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的味道渐渐远去,时晴时雨的情绪慢慢写上南方的天空。近些日子的天气预报“晴转阵雨”已是习以为常的事,即便是晨光明媚人们也会习惯性的带上雨伞或雨衣“以防不测”。明日是周末,身心比较轻松,已近深夜还没睡意,和大伙一样还在网上游弋着。楼前水塘里的蛙声一片,特别的热闹,在屋里也听的清晰,难道青蛙们明日也过节?风从半开的窗门吹进来,呼呼地响,暖湿暖湿的,越吹越带劲,估计又要下雨了。对面的楼房只剩下几个星点的长眠灯,穿过漆黑的夜色与我对视,没有一点的情绪,人们都已沉睡。尽管风很大,仍有几分的沉闷,朝窗边探出头,借着远处路灯的映照,满天乌云或黑或灰大片大片的从南向北压进,吞噬顶上的空间。蚊子和青蛙一样,特别的活跃,在耳边、脸颊边、胳膊和腿脚周围上下流窜,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驱之不去,越聚越多,腿上和胳膊上早已起了几个大红包。实在受不了蚊子的攻击,躲进蚊子帐里,熄了灯到另一世界游玩去。
不知什么时辰,被震聋的雷暴从梦的世界拉回到漆黑的夜,有如同从天上到地下的感觉。雷声阵阵,窗玻璃不甘寂寞地应和着。闪电的光芒刺破黑夜穿过窗玻璃映照得整个屋子惨白惨白的,犹如拍照的闪光灯,更像迪斯科厅里的动感灯一闪一闪的,时而强烈时而柔和,屋里时而亮白时而灰白,特别有恐怖片里的意境。雨滴驾着呼啸的风从窗口打进来,落在窗台搁置的塑料袋子上,啪啦啪啦地响。窗外一片沉闷的沙沙响声和着风,时强时弱,又是一场倾盆大雨。
如此的迪斯科厅意境,顿时睡意全无,披上外套走到阳台,阵风夹带着雨雾迎面扑来,清凉清凉的。一些顽皮的雨滴躲在风里窜到阳台上,打在脚上冰凉冰凉的。远处路灯的光被密织的雨线遮住,变成朦胧的光斑。对面的楼房被雨吞噬的无法辨认基本的轮廓,那几片白色的亮斑大概是相同境遇的人们起来亮灯看夜雨吧。雨滴很大很密,可以从沙沙声中辨出雨滴“嗖嗖”地往下落的声响,水塘里一点青蛙的声响都没有了,莫非青蛙们招架不住大雨的猛烈攻击,消停了,静静地任凭冲刷。时不时的有雨滴打在脚上,脚被打湿了,身上的外套也有潮潮的感觉。
闪电仍然一闪一闪地,但雷声已渐行渐远。或许夜太深了,蚊子困了,不再闹腾了。夜雨在阵风的推动下一遍又一遍地涮洗着楼墙上的尘土、街道的污渍,冲赶着水沟的污水、河道的垃圾,犹如人生的甘霖洗涤着人们的疲乏与浮华、烦恼与困惑、焦躁与不安。在阳台上安然地伫立,迎着风,凝视漆黑的雨夜,静静地品味风的清凉与湿润、雨的声响、夜的漆黑与斑驳,顿时觉得原来漆黑的雨夜也有如同梦境般的轻松和美妙,心里便默默地祈祷:天一直漆黑着,雨一直下着,好让我多一点占有这么美妙的初夏雨夜。
远处有两束模糊且迅速地移动的光亮搅和了如梦般的意境,显然那是汽车的灯光,忽然让我想起前几天新闻头条上漂浮的“潜艇”,汪洋的街区,不由觉得刚刚的祈祷太过于自私,若是上天应承我的祈祷,那明日不知道会有多少的诅咒,长吸了一口气,任由它去吧!人间世事多诘难,任由天公去了断;周公对弈畅心怀,明日曙光更需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