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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走出校门多年,还会想起多少同学?还与多少同学保持着联络?
每个人的学生时代,都是在童年至青春那段岁月里度过,稚嫩的生命在校园里成长,青涩,鲜活。从小学到大学的每一个阶段,总有那么几张校园生活的画片还在我们脑中留存,画片上的那些情节如老狼的那首《同桌的你》,恬美中又带着隐隐伤感。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明天你是否还惦记,曾经最爱哭的你,老师们都已想不起,猜不出问题的你,我也是偶然翻相片,才想起同桌的你……
每一个上学阶段,每个人的经历大抵相似。大家受过同一老师的教导,在同一间教室上过枯燥乏味的课,学过同一门有用无用的专业,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围绕着吃喝玩乐的课余生活,以及拉帮结伙干的许多趣事和坏事。它们,算是校园里的一种社交机制,指引着大家的行为,维系着同学之间情感。所以,在每一所校园里,我们或多或少都结交了一些形影不离、情同手足的哥们、姐们。
校园时光总是短暂的,仿佛大伙的友情才刚开始升温,就到了毕业的时候。每次毕业时,大家总会在不舍中信誓旦旦地承诺,千言万语无非可概括为:希望友谊长久。然后,各自又升入了新的学校。
每一次升学,对于个人来说,多少算是代表人生中的一个美好转折。但对于先前结下的一帮哥们姐们来说,却像是一次切割友谊的程序。上了初中会疏离一些小学同学;进了高中又会疏离一些初中同学;待到上了大学,大家去了不同的城市,不同的院校,这次,又大范围疏离了很多高中同学。
同时,每一次走进新的校园,我们又认识了新的同学,结交了新的哥们姐们,有了新的方式链接着彼此的情感。几年后,又会被新的一帮哥们姐们取代。
多数人到了大学时期,都自以为这个年龄段不再稚嫩,心智已成熟,三观正确,对世事的判断很精准,加之同一门专业让大伙聚在一起,而专业又多少代表所谓共同的人生追求和今后的职业方向。所以,笃信这个阶段结交的哥们姐们才是真正有价值的,彼此之间的情谊是最真挚的。这时候,你觉得拥有这些“人生中真正的朋友”是多么庆幸的一件事,可以让自己的生命充盈起来。周末在校园外边的夜宵摊上与一帮兄弟喝着啤酒吹牛逼时,你会嘲笑自己曾经从小学到高中傻X地结交了一些毫无意义的朋友,感概着眼前的兄弟才是人生中真正的知,碰着杯,说要做一辈子兄弟。
大家对未来都是一无所知的,谁也无法判断时光流逝后会是什么变数。几年后,等来了大学毕业,这时意味着大伙要被踢入社会去搬砖,即将天各一方。毕业聚餐时,觥筹交错,说不完的道别话。哥们姐们更是抱头痛哭,泪眼汪汪,又一次信誓旦旦地承诺:友谊天长地久。
然而,多少天长地久,都止于各自卷起铺盖走向不同地方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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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当你回想起毕业时的那些承诺,仿佛就是酒后胡言,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笑。
或许,当初大伙也确实是真诚的,真诚的祝福、真诚的约定、真诚的期盼。只不过,天不遂人愿。大家进入社会搬砖后,社会有另一套机制,一套相当残忍的机制,它阻遏了你的许多理想与热望,击碎你的情怀,打破了你的诗与远方,迫使你改变自己的认知与行为,要求你重新构建一套价值观。而且,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城市,机制也有别。
当大家天各一方后,混在不同的人堆里,遵循着不同的机制,为了生存不停忙乱,联络也就渐渐少了。更重要的是,各自面对现实中的焦虑和压力,都失去了某些热情,对往事也变得漠然,发自内心的感概少之又少,各自都走在不同的生活长路上,彼此渐行渐远。多年来建立的那些友情,就这样被切割得支离破碎。
距离越是遥远,时间越是向前,同窗之情越是变得淡漠,校园生活的那些画片越是变得模糊,甚至上面的很多情节和很多人,渐渐被抹得一干二净。当某天你无意听到《同桌的你》时,心中再也泛不起感概的涟漪。
多少年过去,曾经的那些情谊已荡然无存,曾经的多少哥们姐们仿佛在人间消失。可多少人又明白,这就是人生路上的一种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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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谁也不曾料到,在毕业多年后的今天,微信群又会将曾经的同学聚集在一个虚拟空间里。在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某个时候,你被拉入小学群、中学群、大学群。
进去后你会发现,群里的多少名字已变得陌生。看到曾经的哥们姐们在群里闪烁,你根本不知道要和他们说点什么。大家不会因为你当年是班花还继续赞美;不会因为你曾经是学霸还保存着敬佩,在所有人眼中,你只是一枚头像图标。
起初,大伙还乐此不疲地在群里发出一条条文字。话题,往往就是把当年校园里的那些破事一一翻出来;要么有意无意地道出近况,或真或假地感概着生存不易;又或是男同学借着某些话题对女同学进行撩拨挑逗,肉麻的疯言疯语此消彼长。然而,无论什么话题,热度不过三分钟,即便偶尔有一些高段位的人生感悟或某些感人的经验,最终也会沦为庸常的对话。群聊的结局,多是大家都转向沉默。
很多人都心知肚明,曾经的同窗,如今在不同的地方干着不同的事,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更关键的是,有着不同的审美和三观。以前那种同窗的感觉已经找不回来了,有时仅靠着一点回忆勉强支撑起寒暄。即使认真去追忆往事,努力寻找话题,也带不来多少惊喜和感动。聊得过多,反而像是一种干扰,或是有刷存在感之嫌。
我们必须接受,大部分同学只能陪伴我们走那么三四年的路,即使曾经承诺过的友情已经淡漠,那又能怎样?就把它当作幼稚的屁话,可能才是给自己最好的解释。
其实,不仅仅是在上学阶段,我们的一生,都是在不断地遇见新的面孔,结识新的人,领略不同的风景,但经过岁月磨洗后,很多人和很多风景又渐渐被我们遗忘。
当然,如果今天还与屈指可数的几位老同学保持着联络,彼此之间有着一些共同的话题,偶尔还相互走动,是值得庆幸的事。不过,每个人的一生都有着太多的变数,每一段友情能坚持到哪一天,谁也说不准。
友情,无需承诺天长地久,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