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twentyfour
有一段时间我颓废,迷茫,不知所措,像是一具被掏空了灵魂的驱壳,所有美好,仿佛都渐渐的离我远去,所以我拿起电话打给远方的朋友却发现,没什么能和他们说的。本来不是这样的,原本我们之间有着说不完的话题,而现在,却只能问一句别来无恙,然后就一阵的尴尬,在强行找了一两个话题聊了几分钟后,便假装自己很忙,匆匆的挂断了电话,其实挂断电话后,自己一个人看着电话发呆,像是感觉到有些东西慢慢的不见了,其实我想有时候电话那边也能感觉到,只是我们都假装不知道。
有时候觉得时间像一个圣诞老人总是时不时的给你惊喜,却又像一个强盗总把美好的事物从你身边一点一点的夺走,而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没有一点办法.......
我总是在失去后,奋力寻找,此时的我往往是带着绝望找到最后的,然后看着所有她去过的地方,不的不承认她丢了它丢了他丢了,都没有了……
有些东西伴随了我好多年,起初的我觉得不敢面对这些东西,明明最后我都把他们踩在了脚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从来不愿意提起,像是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些比较羞愧的东西?我不知道?反正总是有意无意的回避那时的我。我一直以为时间也会把他们带走可……但是突然有一天我发现时间像是一把磨刀石,他们被打磨得寒光闪闪……
逃不掉,还是得面对,加油站到他面前去,站到你自己面前去,看看那个曾经的你……
一堆苦逼的故事开始,好久没有回忆了
夜晚爬上坚硬冰冷的床,翻身倒在床上。当我准备脱了衣服睡觉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多了好多伤口,最尴尬的是伤口和衣服粘在了一起,一拽衣服就会牵动那刚刚愈合的伤口,在费了很大力气,把衣服和伤口分开后。抱着因为脱衣服又重现裂开的膝盖和胳膊肘小心翼翼的睡了好几天,每天都是在同一个地方的新伤口,都是一样的撕衣服,一样的睡姿不敢翻身,因为把怕血渍粘到了床单上。可能那段时间太调皮了总在地上爬,所以才搞的浑身是口子。好在那个时候没有太多的精力去顾及疼痛,一上床就像到了天堂,没有比床更美妙的地方了。自然其他的都已经被我抛到脑后去了。其实我是赶着去梦里见爸妈,然而往往梦里什么都没有,不得不承认我总是在活的很艰难的时候才会格外的想念他们。
有一次跑了16公里后瘫倒在路边,躺在草堆里明明没有动,却感觉天旋地转,柏油路,高楼,渐渐地模糊,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胃里,本来就没什么东西,却不知道为什么。像是有个哪吒在里面翻江倒海。扶着路旁的树站起来,看着大家狼狈的样子,没敢停歇,在把胃里所有的东西吐完后,像个醉汉一样跑着S形,跑完了剩下的2公里。虽然意识有点模糊,但是我很确定我不是醉了只是....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再继续向前了。
有一次零下25度,零下25度....水壶里的水早都冻成了冰块,我却还是活蹦乱跳的,我的兴奋在看到太阳没过西边的峰线时戛然而止。夜晚来临而我被告知只能在冰天雪地里睡在廉价的70块钱一顶的单兵帐篷里,原因是有炉子的集体帐篷住满了。我几乎把所有的能用来御寒的东西全都用上了,就连路边的枯草都被我拽来,垫在了帐篷下边。闭上眼的时候真的怕第二天睁不开眼。第二天在结冰的帐篷里我还是又睁开了双眼,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除了我其他的都已经冻的邦硬。尤其是放在一旁的鞋子,我忘了把它放到被窝里,它被冬的像石头一样硬。为了穿它我花了半个小时。哆哆嗦嗦的勉强过了一夜,多亏了老乡家的几张羊皮,还有住集体帐篷的同志们的大衣。从那以后再听到谁说冬天要去宿营。我...........就想踢他的屁股。
有一次还是零下25度的夜晚,一个面目和善的小伙扛过来一面大旗,不巧的是我就在旁边,顺其自然我举着这面大旗走完了最后的路,后来想想还挺威风的,只不过当时的我是光着手的,因为那中年人说光着手是我们对大旗的敬畏。那种感觉就好像旗杆刚被火烤过,天真无邪的我用双手接过了它入手的一瞬间就后悔的想给自己两个耳光,虽然烫和冻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但那个时候的我感觉它们真的好像,都有一种想叫你骂娘的冲动。等把大旗举到地方的时候我只记得,手有些地方别黏在上面了,把手拔下来后手就没法再攥上了,我只能用胳膊抱着旗杆,狼狈的站在那边,听他们在上面说一堆没有用的废话。最可气的是,那中年男人,还用看废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尽管当时的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和他对视了,但我依旧记得那种眼神。
有一次干活,赶工期,每天只有4到5个小时的睡觉时间脑袋又晕又疼,却不敢叫自己有一点的空隙去停下来。因为,一停下来就必定睡着了,然后就又得花很长一段时间去叫自己重新振作起来。意识支撑着行为,身体像是掉进了胶水桶里,哈欠成了大家新的沟通方式...... 持续了一个多月,最后终于赶完了,却得知大boos有事计划变了不来了。只留下一脸懵逼的我们杵在原地。依稀记得那段时间每天陪伴我们的只有铁锹和大锤,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的怒吼声......
有一次独自在图书间里拆开了老爸的来信,刚刚看了没两行,就赶紧用手臂挡住眼眶中决堤的眼泪,不是怕被人看到,而是怕它滴到信上,模糊了我还没有看过的和已经看过的老爸的字迹,就是那简单的5张稿纸支撑着我,在每一次夜晚躺在床上累的动不了的时候给我一点希望,那个时候我甚至觉得黎明的第一道阳光能带给我的也只有深深的绝望。
每次接到他们的电话我总是拿着电话听他们讲,我不敢说话因为那个时候我往往已经泣不成声。等到他们问我过得怎么样的时候,我总是留着泪,然后装出十分轻松的语气说,没事啦一切都好放心。每当我老爸在电话里听到我这样说的时候,电话的那头总是传来一阵的沉默。
哭了多少次,记不得了,好像挺多吧。其实哭不哭并不能代表什么,有些人深夜里偷偷的哭湿了枕巾,却咬着牙走完了这一路的艰辛。有的人看似坚强,却在刚刚涉足时选择放弃。只要没有放弃,只要能坚持下去,哭多么凄惨,摔倒多么狼狈,又有什么关系呢……
还有好多的有一次,有些东西不想细细的回忆,有些东西又太过触目惊心,笼统的写一下,这是我18岁那年自己选的路,我是走完了。当时有好多机会可以离开那个地方,尽管最后两公里我跑成了S形,尽管吐完了胃里所有的东西,尽管只能用胳膊抱着旗杆......... 只要当时说一句,老子不干了,我就可以去一个地方每天看几个小时电视,打扫一下卫生,吃饭睡觉长此以往,直到回家。这样的日子在当时来看就是神仙的日子,还好我没有那么做,现在的我很庆幸当时的选择。
当然我还有其他的路得走,一样的艰辛,一样的充满绝望,没办法自己的选的路,而我却又偏偏钟爱这些在别人看来比较独特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