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女钢铁侠
1
午夜时分，120值班室接到一个求救电话。
“喂，是120吗？”打电话的是个男人，操着一口明显的外地口音，气喘得厉害，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
“是的。”
“我，现在，呼吸困难，快来，救我。”
“请告诉我你的地址。”
“在开发区白林路……西山……”对方话没说完。
“要具体地址，西山什么？”
“在西山……公墓……1号。” 对方似乎已经没了说话的力气，声音变得越来越虚弱，随后听到手机掉到地上的声响。
接线员在电话里焦急地追问：“喂！喂！喂！你确定是西山公墓吗？”可是无论接线员怎么呼喊，对方都没有回应，只能隐约听到男人急促的喘息声，感觉十分痛苦。
虽然病人说住在西山公墓，听起来很像恶作剧，但是考虑到如果病人真的有生命危险，需要急救怎么办？最终，120救护人员还是决定按照病人提供的地址前往。
医护人员上了车，陈医生道出地址，司机王师傅先是一愣，然后边发动汽车，边问：“怎么会在西山公墓？那里有人住吗？”
“是病人提供的地址，有可能是困在山里了。”
“嗯，有可能。”
晚上车少，一路畅通无阻，大约行驶了25分钟，救护车到达了目的地。车子嘎吱一声停在白林路的尽头，放眼望去，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车灯在这无边的黑暗中闪着微弱浅短的光，恍惚可见车灯所及之处立着一块界碑，上面刻着“西山公墓”。
陈医生随即拨打了病人的手机，响了很长时间，始终无人接听。他拨了一遍又一遍，但结果都是一样，直到电话那边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可能由于拨打的次数过多，手机电量耗光，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了。
“完了，对方手机没电了！”陈医生无奈地放下电话。
“给移动公司打一个电话，看看可不可以查到机主的信息。”护士小刘提醒。
“对呀！”说完，陈医生拨打了移动公司的电话，说明了原因。对方经过反复求证，确定这不是骗子的电话，才告知了对方的信息，并且为他们提供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线索，在那人的名下还有另外一个手机号码。
陈医生迅速拨打了新号码，同样响了很长时间无人接听，就在陈医生以为不再有任何悬念，等待手机自动挂断的时候，对方按下了接听键。
“喂，谁呀？”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不耐烦的声音，应该是从睡梦中刚刚醒来。
“请问这是杨兴的手机吗？”
“你找他干吗？”
“我们是120的，今天接到他打来的求救电话，但是手机没电了，打不通。”
“他病了？”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开始颤抖。
“是的，据说呼吸困难。请问你是？”
“我是他老婆。”
“他没和你在一起？”
“没有，他出去打工，一年没回来了。”
“还有什么办法能和他联系上吗？”
“我只知道他的手机，号码是139********。”
“这个号码打不通，我刚打过，还有没有别的联系方式？”
“没有了，他只有这个手机。”
“知道他住在哪吗？”
“在省城，但是我一次没去过，不知道住在哪。”
“没写过信，邮过东西什么的吗？”
“没有，钱都是通过微信转给我的。”
“没有亲戚朋友知道他住在哪吗？”
“没有，他是一个人去的。”
电话那边，女人一直哭个不停，看来提供不了任何帮助，陈医生只得挂断了电话，无奈地望着墓园的方向。就在这时，他看到墓园里似乎有光亮，光线很弱，忽明忽暗，过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把自己的发现告诉其他人，司机王师傅把车灯熄掉，大家都趴在窗户上往外看，可是光亮再也没有出现。
“你一定是看走眼了，是车灯晃的吧？”护士小刘贴着车窗说道。
