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封来信的时候,我18岁
那个年代,外面的世界始终对刚成年的人有着强烈的诱惑力。仿佛你没有出去流浪过,你就像没有过青春一样苍白无力,不值一提。
那时候总是对远方充满着无限的遐想,脑海里冒着五颜六色的泡泡,日夜萦绕、盘旋。也没有人知道也没人去在乎那些泡泡够不够坚韧,经不经得起推敲,一心只想追逐。
那时候每个低头发呆,或是抬头凝望天空的时刻,一个青年的眼睛里总会闪着一种特别的光芒,满是饥渴感。相信那些没有月光和星星的夜晚不会黑;相信99封来信承载的爱情厚如山海;相信那个让我思念的江南姑娘值得奔赴。
那时的眼眸还清澈得像一汪湖水,清盈盈的,只等一阵春风吹起涟漪,不再需要任何理由。
只等一列火车来。
我就走。
一定要是一列绿皮的火车。周身的绿色,配上春光,每节车厢的门口敞亮地开着,有醒目的目的地名字,来的时候要鸣笛。
离开的时候也要鸣笛,不需要任何人来送别,因为18岁要走得了无牵挂,重要的是要给我留一个靠窗的座位,让我看看沿途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