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光大师的故事
▲▲▲
江南的三月草长莺飞,气候温和。徐蔚如居士从干燥的北京回到浙江感到十分高兴。这高兴不单是喜欢家乡的气候,还有好几重原因:
一是在永嘉周孟由师兄和江苏高鹤年师兄的帮助下,搜集到印光法师文章二十二篇,上个月在北京已刻印出500本,这次带了一部分南下馈赠知心朋友;
二是在北京同叶恭绰、江味农、蒋竹庄等师兄一起成立了戊午讲经会,大家公推徐蔚如南下迎请天台宗高僧谛闲法师赴北京讲经;
三是多年来想拜访印光老法师的愿望快要实现了。
拜师记
去年春天,徐蔚如曾回上海探亲,本打算去普陀山拜访印光老法师,可是家属卧病,不能离开,没去成。他从张云雷那里得知,周孟由师兄已经去拜访了印光老人,并得到不少文稿,这次印的《印光法师文钞》其中不少书信就是周师兄提供的。
徐蔚如陪着老母亲坐船来到普陀山,向后山的法雨寺走去,心情格外激动。
想到自己由于家学渊源,从小就接触佛法,但一直未找到切实修行的路子。幸运的是民国三年在《佛学丛报》上读到署名“常惭”、“普陀僧”的几篇论文,如《净土法门普被三根论》《宗教不宜混滥论》《佛教以孝为本论》和《如来随机利生浅近论》,庆幸有大善知识出世弘法。可是打听了两年才得知,“常惭”就是普陀山法雨寺的印光老法师。
也是在这一年,徐蔚如听说杨仁山居士以“教宗贤首,行在弥陀”自励,猛然醒悟,从此每天清晨跪诵一遍普贤行愿品偈,每愿一拜。可惜杨仁山老居士已经生西,自己只能自署为私淑弟子;好在又找到印光法师这样的明眼善知识,徐蔚如决定要拜大师为师。
拜师记
走进山门,知客师领他们来到来到藏经楼印光大师的房间。
徐母和徐蔚如跪下顶礼,大师说:“一拜,老夫人快请起。”
徐蔚如和母亲礼毕起身,印光大师请他们坐下说话。
徐蔚如说:“弟子从狄楚青先生那里打听到师父的下落后,一直想来,但俗事牵缠,直到今天才来拜见师父,真是惭愧。”
徐居士又介绍了家族信佛到自己已经是第十代了,曾祖父云鹤公(徐槐庭)七十退隐,专心净业,临终预知时至,提前一日沐浴剃发,步履如常,安详坐逝。同时告诉大师,母亲已嘱咐自己刻印大藏经。
印光法师听了,连连点头说:“十世奉佛,善缘聚会,十分难得。老夫人能够以流通大藏经为己任,真是令我等出家人惭愧啊。”
拜师记
徐蔚如说:“师父您在《佛学丛报》发表的论文让我们居士耳目一新,代表了佛法的正知正见。弟子把您的二十二篇文章刻印出来了,这次带来了三十本。”
徐蔚如从行李包裹中取出《印光法师文钞》恭敬地呈上。
大师接过文钞,戴上眼镜,翻看了目录,说:“光愧无道德学问,只能依据如来、祖师的教导,提倡因果和净土法门。居士把它刻印出来,诚恐贻笑方家,增我惭愧。”
徐蔚如说:“师父过谦,师父的著述,言语精妙,义理深刻,与历代祖师如出一辄,弟子佩服得五体投地。比如说,您复邓新安居士书中说的‘居士当以研究大乘经论开圆顿解为先导,信愿持名求生西方为正行’就是至理明言哪。弟子此番和母亲大人一起前来,求师父收为皈依弟子。”
说着,徐蔚如和母亲一起,跪在大师前恳求。
拜师记
大师扶起他们说:“光何德何能,作你的皈依师父。这样吧,谛公大法师为佛门津梁,大弘台教,我们是老朋友,居士也正要去迎请他讲经,我看居士还是陪老夫人一起皈依谛公吧。”
听大师这么说,徐蔚如虽然深感遗憾,却也无可奈何。他又向大师汇报自己和一些师兄共同成立了北京刻经处,表示以后将以经办刻经处事务为主。
大师赞叹道:“这是好事,功德无量,前朝末期,屡经战火,大家学佛要找一本佛经都很困难。你们诸大居士流通佛经,对于佛法贡献很大。”
大师又说:“蕅益大师选定的《净土十要》经过成时大师的节略,有的地方语气错乱,意思不通顺,请居士留心帮忙搜集《净土十要》各篇的原文,将来因缘成熟,可以流通原本。”
徐蔚如立刻表示:“请师父放心,弟子谨记师父教诲,一定尽快搜集到原本。”
拜师记
徐母和徐蔚如就要告辞了,心中依依不舍,好在已经见到大师,以后可以经常请教,同时又从大师这里得到多篇信稿,等收集更多一些,就可以刻印《印光法师文钞续编》。
徐母和徐蔚如再一次顶礼大师,然后离开。
走出山门外,徐蔚如不停地回头眺望,直到“天华法雨”的红墙再也看不见,心中像沐浴了法雨甘露,激动而清凉:为自己得遇良师而兴奋,更为众生值遇高僧应世而欢喜。
——选自《印光大师永怀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