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贾《新语》卷3辅政诗解1仁义为巢圣贤为杖杖谗者灭杖贼者亡

题文诗：

夫居高者,自处也不,可以不安,而履危者,

任杖也不,可以不固.自处不安,则坠任杖,

不固则仆,圣人居高,处上则以,仁义为巢,

乘危履倾,则以圣贤,为杖是故,高而不坠,

危而不仆.昔者尧以,仁义为巢,舜以稷契,

为杖是故,高而益安,动而益固.处高之安,

乘克让敬,德配天地,光被八极,功垂无穷,

名传不朽,盖由自处,得其巢也,任杖得人.

昔秦国以,刑罚为巢,故有覆巢,破卵之患;

而以李斯,赵高为杖,故有顿仆,跌伤之祸,

由所任者,非其人故,杖圣者帝,杖贤者王,

杖仁者霸,杖义者强,杖谗者灭,杖贼者亡.

故怀刚者,其久而缺,而持柔者,其久而长,

躁疾厥速,迟重常存,尚勇悔近,温厚宽舒,

怀急促者,必有所亏,柔懦者而,能制刚强,

小慧者不,可以御大,小辨者不,可以说众,

商贾巧为,贩卖之利,不为贞良,邪臣者也,

好为诈伪,自媚饰非,不为公正,藏其端巧,

逃其事功.至无而有,至仁情真,通无化有.

〔一〕黄震曰：“辅政言用贤。”戴彦升曰：“辅政篇言所任之必得其材。秦用刑罚以任李斯、赵高，而推其原于谗夫似贤，美言似信。”唐晏曰：“此篇义主为政在人，乃行仁义之辅也。”器案：荀子君道篇：“卿相辅佐，人主之基杖也。”即此篇立论之旨。

【原文】

夫居高者自处不可以不安，履危者〔1〕任杖不可以不固〔2〕。自处不安则坠，任杖不固则仆〔3〕。是以圣人居高处上，则以仁义为巢，乘危履倾，则以圣贤〔4〕为杖〔5〕，故高而不坠，危而不仆〔6〕。

【注释】

〔1〕大戴礼记曾子本孝篇：“孝子不登高，不履危。”〔2〕杨升庵曰：“发端数语，是大议论，中有攻击之体，后来言恶之所感则灾异见，善之所召则归慕远。又引周公为善之感，殷纣为恶之鉴，句法矫健，气概闲适。”唐晏曰：“案：‘杖’当依古作‘仗’。”〔3〕“仆”，太平御览七一０引作“颠”。贾谊新书春秋篇：“人主之为人主也，举错而不偾者杖贤也。今背其所主，而弃其所杖，其偾仆也，不亦宜乎！”〔4〕“圣贤”，汇函、金丹、折衷、唐本作“贤圣”。〔5〕文镜秘府论北册帝德录：“杖贤”，“翼义杖贤”，“圣贤为杖”，“崇圣贤之杖”，“圣贤为杖”，文俱本此。太平御览七一０引句末有“也”字。〔六〕赵懿典曰：“借巢杖二字，形容居高履危，道理卓见。”

【原文】

昔者〔1〕，尧以仁义为巢，舜以稷、契为杖〔2〕，故高而益安，动而益固。处宴安之台，承克让之涂〔3〕，德配天地，光被八极〔4〕，功垂于无穷，名传于不朽〔5〕，盖自处得其巢，任杖得其人也〔6〕。秦以刑罚为巢，故有覆巢破卵之患〔7〕；以李斯、赵高〔8〕为杖，故有顿仆〔9〕跌伤〔10〕之祸，何者〔11〕？所任〔12〕者〔13〕非也。故杖圣者帝，杖贤者王，杖仁者霸，杖义者强〔14〕，杖谗者灭，杖贼者亡。

