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如梦。
清澈的宁静恪守着人闲桂落的细锁点痕,那瓣寄北的雪片,如花般地轻扬在踏歌而和的远行里,握在手心里的牵绊,太过完整,残缺的是那份苍黄、落霜的坚意。
悬在初冬的弦月或满月,像极了寒衣薄素的柔弱女子,她的清冷是温暖的痛。掺着薄薄柔媚的清辉,不忍挽起缕缕青丝漫天的舞扬。久远,顺理成章地让嘹亮的幸福与幸福相拥而视,喜极而泣,番茂成树,盘根错节。在这云梦四起的旁边,有那片蜻蜓飞0过的笙歌与星斗的麦田。希望,在这片葱郁里秀穗吐花,等待那一片片走进生命里的云白风轻,蝶舞花媚。这里,掩藏着最奢丽的过往,像落尘的像册里泛黄的黑白老照片,陈旧、古老,却依旧鲜活、明快,一如牵牛花爬满希翼的当初——那是个生动的季节,满是曦月、远鸿和守望着夜寐心爱的花花草草。
总是在黑夜那个孤单的中点,棱角分明地看到时间一点一滴、一丝一毫地走过陌生、熟悉,真实、虚幻,继而无细致的章节可循。记忆被坚硬幻化得影影绰绰、班驳离散。那个充斥着清醇与懵懂的园子,是否还留有那株绚烂了整个春天的玉兰树?那一株华丽的绽放里,有曾经属于年少、无知的一抹悠蓝,似走丢在云间、花丛、溪流里的恍惚,一半浓稠,一半稀薄,一半调和得像光阴罅隙里的湖水,在流失的瞬间,没有了世俗哭与笑的表情。如水的单纯在风波不定的往返里摇曳、凌虚、历落不齐,只剩下毫不虚掩的历练与兴叹,生硬、柔软、真实。在时光断裂的刹那,有个温慈的声音从云的上方穿透灵魂,传给灵魂:远走都是梦,走来的都是景。依旧留在唇间的只言片语,在定格的绛紫花的低语里渐行渐远,如果真的没有人可以倾怀,不要忘记还有一个人可以温暖——那个人,就是我们自己。
没有永远,除非我们再也睁不开我们滚烫的双眼。
不止瞬间,还有脚下与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