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步归来,将腿伸在在楼下路边椅子的靠背上做拉伸,边做边上传今天的跑步记录。这里是小区的入口,来来往往的车辆多,往往来来的行人也多。今天出来的早,跑步结束天依旧亮着,狗在主人的牵引下也累遛一遛主人的心情。它门凑着灵敏的鼻子在冬天还未褪尽的气息里左右上下地打量着。
人的麻木要大于这些不会言说的动物们。
几声啾啾的鸟叫突然从耳畔想起,紧接着远处的啾啾声仿佛一条轻柔的丝巾在已经开始渐渐地变暖的风的带领下穿过我的右耳,在心头轻轻地绕了一个圈又轻轻地从左耳钻出,奔向下一个人的耳朵或者心头。
哦,这是春天的第一声鸟叫吗?
这里的春天来得晚,它依旧被已经开始蜷缩却仍然占据着这个世界的主色调——白色所占领着。
循着啾啾声慢步走到楼前的一棵树下,两只黑影静立在朝着各个方向胡乱伸展着的枝丫上。声如其鸟?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误会啊!它们压根没有似清脆悦耳的叫声般动人的外表,黑乎乎,肥硕的外形仿佛还裹藏着对整个冬天的愤恨和不满。打开相机想将这不养眼的家伙留在相框里,刚举起手,一只便打开身体,展露出身形,忽扇着翅膀从我的头顶飞走了。另一只并不在意,还立在那里,和傍晚的冷意做最后的对峙,只是由于我的靠近,它停止了啁啾,灵动地牛头张望着。站在高处能比我多看到多少这个季节交替中的不同呢?站在枝丫上又能嗅到多少这个季节交替中我闻不到的气息呢?我虽然触不到树木内心的萌动,嗅不到季节的风里隐藏的带颜色的气息,也无法想象在退缩的雪下虫子们缓缓睁眼,伸展腰身的样子,更听不懂它们辗转于不同的参差不齐树梢时的啾啾,看不透它的张望,只能将我的猜测强加于它肥硕的身体和娇小的脑袋上。
也许它门也是归来不久吧,整个冬天,它们去了哪里呢?这仿佛与我无关,整个冬天里,我只顾着嘘自己的寒问自己的暖,一切天空下的花鸟鱼虫,草木风云仿佛都与我无关。听着北风吹响一棵又一棵树的空洞,看见一场大雪落在看似坚挺的枝头压弯了它所有秋天之前的繁华和骄傲。
冬天的跨度,再小再小也有五个月之久。白色迅速侵占了所有的匍匐在地面上的生长,而这些发黑的刺棱棱的向上攀爬的高低不同的树只能让学的颜色更加刺眼。整个冬天,只要没有风,整个原野便陷于寂静。而每次奔跑着从这些寂静的身边经过,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我都不禁地放轻了脚步,生怕惊扰到这些雪的沉睡。
可是雪在退缩,万物在懵懂,这几声啾啾的声响,不止让我想起了更多的关于春天的歌。一场雪的葬礼,不需要太多的眼泪的送行,一片雪的融化,也不需要挥手太久的告别。树上的鸟的停留或者飞走都改变不了这一棵树睁开惺忪的眼。
而黑夜来袭,我的离开呢?
呵,黑夜中,万物在万物里隐藏,生长在沉睡中继续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