【注释】

〔1〕宋翔凤曰：“本无‘昔’字，依群书治要增。”今案：傅校本、折衷均作一“昔”字，则诸本作“者”字者，皆“昔”字形近之误也。

〔2〕“稷”上原有“禹”字，宋翔凤曰：“治要无‘禹’字。”器案：太平御览九二八引此句作“舜以稷、◆为杖”，◆即契也，亦无“禹”字，今据删削。〔3〕宋翔凤曰：“本作‘然处高之安，承克让之敬’，依治要改。”今案：各本“承”皆作“乘”。〔4〕“八极”，宋翔凤曰：“本作‘四表’，依治要改。”金丹曰：“尧典言：‘光被四表，格于上下。’言尧之功大而无所不至。”唐晏曰：“按：此用古文尚书文，则‘高安’者，‘安安’也。今文作‘晏晏’，改于西汉儒者，陆生不必见之。”

〔5〕宋翔凤曰：“治要校语：‘朽’旧作‘废’。”〔6〕宋翔凤曰：“‘人’本作‘材’，依治要改。”〔7〕尸子明堂篇：“覆巢破卵，则凤皇不至焉。”案：世说新语言语篇：“孔融被收，中外惶怖。时融儿大者九岁，小者八岁；二儿故琢钉戏，了无遽容。融谓使者曰：‘冀罪止于身。二儿可得全不？’儿徐进曰：‘大人岂见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寻亦收至。”语即本此。

〔8〕宋翔凤曰：“本作‘赵高、李斯’，依治要改。”案：唐本亦作“李斯、赵高”。〔9〕宋翔凤曰：“‘顿’本作‘倾’，依治要改。”〔10〕宋翔凤曰：“‘跌伤’，子汇本作‘缺覆’，抄本作‘缺复’，治要亦作‘跌伤’。”今案：两京本、程本、天一阁本、金丹作“缺复”，唐本、汇函、品节、折衷作“缺覆”。〔11〕宋翔凤曰：“治要作‘者’，本作‘哉’。”〔12〕“任”原作“仕”，各本俱作“任”，今据改正。〔13〕宋翔凤曰：“本无‘者’字，依治要增。”

〔14〕宋翔凤曰：“治要‘义’作‘智’。”

【原文】

故怀刚者久而缺，持柔者久而长〔1〕，躁疾者为厥速，迟重者为常存〔2〕，尚勇者为悔近，温厚者行宽舒〔3〕，怀急促〔4〕者必有所亏，柔懦者制刚强〔5〕，小慧〔6〕者不可以御大，小辨者〔7〕不可以说众，商贾巧为贩卖之利，而屈为贞良〔8〕，邪臣好为诈伪，自媚饰非〔9〕，而不能为公方〔10〕，藏其端巧，逃其事功。

【注释】〔1〕文选崔子玉座右铭：“柔弱生之徒，老氏诫刚强。”李善注：“老子曰：‘人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万物草木，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也。’又曰：‘柔弱胜刚强。’河上公曰：‘柔弱者久长，刚强者先亡也。’”〔2〕俞樾曰：“谨按：‘厥速’当作‘速厥’，‘厥’与‘蹶’通。言躁疾者必速颠蹶也。”

〔3〕品节脱“舒”字，非是。无为篇亦云：“君子尚宽舒以苞身。”〔4〕“急促”，李本、子汇本、程本、唐本、汇函、品节作“促急”。

〔5〕俞樾曰：“谨按：‘柔懦’者一句，当在‘尚勇者’一句之下，‘尚勇’与‘柔懦’相对，‘温厚’与‘急促’相对，传写乱之，则语意不伦矣。惟此四句，尚有衍字，无可订正。”〔6〕论语卫灵公篇：“好行小慧。”集解：“郑曰：‘小慧，谓小小之才。’”〔7〕文选左太冲魏都赋：“安得齐给守其小辩也哉？”注：“家语：‘孔子曰：小辩害义，小言破道。’”〔8〕宋翔凤曰：“按‘屈’字当是‘不可’二字之误。”俞樾曰：“谨案：‘屈’当读为‘拙’，‘拙’与‘巧’正相对成文。释名释言语曰：‘拙，屈也，使物否屈，不为用也。’是拙、屈声近义通。宋氏翔凤疑‘屈’是‘不可’二字之误，非也。”〔9〕庄子盗跖篇：“辩足以饰非。”〔10〕文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在魏则毛玠公方。”注引先贤行状：“玠雅量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