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何不出门走走?
记忆中最后一次来凤凰山是七八年前了,那时候我们一家人每逢周末,就开启晨跑模式,而且每周爬的都是凤凰山。后来父母的工作忙了起来,这个习惯也就不了了之。
这段时间恰逢放假,我每天都窝在家里看书。这个周末我妈终于看不下去了,提出要和我去爬山。没办法,母命难违,再不愿意也得相陪呀!换好运动服,老妈、外婆还有我出发了。
经过了“漫长地跋涉”(1个小时),我们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凤凰山脚。
我张开双臂贪婪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阔别多年,我终于再次来到凤凰山。那种感觉就像失而复得了一样宝贝一样惊喜。
在“凤凰山”这三个大字面前,我仔细搜索脑海里关于这个地方在我脑海里曾经的痕迹。依稀记得,以前我最喜欢趴在庙前的水池边看乌龟游泳,那时候最大的乐趣就是和弟弟比赛,看谁先看见有乌龟爬到池子中央的大石头乌龟上面趴着。因为爸爸说这个池子里的乌龟每天浸润在佛法烟香中,相当于是在佛祖的跟前,它们是很有灵性的,只有幸运的人才会有机会看得到。于是我和弟弟每次都乐此不疲地趴在一起,看水里的金鱼游来游去,嘻嘻哈哈地打闹个没完,祈求让我们看到有灵性的乌龟。
我四下观望,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个水池。我突然觉得很失落,记忆找不到承载体,我脑海里的印记开始纷纷模糊,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是否出现了偏差。我不禁问自己,难道长大的代价,就是那些曾经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么?那么长大的意义究竟是在哪里?也许是我的脸上露出了伤心的神色,我妈关切地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只是觉得这里变了好多。我妈很不以为然地说,很正常啊!现在到处都在发展,每天都在变化。
由于婆婆岁月已高,不愿意爬山,我妈提议让我自己上山,她留在山脚陪婆婆并且等我下山。我想了想,便答应了,找到了路口,踩着石阶,便开始上山。刚开始,人很多,我几乎跟着人群挪上山的,在缓慢的行进中,我左顾右盼山路两旁的景色:清一色的基本都是树。
来到了半山腰,有一座庙,很多人来来往往,香火鼎盛,人们在虔诚地参拜。我在这里绕了一圈,大致看了看。没有多做停留,又接着往上爬,这时上山的人已经减少了很多。
登顶的时候,我避开了人群,绕到了两处没有什么游人的地方。往山下看去,惊觉视野突然间变大了,颇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也惊叹这些年我居住的这个城市的高速发展,仅仅只是七八年的时间,很多东西都改换了面貌,变得更加好了。
就如我们的首都——北京,为了发展,将一些古城村落有选择性地保留,其他的则建起高楼大厦。很多人在知悉北京的大部分古城村落要拆迁的时候,都扼腕叹息。但有的人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因为他们知悉,历史的发展本该是如此,城市要发展,这样的处理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他们选择背起相机去拍摄那些古城村落,希望借此来保留那份古城的记忆。
那么我呢?我苦笑着问自己,那些逝去的风景,那些不再存在的地标,那些象征着我过往岁月的那些建筑不再存在。我是选择放手还是选择继续纠结不清呢?下山的路上,我妈一直在微信里询问我什么时候到山脚下,她在那里唱歌是免费的,让我赶紧下山,注意安全。我想我不必纠结了,我明白,为了让城市发展,为了让人们有更好的居住环境,老旧的建筑注定是会被拆除,而我紧紧抓住过往不放,深究本质,其实就是因为我放不下曾经我们家其乐融融生活在一起的场景,现在我们都在不同的地方,为了更好的生活、更好的未来打拼,聚少离多,我就错觉以为过往每天生活在一起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面貌,才是真正的家,才是真正的爱。
那些曾经的记忆没有了,但是我深爱的家人还在,我何必纠结于那些无法挽回的风景呢?真正应该在乎的,是现在仍旧陪伴在我身边的家人。想明白了这点,我也就不再伤感。
回到山脚,我没有看到我妈,便去寻找她和外婆。在转身之际,我看到了一隅方塘。我的心顿时欢呼雀跃,尽管所有的风景都已改变,但是这片水池依旧留存着,只是周围修缮得更好了。我正盯着池塘出神,我妈熟悉的嗓音在我耳边响起"你怎么往这边来了?我们回家吧?“
我抬头,看了看我妈,又看了看池塘。其实,爱,一直都在,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