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氏真是个很小的姓,小到常有人不认得这个字。偶尔也会遇上博闻的人,说知道知道,就是宁波陶公山的忻家呀。
小时候听祖母念叨陶公山东钱湖,就像是说着家门口的池塘,如一枚小小的古铜钱。谁会想到,她竟然是西湖的三倍大,有着西湖风韵和太湖气魄的美誉。
陶公半岛探入湖心,如伏牛饮水,人称伏牛山。相传陶朱公范蠡曾偕西施隐居于伏牛山中,后人改名为陶公山。
走进陶公村窄窄的巷子,总还会遇见热情的族人。听说是忻家的后人寻访祖迹,互报辈分,然后叔侄相称。
曾祖父江明公是末代进士,我们这一支在族中也受到敬重。修建后的天镜亭牌匾为大伯父所书,对联为二伯父所书。
金鲤堂也重修过了,关着铁门。早先听祖母说金鲤堂金鲤堂的,却不知道是供奉祖先的。宁波人说话讲究:“年纪大人去睏觉的。”我很没文化地应道:“是养老院啊!”于是遭人白眼:“这人怎么说的!”
湖边的忻氏宗祠很是气派,都变成一个旅游景点了。
据族人称,是因为曾祖父金榜题名,才可以在门前的旗杆上插彩旗。
陶公村旁长长的堤,通往有小普陀之称的霞屿禅寺。蒙蒙细雨中走进水天佛国,幽静空灵,是中国难得一见的没有被商业污染的佛寺。
曾祖父晚年居住的江陆村被拆迁。所幸有对宁波文化痴迷的戴文土先生,请缨将整栋楼原原本本移至他的耕泽石刻博物馆内。
耕泽园还在继续完善中。戴先生挖出来的故事,如石器上的青苔,沿着记忆的方向,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