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妻子说要和英子出去一趟,说起我们原来吹过的牛,终于就要实现。仔细算算,已经过了快四年了,我儿子都两岁。
原来都未成婚时,说什么都能去做,理想是用来实现的也是豪言。现在结婚了,有了媳妇小孩,理想与梦忽远忽近,宛若自己一直在一片沼泽地小心前行。因为这处处都是陷阱旋涡,危机边缘愈发强烈,生活依然平静如水,淡淡行进。我把与英子出去的事情细说给妻子听,妻子只是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根据英子结婚的时间,应该是在十月份左右出去,不知道要不要避开黄金周?
不知道妻子问话的含义?然后妻子后面的举动,才真正让我佩服不已。她根据时间,说起来我出去的时候应该穿什么衣服,最好是内穿外搭,才显得出众。对于自我最佳状态的描述,我只能用“出众”了,因为婚后什么年轻帅之类的已经与我不搭边了。在房间里把这两年买的衣服都试了一遍,可是妻子左看右看也不行,最后换的我都恼了。大声说再不行我就去买两件新的穿,新衣服总觉得不会差吧?妻子想到,随后送衣橱里取了一件衣服,说到“这身衣服再不合适,那你就别去了。”
接过妻子递来的衣服,拉开拉链,发现这是我们结婚那天我穿的西装。西装是最提人的,应该还算可以。不过,唉!这应该是男人一个一言难尽的话题。每个男人结婚,西装只是穿一天就闲挂衣橱,这一放估计一辈子都不会再取,估计只是那天为了衬托新娘那一身鲜艳的红装。而且,也是男人不会随便借的那种,借与被借都会难堪的那种。
我穿上曾经鹤立鸡群的西装时,才明确妻子给我它的意义。裤子已经提不上来,衬衫的纽扣已经系不上,西装更别提了,已经拉不拢腰身。曾几何时,我穿西装衬衫最喜欢的动作是,手臂张弓,不是显示手腕的表,就是喜欢系上手腕的两颗扣子。衬衫是放裤子里还是外放也是一个纠结的问题,现在,只因身材思考问题。未婚时虽说没有人鱼线,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大腹便便一腰赘肉。现在就是各种新衣服换上,哪怕现在有身订制好的西装穿上,我也不能应约英子的旅行。
给英子回了微信,说我不能陪她出去,理由用了一个最烂的就是家里有事。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如果我加劲减肥的话,应该还能跟上。可是,身体可以回到年轻时,我的心态还能回到未婚时吗?那夜与英子多聊了会,问起刘妹和另一个舍友,说起她也和刘妹好久没有联系,不清楚她的情况。然后就天南海北的吹牛,没话说了,我问起她想去哪儿时?她说了敦煌。敦煌敦煌,我的印象里只有佛像和黄沙月牙泉。
那夜,我梦见了英子。次日我却不能把我的梦境说给她听,梦里断断续续的如同一个故事可又不完整,只是一些清晰如烙印般的画面串联起来。梦境就如同诗境,我把我的梦境写成了诗,摘录一段给她。说是曾经一个雨夜里我们吹的牛,算是对未来的一种憧憬,不过真的实现时却又感觉太遥远。诗文摘录如下:
我却一杯酒饮至梦醒,三两沉浮里,
我与世间另一位姑娘的另一个未来。
那是故事、是未来、是我臆想里的神话。
姑娘,也许就在今夜过后,我的梦里,
会带你一同前往敦煌。
在千年前菩萨的门外,经营一片绿洲。
胡杨成林,你我不在关心果腹的粮食,不会讨论菩萨的性别。
菩萨,男女成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