利夫。韦克自己才知道他计划要杀害多少无辜的市民,以达到迷惑警察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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