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复,岁月静好,潦潦草草,热热闹闹。
没有一个人会选择孤独的成长,当然,前提是要有的选择。那段日子现在想起来依然还是有一丝心酸,那算是我的地狱,也算是我的天堂。
因为父母的繁忙,我早早的被送到学校,像之前讲述的一般,把整个童年过得像党的孩子一样。儿时的故事对于现在的我虽然历历在目,但却也不至于真的像流水账一样去记下来,谁还不被岁月欠下点什么呢?
那个时候家乡的教育相比国内其他地方有很大差距,我们的义务教育还是小学五年,初中四年的。初一时,我12岁,相比其他同学年龄要小一两岁,父母又不在身边,难免要被一些大孩子欺负。我心里不服,所以有时候会挨打,当然,父母都不甚知晓这一切。
一个在青春期的孩子,在没有父母的陪伴时,甚至都不知道与谁逆反。对于一些坏习惯,还有那些好孩子基本接触不到的一些丑恶的东西都会慢慢学会。然后长着长着就长歪了。
那时候我想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来避免被人欺负,学会了抽烟,学会了打架,学会了玩游戏,学会了悄悄跑出学校。而对于学习,不知道是出于我的自尊心还是其他的一些原因,成绩还一直保持着不让人失望的水平。母亲那时候管我要比父亲多一些,偶尔能看到我的一张奖状,或者一份试卷,然后夸奖我一番,仅此而已,所以我可以逆反的机会少之又少。
刚从小学上来的时候,我开始改变,不像小时候那么内向。结识新的朋友,对于一些不太懂得东西也开始装作深谙其道的样子,我学会了掩饰发生在自己生命中的一切。发现当他们不觉得我是个底层生命的时候我也可以和他们一起干一些让老师头疼的事。比如去那些街道里犄角旮旯的地方打游戏,结实一些被学校开除了的所谓的“混混”。
到初一结束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经历还是导致了我的成绩十分难看,父母突然意识到我出了一点小问题,问我:怎么回事。
我说:就是不太喜欢这个学校和老师了,还有大孩子欺负我什么的等等。
然后我经历人生第二次转学,转到同县城的另一所初中,一切从新开始。爸妈对我寄予相当大的希望,但仍然以一种浇水施肥的方式养育着我。我那时候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四多一点点,宿舍里的床上能空出好大一片地方。家离学校不远,但是学校有按时按点的饭吃所以我得住在学校,家里的床冷冰冰的浪费着。
其实对于我来说换个学校最大的不同就是下午放学时学校里回荡的那首许巍的《曾经的你》变成了一首好像叫《回家》的萨克斯曲子。宿舍里还是不论冬夏用凉水洗漱,我一度怀疑过老师说的水在零度以下就会结冰的理论,因为我觉得那种刺骨的冰凉绝对不止零度。
我在这所叫“一中”的地方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网名,好像叫“冰心的火”。好吧,那个时候的我确实很幼稚。我礼拜天也会回家的,可是就回家那两天还是时常能碰到父母的矛盾。
之前我说过父母之间是真爱,现在依然是这样。因为我觉得如果把他俩之间的一次吵架比作一次伏击战,而大打出手的时候比作一次攻城战的话,那我那些年就算是目睹了整场二次世界大战。这样都没有分开,只能说是真爱。
至于我,因为比其他孩子懂得多一点,于是就整日对着他们吹牛,把自己转学的经历说的像是从铜锣湾走了一遭,那边还有不少我所谓的“兄弟”。那时候就想靠这些来吸引那些班里的小姑娘,至于吸引来要干什么,还是懵懂的很。
在一中的时候我断过一次左手,记得好像是骑自行车不小心摔得。当时真不知道骨头已经断了,只知道很疼,整只手都很重,得用好大力气才能动一下手指头,肿的厉害再加上胡乱的涂抹了些药,看起来像是卤猪蹄一样美味。
好像是请假回家待了一晚吧,当时父亲在家,他说没啥大事,让我像个男子汉一样忍一忍就没事了。我当时也就觉得那就忍吧,反正类似的疼也忍过。当天晚上的睡觉问题困扰了我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最后我用两个枕头夹着左手的时候觉得好像没那么疼了,居然真的睡着了。
次日我右手捧着左手来到学校,发现手肿的愈发严重了,丝毫不像有好转的意思。不得已下再次请假到医院检查,医生说骨头断了,打个石膏吧。我看得出来,母亲很担心我,父亲也心疼,当时觉得很受用他们对我的这种关切的目光,然后觉得骨头也没那么疼了。
左手被挂到脖子上一个月,然后再次生龙活虎,从此又多了一笔谈资,后来好像右腿也受过伤……在对长大的殷切盼望中我毫无悬念的再次长歪了,看过一些不该看的,做过一些不该做的,学会和老师套近乎,学会装作乖小孩。
不过班主任不是很吃这一套,他总不喜欢放过我这个混迹于好学生中的“小流氓”,所以最后初三的时候矛盾激化,我当着母亲的面在教学楼里指着他的鼻子骂:老子不干了,你他妈的……
我再次转学,不过这一次成绩单上的分数还是可观的,再次回到了那个放着《曾经的你》的校园。好巧不巧的是,还碰到初一时的英语老师再教我英格历史,记得回来的第一堂课她说了一句:are you my old student?我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回了个:yes。
再次回到这个学校之后,我一如既往的生活,青春期的逆反,我还没开始,就匆匆结束了。其实我也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梗着脖子红着脸和父母吵个架,把一些埋在心里的话乘机吼一番,不过最后我还是选择把和父母待在一起的时光留给笑脸。
还有,在初中时代我早恋了,关于这一点,以后再说吧,那些青涩的感情史也不太适合拿来细说。
那段时光是我的地狱,也是我的天堂,闪着光,bulingbuling的响。那时的兄弟,永远在旧时光里冲着我没心没肺的笑,那时的女孩还没有蓄起马尾,那时的老师气急败坏的指着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混蛋的时光全然不知所谓,尽管枪林弹雨,仍然有机会偷着抽根烟。
如果有机会我会把那些故事仔仔细细一板一眼的写下来,但是现在我只想大概的想想,浅浅的缅怀一下。然后说着被别人说烂的鸡汤,假装无所谓的走在人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