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地问玫瑰:“要不要叫雅历斯到家去吃一顿饭?向老妈交代一下。”
“不必。”玫瑰说。
“你不是在谈恋爱?”我问,“你对他不认真。”
“他这个人幼稚,我不过跟他学滑水。”
我说:“待你把他那十八般武艺学齐了,就可以把他一脚踢开?”
“是。”玫瑰大笑,“学完壁球学滑水,还有剑击、骑马、开飞机,三年满师,一声再见,各奔前程。”
“十三点。”我骂。
“你想我怎么能嫁给他呢?他除了玩,什么也不懂。”
“你呢?除了玩,还懂什么?”
她强词夺理,“我是女人,我不必懂。”
“什么歪理,你看苏更生一个月嫌多少!”
“苏姐姐是例外,”她说,“我将来可不要像她那样能干,我不打算做事。”
“那你念大学干什么?”我问。
“大学不能不念,面子问题。”
“嘿,没出息。”
“是,我是没出息。”她承认,“我才不要在枯燥的写字楼里坐半辈子,赚那一万数千,跟人明争暗斗。”
她躺在沙发上,长发漆黑,瀑布一般垂下,我仔细欣赏我这美丽的小妹,她的手正搁在额头上,手指纤长,戴着我去年送她的指环,指甲是贝壳一般的粉红。
玫瑰额角有细发,不知几时,她已把皮肤晒得太阳棕,那种蜜糖般的颜色,看上去有说不出的舒服。
我的心软了,我这小妹真的无处不美,倘若我不是她的大哥,不知感觉如何。
她转过头来:“大哥——你在想什么?”她抬一抬那削瘦俏皮的下巴。她那样子,到了三十岁四十岁,只有更加漂亮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