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婵疑惑地望着母亲,内心有些落寞,母亲凡事都帮她决断安排,力图面面俱到,但是这次怎么要自己做主?她难道觉得素素长大了,应该自己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了吗?她难道不怕把素素错付他人吗?
最后母亲埋怨林如海,怎么在相处时没有做好安全保护措施,这样子对女孩子身体有害,如果手术没做好,很可能失去生育能力。
林如海露出几分歉疚,低头说阿姨我知错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晓婵受了这么大的伤害,母亲居然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并找理由帮他开脱。
“你们总觉得年轻就是资本,做事不顾及后果,虽然说每个人年轻时都会犯这些错误,但是总要注意才是。”
送走母亲,彼此缄默不语。林如海临时有事,让晓婵自己先回去。分开时,晓婵把自己的围巾留给他,说天冷小心冻着。
她一个人默默回去,胸口隐隐地痛。
他们已经说完了所有情人在一起该说的话,两人拥抱在一起时,她感觉不到他的温暖,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心跳。
几天后,林如海带她去做手术,手术后她身体很虚弱。
那两天,林如海格外细心殷勤,时刻陪在晓婵身边,做饭给她吃,给她讲故事。晓婵感到了他久违的温存,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很踏实,觉得他似乎幡然醒悟,决定下半辈子好好照顾晓婵了。
她觉得幸福已经不遥远。
这种幸福,不再是她曾经想的,和一个爱她的和她爱的人,心心相印,同甘共苦,同生共死一辈子,他们谈情说爱,风花雪月。
她现在希望平平淡淡地了此一生。
可是天弄人愿。
林如海拉着晓婵的手,叹了两声,说师妹你真的爱我吗?晓婵说爱。他又问那你的社长哥哥怎么办呢?她说这两种爱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
晓婵默不作声。他随即冷冷地说。
“我只需要一种爱,但是你却把我需要的给了余书忱。”
“没有,我把希望都给了你。”晓婵哭泣道。
“算啦,易晓婵,趁我们还没有走到无法回头的地步,我想说抱歉我累了,我玩不起这种只和你的肉体谈恋爱的游戏。我根本不缺女人,我缺的是一颗完全属于我的心。”
“我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我已经忘记他很久了。”她提到了他,突然一阵心痛。
“师妹,我们分手吧。”
他把脖子上晓婵亲手给他系上的围巾解下来,放到她手里,冷酷得让人心寒。他说医院的费用已经结清了,下午你出院后打车回去。说完后匆匆离开。
晓婵喉咙一阵堵塞,举手想唤他停下,但是胸口一阵痉挛,一阵剧痛,顿时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栽到地上去。
经过紧急抢救,晓婵总算活过来了,医生诊断她是,突发性心脏病。
她醒来时,消瘦的脸上泪迹残存,在床头朝她微笑的是那张单纯明净的脸。
“姐姐,你醒啦?我是小然。”
他第二次救了她,微笑继续给她温暖。
她感激不尽,想对他回报以笑容,但是想起林如海毅然离去的背影,她不由得泪光闪闪。
他紧握着她的手,劝她别哭,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你别哭,医生说你心脏不好,你别伤心。”
门口这时站着一个朴素的女孩,手里提着装满美食的塑料袋,喊着庄小然的名字。小然后头挥手让她过来,两人一起蹲在晓婵的床前。
他拉着女孩的手说,姐姐,这是我女朋友,叫嫣然。嫣然甜甜地笑,问姐姐好。晓婵这才想起,他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
“我叫易晓婵,谢谢你救了我。”
闲聊了一会,嫣然催小然回病房去吃药,两人和晓婵道别后起身离开。
小然拉着嫣然的手,说说笑笑,絮絮叨叨。嫣然不厌其烦地问小然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穿这么少干吗乱跑?着凉了怎么办?
晓婵看得眼睛模糊,缓缓地拉上被子,蒙头蜷进去。
晓婵睡一觉醒来,嫣然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她说是小然吃完药睡下去了,刚又有一点发烧,这是他特意嘱咐嫣然给晓婵做的饭。
晓婵捧着饭盒,难以下咽,望着嫣然发呆。
“姐姐,你嫌不好吃吗?”她帮晓婵倒了一杯开水放在床前的小桌上。
晓婵摇头,她说她心里闷得慌。嫣然陪她说话,讲了她和小然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