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初，与同事乘旅游大巴去无锡灵山。旅途中，从邻座飘来一股淡雅的清香，回头望过去，看见是百灵正摆弄着一朵白兰花。

      许久没有如此近的距离见到白兰花了。从前，每到夏季，南京的街头都会有贩卖白兰花的。除了一分钱一杯的茶水摊，贩卖白兰花恐怕是最为小本的生意，一只搪瓷盘就可以开张了。掀开覆盖在盘上的湿布，一朵朵洁白的白兰花顷刻间散发出浓郁的清香。小贩们将纤细的铁丝对折，再交叉拧在一起，两端分别插上一朵娇柔的白兰花，成对的出售。

      与寻常的妇女们一样，妈妈也经常要买一对白兰花，挂在白衬衣的纽扣上。白兰花散发出的香味远超过花露水的味道。下班回到家里，如同要卸去首饰一样，妈妈会摘下白兰花，放在家中小碟子里，上面也要覆盖上一块浸湿了的花手绢，预备着次日再戴上。在我幼小的时候，觉得白兰花就是代表着妈妈的味道。

      白兰花很容易“生锈”，即使“生锈”了，它的香味依然残存。

      我从没有看到过盆栽的白兰花，一直觉得白兰花是一种很神秘的植物，这真是一个缺憾啊！

      前些年，南京的一些十字路口也出现过贩卖白兰花的小贩，他们是以汽车司机为销售对象。每当信号灯转为红色时，男女小贩就会托着盛着白兰花的器皿穿梭在快车道上，向那些等候信号的司机们展示出一朵。公司里曾经的小车司机“才子”很同情他们，会经常照顾他们的生意。我的观点是，他们虽然是为了生计，但这种行为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希望他们不要再拿生命去冒险，否则，白兰花的香味就要变坏了。

      因为许久没有如此近的距离见到白兰花了，我伸出手去，对百灵说：借我一下。

      这朵白兰花虽已不太新鲜了，但是香味依旧。闻着这淡雅的味道，我又想起往事，耳朵里仿佛又听到老电影里吴侬软语的吆喝声：栀子花——茉莉花，夜来香——白兰花…… 

2015-07-19 21:5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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