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崇义(上)

明朝洪武年间,姚崇义响应朝庭号召,从吉安举家西迁至秋水县城南小溪村。每逢二、五、八三日,屠夫出身的他就去县城摆摊卖猪肉。

除了这几日,他就去村西山谷,开荒拓地。先是砍除隔离带,再放火焚烧中间的灌木丛和荆棘。

他是迁来的新户,良田已被先来的农户耕种。朝庭颁旨,凡开荒地农户,头三年耕种免征税赋,另外还会奖励农具。

崇义想趁着这晴好的天气,把地锄一遍,然后种瓜栽豆。他早出晚归,连午饭都是由妻子彩云做好了,送到地里。

图片来源自网络

这天中午,彩云又送饭过来。崇义觉得不饿,等会再吃,让妻子先回家照顾孩子。

待他饿了吃饭时,才发现仅剩一副碗筷,盛了饭菜的瓦罐却不知所踪。崇义饿着肚皮,继续锄地,到了傍晚,盛饭的空瓦罐又奇迹般回来了。

第二天又这样。崇义纳闷了,到底是谁拿走了他的午饭?崇义决定守株待兔,以逸待劳。

第三天,彩云又送来饭菜,崇义让妻子在地里干活。他却躲在暗处,紧盯瓦罐。他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偷拿他的饭菜。

等呀等!人没等来,却等来了一条大黑狗。厉害了,只见它用嘴叼着瓦罐外套的铁提手,转身跑出山林,沿着山谷小道飞奔。

崇义赶紧追,大黑狗朝南穿过山谷,爬过小山坡,越过小溪,转过山头,跑入山腰处一座破旧的山神庙。

崇义蹑手蹑脚的尾随大黑狗进入山神庙。一位衣衫破旧的老妇人正倚着破旧的供桌,闭目养神。大黑狗用前爪碰了碰老妇人。

“黑虎,你回来了”老妇人醒来了,坐起来,手中握一根四尺来长的木棍,她把木棍架在大腿上,抚摸黑狗的头,原来大黑狗名唤黑虎,感慨地说:“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让你……讨饭给我吃。”

“来,黑虎,你辛苦了……也饿了,我分些饭菜给你吃。”老妇人划拉些饭菜到地上。

黑虎三两下就吃完饭,走开了。

崇义万万没想到,这世间还有依靠狗儿乞食的人。老太太眼神不好,伸出双手,在跟前摸索着,像在寻找筷勺。

看老太太吃得那么香甜,崇义真不忍心打断她用餐,想还是,让她吃完了再问。

听见勺子划拉瓦罐的声音,吃完了,崇义轻轻地走了过去:“老人家,您好!……”

说时迟,那时快!黑虎不知从哪里冲出来,一下子扑倒了崇义,吓得崇义直呼:“救命啊!”

“黑虎,不许乱来,快松开!”老太太命令大黑狗,“过来……到我这里来。”

黑虎非常听话,乖乖地跑到老太太身边,静静的坐着,两只前爪直直地撑在地板上,眼睛警惕地瞪着崇义。瞧这架式,吓得崇义直哆嗦。

“小伙子,你怎么跑到这荒山野岭来了。”老太太问。

崇义轻轻地干咳一声说:“我在这的北边开了块荒地……这几天正忙着挖地开垄……好赶在清明前种瓜种豆……中午由我娘子用瓦罐给我送来饭食……都被您养的大黑狗给叼到这来了,今天跟过来瞧瞧……”

“黑虎,你把人家的饭给偷来了……”老太太抓起木棍,站了起来,用力敲打身旁的黑虎,“孽畜,我是叫你去讨饭,没叫你去偷呀!”

老太太用木棍儿击打黑虎,那狗儿一声不吭,也不走开,任她打。

“老人家,别打了,这条大黑狗……完全是为了您才偷了我的饭。”想不到,崇义会为黑虎求情,“这样吧,从明天起,我让娘子多送些饭过来,到时您叫黑虎去拿吧。”

“小伙子,你是好人呀!老婆子和黑虎相依为命……这么多年……第一次遇上你这么好的人。”老太太一边拭着眼角涌出的泪水,一边激动地说。

崇义说:“都是穷苦人家,互相照应一下吧!”

说完向老太太告辞,回到开荒的地里。

彩云拿着毛巾给崇义擦汗:“怎么去了那么久……瞧你满头大汗的。”

崇义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全告诉了妻子。

“老太太一定经历了什么变故,不然的话怎么会住在山神庙。”彩云也非常同情老妇人,答应多做些饭菜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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