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历十年,她出生于叶赫部落,萨满法师夜观天象称她命运不凡,“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父亲欣喜,将她格外重视。年纪渐长的她出落得楚楚动人,一时间美貌传遍女真各部,有女真第一美女之称。
明朝末年,政治昏庸不堪,女真各部蠢蠢欲动,袁崇焕与建州首领努尔哈赤几番争霸,仍无法打败明朝。
内忧外患,海西四部蠢蠢欲动,努尔哈赤开始准备整治海西四部,听闻叶赫布喜娅玛拉格格有第一美女之称,称霸欲望涌起,他不光要当王者,还要得到第一美女。
那日,布喜娅玛拉的侍女匆匆跑来,“格格,淑勒贝勒向贝勒爷提亲,让格格做淑勒贝勒的侧福晋。”
“可是孟古姐姐的丈夫,建州首领努尔哈赤?”东哥久久不能平静,问着侍女。
侍女福了福身子点头,“正是呢。”
“他是我杀父仇人,我绝不下嫁。”东哥别过头去,满眼恨意。
那努尔哈赤可是姑姑的丈夫,若是她做他的侧福晋,那岂不是姑侄俩共侍一夫,古往今来虽有众多女子如此早已习以为常,但她不愿,更何况父亲布斋是他下令斩杀的,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怎能成为夫妻?
是哥哥布扬古的执意让她定了心性,“东哥,杀父之仇不能不忘,如今俯首称臣只为了他日一举击败,你且在赫图阿拉城住下,他贪恋你的美色必然听从于你。”
东哥纵使极不情愿还是遵从了哥哥的意愿,搬去赫图阿拉与姑姑同住。努尔哈赤的大福晋本是佟佳氏,生子褚英、代善和皇长女东果格格,大福晋去世尚早,如今的正主便是富察衮代。孟古姐姐是仅次于大福晋的侧妃,深受贝勒爷宠爱。
那日,努尔哈赤宴请宫中家眷为东哥庆贺,此时的东哥身负哥哥的告诫和家族使命不敢有一丝放松。在她的寝宫,努尔哈赤一身酒气喝的大醉,她抽出袖口的匕首径直刺去,他起身将匕首夺下,比在她颈下。
“今日为你庆贺,侧福晋这是做什么?”他幽幽开口。
她用力挣脱可怎么也挣扎不动,反而被搂的更紧了。
“我不是你的福晋,你杀我父汗觊觎我叶赫部落,我怎能嫁给你?”她一字一句尽是仇恨。
他松开了手,仰天大笑,轻轻抚摸她的脸颊,“这样漂亮的脸蛋,本王怎舍得让你死?布扬古究竟是何居心,竟然让一名女子刺杀我,真是看得起本王。”
“我既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东哥漠然,闭上了双眼。
“自古红颜多祸水,东哥,以你的美色必然可以征服各部落首领。”努尔哈赤冷笑。
东哥不解,“你要我做什么?”
“与布扬古做一场交易,想必他一定愿意。”
不久努尔哈赤将东哥送回叶赫,布扬古发出消息,与努尔哈赤婚约到此结束,若是谁可以为父报仇,便将女真第一美女双手奉上。
她的一生,终是为男人之间的争权夺势而活,她九岁时许嫁哈达部歹商贝勒,然而这只是一条美人计,在迎亲的路上,歹商惨遭叶赫部伏兵和哈达部落的孟格布禄算计身亡,孟格布禄是为了夺取哈达部落的首领贝勒的地位而算计歹商贝勒的。
四年以前,叶赫部将东哥许配给乌拉部布占泰,以诱使他参与“九部之战”,布占泰随后便在这场战争中做了努尔哈赤的俘虏。当布占泰四年后被释放打算迎娶的时候,东哥却早又被许配给了努尔哈赤。听说东哥征婚,哈达部酋长孟格布禄立即血气上涌,报名应征,订下婚约后遂于万历二十七年五月向努尔哈赤宣战。九月,孟格布禄兵败,向努尔哈赤投降。努尔哈赤找了个借口把他给杀了,又将富察氏所生的女儿嫁给了他的儿子武尔古代,万历二十九年以后,哈达部彻底被努尔哈赤吞并。
明万历三十五年,布扬古再次为了叶赫一族的命运将东哥许配给辉发部首领拜音达礼。九月,建州女真出兵扈尔奇城,没费多大力气,就把辉发部给消灭了。接着,东哥又再次与乌拉部贝勒布占泰订下了婚约。布占泰是个名副其实的好色之徒,这些年的囚禁仍改不了他的性子,听说有机会抱得美人归,立即把自己与努尔哈赤六度联姻、七度盟誓的事情全丢到了脑后。乌拉也不知不觉陷入了努尔哈赤的阴谋。
海西四部顷刻间只剩下叶赫一个,建州独大,叶赫再难以抵抗,东蒙古暖兔部首领之子吉赛看中了她,向她的哥哥布扬古求娶,布扬古顺势应下,此时的东哥已然三十三岁,她一生被许给无数男子,却无一人是他所爱。
成亲那日,她隔着红盖头泪如雨下,但凡女子哪个不愿嫁一如意郎君,生一子女,承欢膝下,奈何她倾世容貌,牺牲自己青春,成为男人们征战沙场的战利品。她恨父亲、哥哥将她作为礼物送来送去,恨海西四部首领忌惮她美色却从不怜惜真爱,恨努尔哈赤的那场交易害人害己。
婚后一年,她抑郁寡欢,病重而亡。
努尔哈赤以叶赫背信弃义将自己未婚妻嫁给他人为由,剿灭叶赫部落。
城楼之下,布扬古满身伤痕,朗声大笑,“东哥,你究竟是兴了谁的天下,又忘了谁的天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