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暗还给大地

把黑暗归还大地，

这城市就成了草原

高大的建筑愈发冰冷，像雪山

雨水落下，辽阔版图覆满茅草，狗尾和青苔

铺向远方

牛羊不叫牛羊，叫车马

草原也不叫草原，叫夜晚

一支烟点燃的时候

车如水，马如龙，成群过草原

灯光未灭，只是逐渐苍白，衰老，

黑暗中的骨头，雨雾里的脸。

我一抬手，便摸到昨天的灰，明天的土

多少人埋进泥中，多少人烂在草里？

风从我的身体生起，像

缓缓扬起的牧鞭  敲打无数个夜晚

直到突来的野火，连远方也烧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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