“我明明看到有光一闪一闪。”
“公墓里怎么会有光呢，莫非是鬼火？”
“咱们都是学医的，要相信科学，我从不相信什么鬼神。”
“我在医院工作二十多年，死人也拉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从没遇见过鬼，哪有什么鬼，都是吓唬人的。”王师傅补充道。
陈医生决定下车去看看，于是，救护人员集体下了车，王师傅再次打开车灯，只见山脚下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到“森林防火，封山勿入”。
“封山了，不让进，白天这一带肯定有人看管，山上不可能有人。”
“嗯，应该是我看错了，最近太累，可能出现幻觉了。”
说话的同时，陈医生接到了一个电话，离这大约10公里的地方有人心脏病发作，要求急救，救护人员集体上车，急驰而去。
陈医生再次回头望了一眼墓园，仿佛又有光亮在闪动。
2
“陈医生，陈医生！”第二天下夜班前，护士小刘跑到陈医生的办公室。
“什么事？”
“你看！你看！”小刘把手机递给陈医生。
“西山公墓闹鬼？”
“是啊，传得和真的一样，说有人看到墓地里有灯光一闪一闪，竟然还有人说闻到了烤肉的香味。”
“烤肉的香味，不会吧？”
“还有人说看到墓地里有人穿过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上面还有血迹。”
“真的假的？”
“有记者晚上还特意到墓地去实地考察，蹲点一个星期，证实确有此事，并非谣传。”
“这么说，昨晚我看到的亮光是真的了？不是幻觉。”
“没错。”
“那个求救电话难道真的是从墓地里打出来的？”
“这就说不好了，也有可能是一个恶作剧。”
看了这个消息，陈医生又回想起昨晚那个求救电话，他自从进入120急救中心工作以来，无论病人是死是伤，还是命悬一线，他们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进行施救。可是，还从未出现过找不到求救人的情况，对此他不免感到深深的内疚。想起昨天手机里存的那个电话，他决定再拨打一次试试。可是，电话刚拨过去，就从里面传来电子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还是关机。难道真的是墓地闹鬼不成？”
3
省医院内科，医生办公室。
“医检报告已经出来了。”主治医王明宇把患者家属叫到办公室。
“怎么样，有事吗？”患者的妻子紧张地问道。
“肝癌晚期。”
“什么？肝癌？”
“是的。”
“还能活多久？”
“最多一个月，不过，每个患者的情况不同，这要因人而异。患者现在已经出现了消化道出血、肝癌破裂出血、肝肾衰竭，这些都是肝癌晚期病人的症状。目前，肝癌最好的办法就是肝移植，但是现在全国都没有肝源，好多类似的病人都在等。况且，患者现在的情况，已经没有换肝的必要了。”
妻子李晓盈听了医生的话，宛如晴天霹雳，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双目呆滞，盯着办公桌上的医检报告单，大脑一片空白。
许久，她的眼睛才动了一动，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回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昏睡的丈夫，她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的身体一直都很好，怎么会突然得了癌症呢？
就在她一直盯着丈夫的脸发呆的时候，丈夫慢慢睁开了双眼，她慌忙擦掉脸上的泪水，强挤笑容。
“你怎么哭了？”
“没有，我刚才打了个哈欠。”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呢？医生说了没事，胆结石。做个小手术就好了。”
“你不用骗我了，我都知道了，三个月前，我们公司体检，医生都告诉过我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我们花钱到全国最好的医院，一定会治好的！”
