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日。
昨日黄昏时分的暴雨,夜幕来得很早,我睡得很晚,以至差点误了今天的周考。五月天气,总是阴晴不定,淡灰色的乌云铺满天际,稀薄处的阳光散落大地,短袖也甚觉闷热。
不知是那股情绪作祟,心情沉郁低落,大脑也处于浑浊。未动笔之前,或有千言万语诉之不尽,两百余字后,实乃无事可写,无情可记。生活不温不火,无甚新意,枯燥单调乏味。工作忙碌沉重,倍感压力,总感无趣。更多时候,在想象自己的未来的模样,很多时候甚至看不清未来的模样,总是遐想,也属瞎想。迷茫,乏力,模糊,是当下的三个总结词。
窗外石山的树,从金秋叶黄坠落,到寒冬荒蛮萧条,再到初夏山披新绿,九个月的睨视,总想沿着那条曲折几近笔直的栈道爬到山顶,带着一本书,坐在山顶的小亭,身外无物,沉醉忘我,把未来想清楚,把现实看清楚,把思绪理清楚。
但总是徒然,到了现在,连最接近山脚的地方我都没去过。在田径场看过,在居所看过,其实,直线距离不过20米,中间也就仅仅是一道围墙。我只需要绕过围墙,花40分钟我就可以抵达山顶,但九个月了我一直未做。 浪费太多时间和精力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了。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事情呢?不是许三多的好好活着,而是精致的生活,基于我的定义,却未做好,有的甚至未做。身边的人太浮躁,社会太浮躁,连同我也浮躁不堪,用微薄的工资和见肘的能力跟着比拼,消耗仅存的关于内心低处的人生意义。
很多时候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无力去改变处境,更多时候只能抬头仰望那轮廓模糊,不甚明朗的远方和天空,重重的一声叹息砸中现实的水花,讥嘲溅了自己一声。而改变先要自己变得有价值,如何使自己有价值?如何实现自己的价值?
人生意义,生活意义。这样的问题空洞,宏观,很多人穷尽一生也未必能够得到答案,以至思想鄙陋的我,未能悟出一个清晰的答案,仅是一个模糊的轮廓。不求甚解的弊病,浅尝辄止的思想,使得自己看似了如指掌,实则言之不尽意。 我想要的是什么?我一直在问我自己。我关心的是什么?我也一直在问我自己。不知是从何时开始,我开始对一切不甚关心,以随便打发,内心深处不愿意过问,不愿关心。这样的状态确实是事出有因,但因为什么?我想了想,不敢确定妄断。
当下的生活,相对于毕业那一年,好了不少。或许是年龄的原因,或者是工作、现实的浸润,想了不少,明白丁点儿。而当前最不敢面对的便是年龄了,此语一出,必定招致不满。可我再过几个月就真的25啦,毕业两年啦,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啊,这让我恐惧逝者如斯夫的时间流水,更恐惧的是我对自己的未来不清晰,更遗憾此前的人生浑浑噩噩中度过。 都别劝我宽心,也别说我年记还小。按照四舍五入,我都是几近三十岁的人儿了,而立之年,无业可立,无家可成,青春就像被蒙了一层雾,就像被遗弃在沟壑的玻璃瓶,细想之下,细思极恐。可我需要什么样的人生,什么样的生活,我真的不知道,这可能是人生的悲哀之一吧。
当我曾经有一天喟叹度日如年时,此刻反观时间,真乃岁月如梭。时常感到四季更迭,年复一年匆忙迅速,也常有手足无措之体验。大学四年,好像就从入学报到跳到了毕业典礼,两年的工作时间,仿佛也是给了我一个记者身份,尔后换上教师的标签。我害怕追究时间,时间太无情,一个个画面,摁一下键就过了,还没好好细细尝个滋味,囫囵吞枣般就咽了,没味儿,也没机会再吃第二次。过了也就过了,后悔也就后悔了,谁在意呢?
晚自习后,已是十点四十分。天上零星飘着雨点,路面已被打湿。回到公寓不久,狂风裹挟着暴雨,如水倾倒在阳台前的食堂的屋顶,雷声未闻,闪电不时燃亮天际,另一座山后小区的灯火将碧绿的山体凃黄,泛着昏沉衬着雨夜。
雨跌落溅飞的水花随着风癫舞,摆放在屋内的栀子花叶子枯黄,很担心它会灯枯油尽,等不到白色花瓣散发的幽幽清香,初夏的雨或将会给它点求生欲望吧,赶紧将花移到阳台,同虬枝交错的榆树,茶树一起接受着夜雨癫狂式的洗礼。
雨声渐小,每栋输水管倾泻的积水还是重重捶打着水泥地,音乐依旧伤感低沉,浓浓的抑郁感将会贯穿未眠时和梦乡里的每个转瞬即逝。
就此打住吧。
想倾诉的就权当无病呻吟,未曾言语的暂且让它沉淀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