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窗外的吠犬狂鸣,我摸黑拉开窗帘,却发现群星布满夜空。
雨打梧桐,依旧密密麻麻地敲出噼啪爆响。
雨滴滑落,拖出一道道晶莹剔透的尾线,似陨星,如落钻。
不知是哪一片阔叶攒够了雨水,哗啦声中倾泻而下,砸入树下的水潭,溅起一片蛙鸣。
雷声滚过,骤雨滂沱。蛙声犬声,都泯灭在雨的鼓点里。我打开窗户,雨、光与声吹拂而来,却是切肤的温热。我只抹了一下脸,抬头上观。夜雨中,群星明光大作。一颗又一颗地砸落。
晶莹剔透里,乌云与天被光芒撕裂了一丝缝隙,容我将目光穿过,直至真正的银河和夜空。
我当然会伤悲。
因为星陨了。
可我不难过。
因为乌云外雨从未落过。
怎样呢,有些问题我始终无法窥得。
即使我早就预见过。
雷声散了,星光便灭了。风停了,可雨依旧未止。大雨散落在漆黑的夜里。万声鼓响,终汇作朦朦胧胧的隆音,低沉有力。
目光再也穿不过玻璃的反射。镜光里,倒映的人影盖着一层泛着荧光的膜,看不清面庞。
我终究还是我,一无所变。即使流星滑落我身旁又如何?即使风吹雨打又如何?这身体便是我,这灵魂便是我。什么愿望实现了?什么东西失去了?我从未变过。一如既往,这膜里就是我,除此之外,就算见过碰过嗅过品过,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