“我都去过了，前一段我说去出差，其实就是到全国各大医院去看了，都没有什么好办法。你也不用太伤心，我都已经想开了，人总有一死。后事我都安排妥当，墓地都已经买好了。”
“墓地？”
“两年前，我就在西山投资了一个公墓项目，当时和你提起过，但是你不同意，说投资公墓不吉利。可是，你知道吗？公墓这两年被炒得火热，好多有钱人都在生前为自己买墓地，房价在涨，墓地涨得更快！二十年后，有些人可能连公墓都买不起，只能把骨灰撒进大海，去喂鱼。”
“所以，你还是瞒着我投资了西山那片公墓？”
“是的，西山公墓是一片豪华墓区，两年不到，全部售罄，卖了一个多亿。好多外地人都争着前来购买，据说那是一块风水宝地，祖坟埋在那里，后代子孙都能做官。我自己也留了一座，位置最好，面积也是最大的1号墓。环境很优美，青山绿水，修建得和公园一样漂亮，墓里面就像地下宫殿一样豪华，普通人住的房子可能都没我的墓室气派，我这辈子也算死而无憾了。”说这话时，男人的眼里掠过一道光，与他暗沉的面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事实证明，你说的是对的。医生说我这病唯一的办法就是换肝，但是直到今天也没能等到肝源，看来钱并不是万能的。”男人望着天花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眼里的那道光转瞬即逝。
4
两周后，开发区白林路派出所接到一个女人的报案，西山墓园1号墓内发现一具不明男尸。
报案的女人名字叫李晓盈，是F市三大财团之一金元投资集团老总金志强的妻子。金志强今年55岁，三天前因病去世，下葬当天发现墓穴里有一具男尸。目前，金志强的骨灰已经转往火化场的骨灰存放中心。
徐警官带队立即前往事发现场。
1号墓在墓园的最高处，也是墓园里最大的一座，修建得非常奢华气派。通往墓穴的路面，清一色的花岗岩铺就，苍松翠柏拔地而起，整齐地矗立在路的两侧。顺着石阶走进地下墓室，里面大约有五六十平方米，装修得富丽堂皇，地面墙壁都是花岗岩镶嵌，汉白玉的柱子和石棺上面雕刻着精美的花纹。里面还安装了感应灯，人一进去，室内亮如白昼。宛如一座地下宫殿。
适逢夏日，墓室里阴暗潮湿，男尸身体腐烂严重，面目模糊，上面爬满了蛆虫，整个墓室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从腐烂程度上看，应该已经死亡近两个星期了。
死者从敞开的石棺里探出半个身子，头和胳脯耷拉在石棺的外面。死者身上没有伤口和淤青，现场也没有搏斗过的痕迹。在他的身旁躺着一个空药瓶，上面写着××吸入剂字样，是一种哮喘病治疗药物。初步判断死者是哮喘发作，导致呼吸衰竭所致。
在其随身物品中发现了一张身份证，此人叫杨兴，45岁，男，H市海阳县云水乡杨家村人。
死者生前应该在这里住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在墓室的一角杂乱地摆放着一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便携式燃气炉，方便面，大桶水，还有已经腐烂的猪肉和蔬菜。里面的生活垃圾到处都是，随便丢在地上。角落里放着一铺被褥，脏兮兮的，边角的黑色污渍油光发亮，应该有些年日没有洗过了，应该是进城务工人员。
正在翻看物品的时候，徐警官从一个塑料袋的旁边发现一部手机，电量已经耗尽了，打不开。找到了一个充电器，但是没有找到插座，无法充电。恰好同事有人带了充电宝，手机终于可以打开了。
这是一部非智能手机，没有密码锁，警察发现，最后一次通话记录是在6月14日，是打给120的，死者生前应该是打电话求救了。
根据手机上的线索，徐警官与120急救中心取得了联系，确实在6月14日当晚11点53分打过一个求救电话。而救护人员没能找到死者所在的地点，没有成功施救。
随后，警方与死者的家属取得了联系，家里人也说有两个多星期没有联系上他了，一直在找他。
几天后，法医鉴定结果出来了，死者死亡时间与电话求救当晚的时间一致。死者确系哮喘发作导致呼吸衰竭而死。墓室内空气稀薄，阴暗潮湿，容易滋生有害病菌，可能是哮喘发作的主要原因。
