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难明》:下一站是否有灯火庇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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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长夜难明》,已是深夜1点47分。

想着为了翻案,历经十年光阴,付出青春、事业、名声、前途、家庭甚至包括生命的检察官江阳;

想着因替性侵而自杀的学生申冤,却反遭人诬陷而被谋杀的支教老师法律系高材生侯贵平;

想着为了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自己在地铁站抛尸引人注目,以身犯险,被判处八年有期徒刑的张超;

想着坚持法医准则,一定要保留一份真的验尸报告,默默支持正义和公平的一方,却被异地关押的陈明章;

想着尽职尽责办理案件,只想抓住真凶,保证法律公平公正,却被踢出刑警队,下派到基层派出所的朱伟。

想着这整个故事,我真的意难平,可我清楚地知道这就是现实世界。

《长夜难明》真的让我也长夜难明,我失眠了。

午夜1点55分,漆黑的夜空因为阴郁的天气没有月亮,也不见半点星光。

在这样的深夜,我忽然好想找人聊聊天,想起朋友推荐我安装的soul,我第一次登陆了上去。

非常意外,soul上竟然还有8113013人在线。

我刚一上线,有位网名叫“人生如梦”的哥们就过来和我搭讪。

从《长夜难明》聊起,我们慢慢谈及其他。

“人生如梦”说他在海关工作,他绘声绘色地讲述了他们平时缉毒扫黄的一些小故事。

他叙述着故事,我不由得想起《永不瞑目》中充当警方内线,打入贩毒集团,最终配合警方将贩毒团伙一网打尽,自己却被学校开除,染上毒瘾,死在毒贩枪下的热情、单纯的大学生肖童。

继而我又联想起了《玉观音》中和队友执行任务,歼灭贩毒集团,被毒贩疯狂报复,丈夫和孩子惨死毒贩手中,只能伪造身份,隐姓瞒名的云南边陲小镇南德的缉毒女警安心。 

再后来,“人生如梦”还和我说起一些他遇到的复杂纷繁、难以应对的人际关系。

再后来,我也和他聊了一些我一直难以释怀的遭遇和过往。

小说《长夜难明》末尾有句话:“天很黑,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亮起来”。

我相信黑夜总会过去的吧,因为我总是依稀可以看见身畔有江阳、侯贵平、张超、陈明章、朱伟、肖童、安心的影子。

我相信黎明也总会来临的吧,因为我身侧现在依然有人怀有满腔热忱,因为我左右现在依然有人抱有赤子之心。     

直至凌晨时分,我和“人生如梦”才互道早安。

我们很默契地都没有问对方要其他任何联系方式,我们都知道我们只是那时那刻彼此的忠实倾听者,仅此而已。

《长夜难明》小说中描写的江阳自杀的那个夜晚。

离房子很远的地方,陈明章和朱伟望着灯熄灭了后,站在原地,等了很久很久,灯再也没有亮过。

张超躺在酒店里,睁眼望着天花板,就这样看了一夜。

张超妻子在家里,翻看着这几个月江阳、张超拍的照片,无声流泪。

江阳妻子独身坐在客厅,茫然看了一晚的电视,直到电视机里出现了雪花,她也没有换过台。

在江阳用设备自杀的那个夜晚,读着故事的我也怀着只有自己才懂的复杂心情,陪了故事里的他们一整夜,劝慰了自己一整夜。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戴上耳机,单曲循环白宇的《长夜》来安眠。

“我沉入暗淡无光的深港,我凝听刺耳喧嚣的孤岛,我触碰每一次悲凉,带不走那心里凝视着的微光。”

“转身的借口虽有千万种,却不想骗自己,夜太长,心要藏在哪里 ,才能剥离出黑暗。“

“黑潮涌入被吞没的希望,影子拉长有谁能看得到,想象你蜷缩着抵抗,下一站是否有灯火庇护的地方。”

天很黑,但相信迟早总会有人看见天亮的。

我忽然想起朱德庸先生曾说过:“让我们每天带着希望出门,如果事与愿违,就再把希望带回家,休息休息,明天继续带出门。”

如果你现在仍身处困境,如果你现在仍怀抱期许,我们一起微笑着带着希望出门吧,希望在下一站,我们都会寻到那个有灯火庇护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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