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玉食,华服美酒于我而言,皆不如当你无过涯边你的微笑。你说:“泽哥哥,忘了我吧!我没办法背弃我的国家,亦没办法停止爱你。今日之事,是我咎由自取”。从你纵身一跃的那一刻开始,我的心也跟你死去了。
“喂,我说这大梁怎么这么荒凉呀!没吃的,没玩的不说?就连个能看的上眼的小哥哥也没有,真没趣。”你拖着下巴,一脸认真的问我。
秉公主:“大梁风光虽不如帝都,但百姓自给自足,民风淳厚,公主在多呆一段时间定会有所体会的”。
彼时你在我眼里不是帝都嚣张跋扈的怀柔公主,而我在你眼里也不过是大梁的侍卫。可是你我都知道,别人只会让你看到他给你看的,有些事用眼睛是看不见的。一叶障目,不知秋;一人障目,不懂情。
天真如你,纨绔如你。
“喂,本公主初来大梁,有什么好地方带本公主去转转“。你用狡黠的目光看着我,活脱脱的一个市井流氓,丝毫没有公主的端庄。看着一席男儿装束的你,我感到背后发凉,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你个女孩子。喜欢逛青楼、喝花酒,最要紧的是身着男儿装束去调戏小哥哥,搞得旁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真是丢脸都丢到家了。
看来帝都的怀柔公主果然如密探所报:"不谙世事,混世魔王,深得皇上宠爱”。边摇头边把怀柔公主的名字从帝都暗阁名谱中划去。暗阁我已调查两年,可是就是对阁主的踪迹无从可知,看来之后得继续派人死守了。
“人呢?我说昨天保护我的侍卫,为什么被换掉了?你们都是聋了吗?立刻、马上把他人给我带过来。”人还没睡醒,就被你这惊天的几句吼声给叫醒了。看来本公子最近几天都逃不出,你这个混世小魔王的手了。竟不自觉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微笑。
秉公主:”昨夜是轮流值守,卑职是夜晚休息,白天当差。公主今日想去哪里游玩?"。
你打着哈气回答我。“啊,本公主今日想去打猎。以前在宫里,哥哥们去打猎父皇总是不准我去”。
阿策提醒我说:“梁泽,你看怀柔公主的眼神与别人不同。你不会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个侍卫,可以日日陪着那个没教养的公主厮混吧。你梁泽,可是我大梁的太子啊!”。
看过太多温润如玉的女子,她们见了我都低眉顺眼,极尽谄媚,可怀柔对我则是吆五喝六,让我头疼不已。可她越是这样,我就越感兴趣。征服欲这种东西,是我最大优势亦是弱点。
狩猎场的怀柔英姿飒爽,打猎的姿势、手法一点也不输男儿。不好,马儿一个站不稳,眼看着她就要摔到地上。我飞身过去做了一回人肉垫子,没想到这位混世魔王起来每一句感谢的话,反倒说我没保护好。本公子,不与女子争辩,只能甘心认错了。
“大梁的布防图可画好?把前几日从青楼收集回来的资料整理成册,和这布防图一同送回帝都暗阁”。
大梁与帝都之间终有一战,希望到时候我收集的资料可以帮到父皇。
“公主,你早些歇息吧!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这么偏心,什么危险的事,都让您来做。看看你身上的伤疤,再好的药膏都没有用了,你在这么不爱惜自己,下次你要死了,我可真不救了。”阿莲,在我耳边碎碎念。
阿莲,表面上看起来,是我的贴身婢女,实则是医术高超的女医,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在我身边照顾我,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暗阁阁主身份的非皇族人。暗阁是帝都最隐秘的组织,这么多年铲除异己收集情报,很多事情只能暗阁来处理。有些人能够见光,那是因为有另一些人承受了阴暗。
人活一世,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我的暗阁阁主便是,暗阁的资源强大,父皇怕结党营私,不可交于皇子管理,交与外人又怕以下犯上,只能交与公主管理,而我竟是帝都唯一的公主,很多事情你信与不信,就是这般可笑。翻天覆地是我,掌管乾坤亦是我。
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有的时候不过是我想给你看到的东西,心狠手辣,雷厉风行是一定看不到的我。想着白天救我的侍卫,傻的如此可爱的人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想着我便睡着了。半夜被窗外的喊叫声惊醒,原来又是有人看我活的太久了。刺客,这个词在我的心里已经没有一点的涟漪了,八哥,你就这么想得到我暗阁的资源。就算今天我真的死在大魏,这暗阁接手的人也必定不是你。有些时候,人蠢一点都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即蠢又想成就一番大业的人。这些人最大的用处不过是被别人当做棋子,除此之外再无它用。
这大魏的侍卫倒是也很尽责,不用本公主出手,便解决了全部的刺客。看来大魏真的是不能不防。昨天救我的小哥哥,倒是一脸严肃的跑过来拉着我问有没有受伤。我心里嘲笑他这点小事惊慌成这样,脸上却表现出一副要吓死了的样子。他竟然轻轻的拥我入怀,为什么此刻我的心头小鹿乱撞的感觉。我挣脱开,清了清嗓子说:“本公主没事,你们全部退下吧!"。
走出怀柔的住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失落的感觉。难道我爱上了她,不,这一定是错觉,假的,我得清醒了。如果她只是帝都的平凡女子,我们还有可能在一起,可她是万千宠爱在一身的怀柔公主,我们必然会是敌人。
好多年都没有人这么紧张我了,即使是任务外出,受再重的伤父皇也从不过问,他只会在人前表现出宠溺的样子,私底下他比谁对我有严格。有些时候,我真的很怨恨我的身份,高出的悲凉感,即使用再多的语言诉说,也无人能够体会,必须要亲自感受。这份温暖我竟然是从一个敌国的侍卫哪里感受到的,说来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