死因已定，只是死者为什么要居住在墓室，仍然成谜。
警方试图从死者的手机中找到与其生前有来往的联系人，可惜都是他生前服务过的客户，与其只是一面之交，只有一个标注为房屋中介的可疑电话，却显示空号。
5
这件事过去大约一个月，白林路派出所又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是一个民工，叫张军，刚来省城不久，到一房屋中介所租房，交了中介费和半年的租金，但是中介卷款逃跑了，一起受骗的还有另外十多个民工。
在张军的带领下，徐警官一行人来到了涉事中介所。说是中介所，其实就是一个简易的废弃铁皮房，蓝漆已经脱落，上面粘贴着一些房屋信息，被撕扯得只剩下了一半。门没锁，虚掩着，里面一桌一椅，歪歪斜斜地摆放着，地上还扔着一些撕得粉碎的厚纸片。
徐警官拾起一张张碎纸片，将其一点点拼凑在一起，原来是中介老板的名片，他按照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提示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看来已经消号了。
突然，他感觉这个号码有些眼熟，随即打电话给杨兴案做笔录的小王：“你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88******，看看是不是与杨兴手机里的房屋中介是一个号码？”
十分钟后，小王打来电话，说两个号码完全相同。
“知道要租的房子在哪一带吗？”徐警官问张军。
“没看过房子，只看过照片，据说在西山。”
“西山？”听到西山，徐警官不由得吃了一惊。
“是的。”
“房子什么样？”
“我手机里有照片，你看一下。”
“装修得不错，多少钱一个月？”看了照片后，徐警官问道。
“500元一个月，可是自从中介跑了以后，碰到很多人都来找，发现中介给我们的照片都是一模一样的。”
“两居室，精装修，水电齐全，还有冰箱，彩电，就是在县城，这个价也下不来。”
“是啊，就是图便宜，没想到被骗了。”
“你们这些人里，就没有一个亲自去看过房子？”
“没有，主要是熟人介绍的。”
“是谁？”
“是个工友，一起在家居广场做装卸工。”
“能联系上他吗？”
“我找他好几天了，他以前的号打不通，应该是换了手机，找不到他了。”
“他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名字，我们都叫他‘大头’。”
“他住在哪？”
“不知道具体住在哪，但听说他的房子就是在这个中介租的，也在西山。”
“他长什么样？”
“个子不高，大约一米七，很瘦，脑袋挺大，所以大家都叫他‘大头’。”
“有他的照片吗？”
张军想了一下，从手机相册里翻出一张合影，是几个工友周末到公园玩的时候拍的，左数第二个就是“大头”，徐警官仔细一看，与西山公墓的死者杨兴很相像。
随后，徐警官把张军带到了派出所，从杨兴的档案中调出了那张证件照，张军非常确定地说杨兴就是‘大头’。
只是这个“大头”杨兴已死，线索断了，球又踢了回去。
6
三个月后，一段在网上疯传的视频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一个中年男人，赖在网吧里不走，据说已经住了一个月，老板劝他洗个澡再来，因为他身上实在是太臭了，影响生意。可是他还蛮不讲理，非但不走，还把网吧里所有的电脑都给砸坏了。这个视频的拍摄地，就在离这里不远的小县城。目前，此人已被警方控制。
从视频上看，这个人无论年龄相貌、身材胖瘦与张军口中的黑中介老板都极为相似。于是，徐警官立刻与当地警方取得了联系。不出所料，这个人正是黑中介老板赵刚，今年46岁，曾因诈骗钱财被判入狱，去年刚刑满释放。出狱后由于无事可做，又重操旧业，坑蒙拐骗，什么事都干。
他有个表弟是一家房地产售楼员，无意间为他提供了一个信息，说现在好多有钱人不投资房地产，改投资公墓了，听说位置好的墓地一年下来，就升值50％以上，比投资房产收益大多了。
赵刚听了表弟的话，心里直痒痒，也想搞搞这方面的投资，就问他表弟：“现在市郊哪里有公墓在售？”
“暂时没有，北郊有一片正在规划，但是涉及非法占地，被叫停了。西山公墓早己经卖光了，听说投资方是金元集团，老总金志强因为这个项目，现在已经成为全市的首富！”
