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群人,像是大自然天气的守护者,时刻关注着每一天的天气状况。是的!他们都是质朴的农民,但对于天气的偏爱非源于此,而是因着他们的特殊职业,一份在阳光下卖命的职业、也是养家糊口的职业。说到底,农业也只是他们的副业,毕竟这是个“金钱”社会。仅指着单纯的农业终究是不能偏好的立足,哪怕是生活在农村。
坐落于某市某县附近的一个小村落,有那么几十户人家,均是以家中男人出卖力气过活。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贩卖树木成了他们的正经职业。按照日常习惯,每一个风和日丽的天气,都是他们一群人出卖力气、贩卖树木的佳日。也许不知道在那一个瞬间便成了他们某个人或某些人的生命终结点,而那一天也一定是风和日丽得。
又是一年春天,刚刚跨过新年的人们,总是一脸的喜气洋洋,连鸡圈、鸭圈、狗窝都是一派新气象呐!这些赚血汗钱的男人们更是趁着喜气觥筹交错,为着他们又平安度过一年而兴奋着,我想他们在喝酒时也一定在为自己的生命祈祷吧!毕竟死亡气息时刻萦绕在他们身旁。也许他们是渴望着换换职业得,可苦于没有文化又恐惧无法融入新环境,只得这般将就着了,我猜想他们是太害怕改变了吧!毕竟这危险的职业自由又收入可观。
夏日里的某一天,太阳像是耍着性子一般,不停的散发热气。也或许是前几天的连降暴雨,给了太阳足够的时间去积聚热量壮大自己了,刚见到大地上的一切便忍不住送去炽热的礼物了,生怕被人类遗忘了似的。“今天的太阳好毒呀!热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一个穿着破旧白体恤的中年男子没好气的言语着。其他人也一一附和着。
艳阳高照一两天后正是贩卖树木的恰好时机,没有人愿意错过任何一个可以挣钱的机会,只要他是真心爱着自己的妻儿。清晨天微微亮,月儿如一抹淡淡的弯眉轻轻挂在碧蓝的天空下,它的不远处总是有一颗星星在守护着,像极了胆怯十足的暗恋者,只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再默默地爱着守着,无论它知与不知、愿与不愿。
“这是个不错的天气,今天一定生意不错”在院子里边急忙刷牙边说话的老张,生怕等着自己的同伴老明不耐烦了,便说说话解解乏。老明看着天只是沉默着,像是在思考什么很严肃的问题似的,可是他们这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质朴农民又能想着些什么呢?老张疑惑不解的匆忙叫着他赶上车去了。
他们一行人是八个人,开着两辆车,自然是四人分一辆车得。这八个人即是朋友又是间接的亲人,毕竟一个村子里都是同姓之人,自然都是有着纠缠不清的血缘关系,总而言之都算得上是一家人。这八个人都是家中盖上楼房的,只有老张的孩子在上学,另外几个人的孩子都已然加入外出务工的行列。
雨后晴朗的天空是碧蓝的,朵朵的白云时时飘动着。八个人中有两个人是去开车的,这条开车的是老江,他大概是队伍里最年轻气盛的,另一个是老温,性情温和,做事沉稳,是此行人中最稳重得,名如其人。他们开着车或坐着车越过田野越过街区,有软软的泥土路有坚硬的柏油路。最后他们到了临市区的一个偏僻乡村,因着这里有生意可做。车行在泥路上,两边的生机盎然的水稻田占满了车上人的视野,他们兴奋着,因为今年的庄稼必定长得不错,好收成是必然的。在他们的高亢聊天声中,不知不觉到达目的地。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戛然而止,换来的是麻利拿工具抄家伙的碰撞声。不一会便各就各位,面对着参天大树战斗,他们心中是淳朴的,对大自然的馈赠他们是感激不尽得,可是迫于生存压力,也不得已和大自然做着斗争。不一会老张便爬到树上足够高的位置,立住,用绳子捆住多余碍事的大树枝,生怕砸到领人家的房子,一有“悲剧”总是费钱费力的来息事宁人,大家总归是怕麻烦得。这时只见老张麻利的把绳子往老江方向一抛,他便双手接住了,接着几个人过来拽着绳子拼命拉,直到树枝与树干分离开来。不一会儿,老张下到地面,抄起电锯对着树干上原先做好的标记切入树干身内,其他六个人拽着树上其余的粗绳向预定好的空旷方向拼命拉去,担忧着树会淘气的倒向充满生命的那一边,老温时刻关注着,他负责推着树,以防电锯手老张出现不测,或在危急时携着他逃离。
没多久的功夫,参天大树随着一声巨响便倒地而亡,从此结束了它这默默贡献的一生,不!它是有根得,而这八个伐木人是敬畏自然之人,他们从不斩草除根,因为他们是用虔诚的心去热爱生命与自然万物。纵然他们是文盲,可恰恰就是行动这无声的语言最富有力量。
树会再次茁壮生长的,它的根一直都在哪里,从未消失。他们八个人很平静,也许经历了太多,心情不再容易因生气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