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那句“恩,我不爱你了”后,电话那头安静的,Q就像死掉了。长达一分钟的沉默后,他缓缓吐了口气,“行我知道了,但是——”“我想你还是要回来一趟,收拾你的东西,以及——”“和我打一个分手炮。”我本来还挺心疼他,也很难过当初互相喜欢的两人落此下场,听到这句话却气不打一处来,“你想什么呢?分手炮,都分手了还有这个必要吗?”“怎么,你怕了?”“呵呵,我怕什么?”“谁知道呢,以前每次吵架,我只要把你压在身下,狠狠亲上两口,再拉上窗帘滚一下床单,你就什么事都没了。”
“呵呵,男人”,我在心里狂躁的叫,对着手机话筒拼命喊,“那是以前老娘还喜欢你,现在你他妈算个屁!想滚床单,去滚你妈床单!”不等Q反应,我气急败坏的挂掉电话。
太难过了。一段感情都消亡了,他不反思我俩是如何走到了今天,不反思该怎样跟我道歉虽然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原谅除非拿100万砸我,更没有愧疚于心到不好意思叨扰我,而是打过来电话质问我,质问我也就罢了还提出打分手炮。男的就是不要脸。
如果说,这通电话之前我还对这个人抱有一丝丝的幻想,那么现在,我可以肯定确定以及一定的说,这个垃圾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太难过了。我难过的不是这个人居然事到临头没有半分醒悟,而是谈了这么多次恋爱,耗尽青春,我依然没运气在芸芸众生里遇到并且握住那个对的人。及至在Q身上耗去的一年,何止伤痕累累面目全非。
然而我更难过的是,就在上个月我还一度以为失去母亲以后我不能再失去他,真真切切的将他视作我此生最为珍贵的亲人。甚至一度卑微到,哪怕做兄妹,别让我彻底失去他的消息就好。如今才只过去半月,我就亲手将爱的人驱赶下了神坛,看他一眼都想呕。
人们总说“关关难过关关过”,想做而做不成的事,欲求却求不到的人,都是我们在世间的修行。过去的一年,无论是搬家事件,还是母亲离世他始终没陪在我身边……种种过往一再告诉我,Q非良配,期间也有一直看文的朋友多次警告,他真的不适合你。觉得自己放不下时,吃饭恍惚,喝水恍惚,撒个尿也恍惚,就怎么都不对,心上那个人始终与你作对,叫人寝食难安;如今修行过了,看看那山,不过如此,可我却并没有意外之喜。
“我是真的跨过这座山了吗?我就这样不在乎他这么个人了?那个过去一条消息没及时回复我我就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人就这样被我从心脏上Pass掉了?”太难过了,如果我被心爱的人,心爱的事物折磨一段时间(不用太久也就几个月),我就能从生理心理的双重的根本上厌恶这个人,进而强迫自己抽离对他/它的热爱以使自己不那么难过,那未来的日子,我还能去倾心热爱什么呢?
这种感觉似乎是比单恋还要叫人难过。那只是不爱,至少心是满的,这虽然不必饱受心爱之人折磨,但心却是彻彻底底的空了。似乎比起他的冷漠与敷衍,在这场爱情里,我才是那个更没脸没皮的人。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双脚将自己带至飘窗前,窗外,一朵乌云缓缓遮住因寂寥而肆意迸射光芒的太阳,片刻,短暂获得胜利快感的乌云满意的走开,太阳的能量被重新释放,我的眼底一片明亮。
母亲去世之前也曾看到我如何因为这段感情备受煎熬,如何在暗不见底的深夜独自哭泣,让身患重病的她更加心碎,她不止一次的提醒我,“他不行,我的宝贝女儿不要和他在一起。”但我每次都不听,只以沉默回应。
现在她虽然看不到我的决心,但我相信她是知道的,一定能知道,我拿起手机,调出那个曾牵动我全部神经与情感的头像,狠了狠心,拉进黑名单。
“我把你拉黑了,别再加,不想看,情分没有,啪啪啪更没有,东西请帮我邮寄以下地址,江湖再见。我值得更好的男人,是你不配。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