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乱

    他是一个生活在战乱世界的普通小孩,在战争爆发之前,他稚嫩又帅气的脸庞曾引起好多小女孩的爱慕,战乱之后,他一直没洗过脸了,蓬头垢面的样子,好像一个乞丐。

    之前的他,跟着爸爸妈妈四处流窜,躲过枪林弹雨,跑过满是尸体的墓地,但终究,他的父母,在外出打水寻食的路上,没能躲过炮弹的攻击,双双毙命。可怜的小男孩,10岁的年纪,在看到被乡亲带回的唯一的依赖变成了两具冰冷的尸体时,竟然不知道怎么流泪了,只是呆呆坐在旁边,望着他们。乡亲们叹了气,摇摇头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自己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动了,为什么不说话了,为什么不看看我,我不吵着要洗脸了,也不说我饿了可以吗,求求你们,看看我吧!

      男孩脏兮兮的脸上出现了两道沟壑,清澈又混浊。

        男孩学着别的大人将父母尸体所在的地方堆成一个小小的土坡,天黑了,男孩双手垫着脑袋,在父母的“墓地”中间睡着了。一切,好像都没有变,父母还在身边,只是不会说话了而已。

        夜晚,满天繁星。男孩做了一个美美的梦。梦中,男孩指着天空飘过的导弹问爸爸:“爸爸,那是什么?”,父亲温柔说道:“那就是流星啊,孩子。”男孩又蹦又跳,双手合十,许下了自己的愿望――回到自己以前的家,不再跑来跑去,还不能洗脸。

      天亮了,男孩睁开眼睛,感觉脸上很潮湿,昨天又下雨了吗?不行不行,好难受,要去打水。要自己去打水。

        到了打水的地方,男孩看到一群和自己长的有点不一样的人举着几个黑色盒子,其中一个女人还拿着一个像蛋筒之类的东西靠在嘴边,眼神哀伤地,看着他。

      男孩一阵警觉,打完水就像直接跑。后面的女人赶忙叫住了他,一口流利的本地语言,很快说明了来历。男孩渐渐放下心来,原来是来采访自己的。女人让镜头对准男孩,并給了男孩一套整洁的衣服穿上了。

      男孩哽咽的说不出来话,半响过后,男孩抬起头,满含泪水的对着镜头,说:

      我们只是在这里打水,我们做错了什么?

      紧接后面的,是声嘶力竭的哭声。

      女人替男孩擦干了眼泪,不知道能做什么,眼眶发红的她拥抱了男孩一下就走了,男孩看着女人的背影,几次想冲上前去,最后却还是原地没动。

      很快,天又黑了,男孩双手垫起脑袋,穿着自己的破衣服,盖着女人给的整洁衣服,和爸爸妈妈一起睡觉了。

                                          ――记

                                新闻报道《叙利亚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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