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谈钱伤感情,但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谈了,结果呢,也是毫不意外地伤了感情。这件事情如鲠在喉,在心里扎了很多天,今天还是决定写出来,既为宣泄,更为纪念。
在看了三个月的房子,历经交了定金房主毁约、跟房主约好第二天面谈当晚房子售出等等的重重打击后,在这套房子出来的第一天,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交了定金。还好,这套学区房算是买成了,不幸的是,接下来我要为50w的首付款彻夜难眠了。
在纸上列了能借钱或可能借钱的名单,偌大的一张A4白纸上,凄凄惨惨戚戚的躺着五个人的名字,这留白的空间有点大。不记得在心里默念了多少次这些人的名字,仿佛他们是待宰的羔羊,而我就是那个狠心的屠夫。那天下午,就对着那张白纸发了一个小时的呆,在手机上一遍遍输入他们的号码,又一遍遍清掉,就这样,经过头脑发热-迅速冷静-再次发热-再次冷静等若干次循环,我意识到这样下去不行,房子是买定了,钱也就借定了,不敢打电话不好意思开口不就是为了那一点可怜的自尊吗?可是这一切在你没有钱还决定买房的那一刹那早就应该料到了呀。
第一个电话拨出去的时候,我希望是没有人接听的,因为我还没想好客套的寒暄几句还是开门见山单刀直入,这个问题还没想出答案的时候,电话已经接通了。我是直肠子,不会绕弯,直接就说借钱的事。同学也都是爽快人,有的刚买房,有的刚买车,有的刚装修。相同的年纪,都是上有老下有小,都在事业的爬坡期,都在为相同的事情奔波劳碌,理解!还好,有人即便手头不宽裕,还是愿意雪中送炭,感激!
让我耿耿于怀的是一位从初中就开始同班的老同学。第一次电话,他说没问题,你看你差多少尽管说。然后无下文。在焦急的等待中煎熬了一周,鼓足勇气打了第二次电话,说要和家里人商量,当天晚上回话。九个晚上过去了,我再次鼓足勇气打了第三次电话,要了卡号。二十天过去了,我的勇气用完了。
都说借钱这种事,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这个道理谁都明白,我只是觉得如果不想借,直接说好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谁都不是开银行的,随时准备好钱等着别人来借,这都是明摆着的道理。知道这里没有希望,我再去想别的办法就好了;为什么满口答应却又一拖再拖,真的没有必要。
或许有人会说,你一个借债的,有什么资格对差点成为你债主的人说三道四呢?其实,我在开头就已经说过,此文的目的,一为宣泄,更为纪念。但其实在写的过程中,我反而逐步释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为习惯和处事方式,我可能是在以自己的模式去要求别人,而碰巧,那个人与我不一样。在这个压力山大的时代,苛求自己都不应该,苛求别人就更不应该了。在生活中,每个人都在同时扮演着几个不同的角色,精力有限、财力有限,不可能每个角色都演好,保持好自己的底色就好,是为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