“现在的人真有头脑，都开始挣死人的钱了！”赵刚心生羡慕。
“是啊，有些人买了公墓，就等着升值，将来转手再卖，西山公墓都是活人墓，没有死人埋在那里。听说西山公墓和传统的墓穴不同，就像地宫一样，外面有石门，里面装修得非常奢华，可以住人，很多乞丐和流浪汉都住在那。”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没人看管，只要胆子够大，还不和自己的房子一样？”
赵刚听后，眼珠一转，想到一个生财之道。
他召集了几个出狱的狱友，都是些地痞流氓，冒充公墓的管理人员，把那些乞丐和流浪汉从墓地里赶了出去。然后找了个废弃的铁皮房，在民工聚集的地方做起了黑中介。没有本钱，所以租金便宜，很多外地来的、胆子大的民工为了省钱，就在墓地里住了下来。
杨兴就是他们的第一个租户。刚来省城打工的时候，杨兴在一个家具厂做漆工，住在工厂的集体宿舍，但是由于喷漆，没有做好防护，得了哮喘。由于哮喘经常发作，不能继续工作，杨兴想调离到其他岗位，被领导拒绝了。无奈，杨兴最终提出了辞职，由于在合同期内，属于违约，杨兴非但工资没有拿到，还被撵了出来。
没有了住处，杨兴只得到处找房子，无意间他看到了赵刚所在中介发的租房宣传单，50平，下跃，一室一厅，一个月才100元钱，见房租便宜，杨兴连房子也没看就交了定金。
可是，被带到西山之后，发现竟然是公墓，他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他非常恼火，要求退还定金，但是中介坚决不肯，耍起了无赖，说定金不退，愿意住就住，不住就走人。
由于心疼那100元定金，加上离职后还没有收入，患了哮喘又要花钱买药治病，家里还在等着他寄钱回去，儿子一年的学费就是五千多。没办法，杨兴只得委屈求全，硬着头皮住了下来。
开始的时候不习惯，总觉得一个大活人住在墓室里不吉利，而且每当夜晚来临，听到外面风吹树叶刷刷作响，让人后背发凉，头发根直竖。但是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为了找人做伴，他也开始怂恿一些从外地来的打工人员来这里租住。慢慢地，这里就成了民工们聚集的地方。
富人的墓地，从此成了穷人们的天堂。
前一段时间，都说西山公墓闹鬼，赵刚的生意也不好做，于是他又想出新的鬼主意。他谎称西山的房子便宜又好，还盗用了网上的照片，并提高了租金，从原来的100涨到了500元，民工们信以为真。等把租金收了，却在这时听说西山公墓出了事，死了人，他怕事情暴露，被连累，所以连夜携款潜逃。
“出租公墓你也想得出来！”审讯人员听了赵刚的叙述，气得直拍案。
“我只是借机挣点小钱，没杀人放火，要不，那么好的墓地闲着也白瞎了。再说了，他们占的那片山，也属于国家的公共财产！”赵刚狡辩。
“那也不应该让活人住墓地！”
“穷人，只要省钱，还管什么活人墓、死人坑的？有个地儿住就不错了！再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又没逼他们租！”
“现在不仅是钱的事，而是出了人命的大事，杨兴的死，你也负有连带责任，如果他住的不是公墓，120也不会找不到他！如果及时施救，他也不会死！”然后，审讯人员道出了杨兴的死因，证据确凿，赵刚终于不再狡辩，低下了头。
虽然杨兴的死，与赵刚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赵刚还是因为侵犯他人财产（墓地），以及诈骗钱财再次入狱。
西山公墓出事以后，原有的租户都从墓地里搬了出去，这里派专人负责看管，不得随便出入。
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仍有人传西山公墓闹鬼。而且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墓地的主人们按照公墓当年建造的编号顺序相继死去，34座公墓中，空穴所剩无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