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节来临时,我却没了往日的期待和欢喜。
看着电视里的广告在宣传自己的产品时,总忘不了说一句“新春好礼,要送就送……”,广播里的主播一期节目结束后总少不了一句:“祝大家新年快乐”。走在街上,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悬挂在上空,夜色里,红光扑面,到处一片红红火火过大年的气象。更有地方,鞭炮声震耳欲聋,声声不绝。如此浓的年味,在我的脑海里,犹如一剂烟花,只是刹那间的美好,更多的是烟消人散后的凄凉。
室友在朋友圈里发说说,言:这就是今年过年的新衣了。看着照片中的她脸上满意的神情,那估计是千挑万选,好不容易才中心怀的衣服。确实如此,离校的时候,舍友就在准备着入手一件新衣,当时给我们大家说这是她准备买的过年时穿的衣服。我把过年和新衣两个词联系起来,突然感觉到这样的组合很陌生,甚至认为并不恰当。她说,她们那里过年新衣是必备的。我似乎有些印象,这样的习俗好像在我小的时候发生过。每年快过年的时候,爸妈总会给我买一身新衣服,从头换到脚,晚上睡觉都舍不得脱掉。可是如今喜欢的衣服随时买,随时穿。再也没有了过年时的那种期盼,那种不舍的感觉。
小时候盼望过年,恨不得天天都在过年,这样就有新衣穿,有压岁钱拿,有美食吃,和兄弟姐妹结伴走亲戚……还记得那个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拿着点着的香,点燃鞭炮,快速跑到一边的自己。记得当时常挂在嘴边的是“新年”。妈妈说,过年是给人增添年岁。小时候哪管这么多,有时候还想着快点长大,这样就不会老受爸妈的束缚,这样就可以随意去自己想去的地方,这样爸妈就不会管来管去,什么都按他们说的来。
一晃十几年过去,我真的如自己小时候期望的那样长成了大姑娘,甚至过上了自己想象的那种生活。可是再也没有那颗无忧无虑的心了,也失去了对春节的期待。
春节就像一个仪式,回家就像一道使命。到了时间你不得不去做。提前抢票,害怕赶上春运买不到票。朋友圈里各种帮忙抢票的说说。好不容易买到了,来到车站,长长的队伍,嘈杂的声音,沉重的行李让人心烦意乱。车厢里角角落落都站满了人,密不透风的车间,让人窒息。窗户上的玻璃瞬间白茫茫一片,这些被人呼出的气体凝结成了小水珠,布满了整块玻璃,偶尔汇成小溪顺着玻璃流下来。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一天仿佛是一年里最重要的日子。这是一个团圆的日子,也是一个预示着分别的日子。团聚一伙伙,转眼又是一年的分别。归来的是欣喜,是期待;离别的是无奈,是悲伤。不管是归来还是离别,路口站着向你招手的永远是家人,是父母。是他们让你感到温暖;是他们让你的灵魂不再无处安放;也是他们让你感到肩上的担子不再轻;是他们让你深知你的责任无处不在。
年好过吗?你回答,不好过。许久未回家的你一回家,你的七大姑八大姨仿佛就像见到自己的孩子一样,热情洋溢,纷纷跑到你的家里,对你各种关怀,“有没有男朋友啊,什么时候能喝到你们的喜酒啊”。真的是比我爹妈都着急。
我的一个女朋友现在就面临着如此的境遇,一回家就被安排着相亲。可怜我那女朋友一片善心:自己无心又不想耽误他人,却无人理会。
年是什么?表面看来就是一场习俗,贴春联,放鞭炮,吃年夜饭,发红包,走亲戚等等,这是传统,历经几千年遗留下来的传统。可是放到今天似乎变味了,没有以前的喜庆,没有以往的期待,虽然场面依旧很热闹,但是这种热闹是靠物质装饰的。不知道装扮的人心里是不是有着年的味道。物质与精神是对立的也是统一的,只有当物质寄托了人的感情,它才会让人感同身受。
“年”可以说,是心的归属;是漂泊已久的灵魂得到瞬间地安定;是孤独的心的团圆;是团圆的温暖;是温暖中的浓浓的爱。放下疲惫,抛开杂念,无视旁人的指点,像孩童一样去期待,用心去享受片刻的团圆,享受这股温暖,保持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心态,或许就会体会到浓浓的年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