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8-29

父亲是在广元工地上被人刺杀的,到现在也没有查出死因。我没有去处理父亲的后事,妈妈说家里要留个人照料,所以,她是一个人跟公司的人去的广元。据后来得到的消息,他身边的财物都没有动,我自己分析的是不外**仇杀或者经济纠葛有关,广元警方派人到家调查以后,我妈也再没提起,只有我三妹,在一次争执中提过这事。父亲骨灰归来以后,姑妈和二爸把家里翻了一遍,砸箱撬柜,总共搜出了二十多万,以及三套黄金首饰。当晚妈妈来找我要,我提了两个要求,一是希望她供我到高中毕业,我就出来工作继承父亲的事业;二是她不要改嫁,三年以后哪怕她不想改嫁我也愿意给她找个男人,我当时只有16岁,她当时答应的阿弥陀佛,把钱全带走了。第二天早晨,她就坐上了去外公家的客船,随身带着包裹。回来后,包袱不见了,她的态度大变,一直不愿意和我正面交流,至于那三套首饰,也不翼而飞。后来在贵阳的时候,二妈好心的给她提供单独交流的机会,她也宁可逃,宁可不洗碗了也要钻进我让出的卧室装睡觉也不给我单独直面的机会。  

大概是1991年前后吧,她还伪装善意的送我去南京上海玩了一个月,当时是唯一的一位好友照顾我,住的地方是仪征化纤,阿姨的丈夫是厨师,三下五除二,我熟悉了后厨的所有操作,阿姨丈夫劝我留下工作,我拒绝了,一个人去了无锡上海。当时我很感激她,后来我才知道,她利用我离家的时间,把家里所有资产全部转移到她的个人名下。父亲下葬以后不到一个星期,她就频繁开始相亲,这和她以前的承诺大相径庭,包括接人到家里看看,我一直反对,后来就偃旗息鼓了。但是她的伪装工作做的很好,两个妹妹都不表示反对,家族里的长辈也表示认可,我很痛苦。那段时间,我天天往大码头外的麻将馆跑,试图用麻将来麻醉自己,也是那个时候,重新认识了王晓刚。

高中结业以后,她假惺惺的骗我说要给父亲争气,证明家里没有因为父亲的离世而颓丧,18岁的我就辛辛苦苦的跑成都下重庆买材料,直到二妹离开以后。我把家里重新装修好,杨叔被我妈悄悄接进了家门,我的内心充满愤懑,想闹却又怕影响父亲的声誉,却又没人排解我内心的苦闷,我只想离开这个地方。这个时候,性格烦躁的二妹打得本地黑帮头目的女人流产还扔在垃圾箱里,头目自然要报复了,她被迫逃去了深圳,当时国家放开了五大生的招生限制,刚好正值成人高考的报名时间,我便回高中去随便申请了一个报考资格。

好像复习不到半年时间就参考了,成人高考结束,我取得了全县第二的成绩,知晓内情又不知晓全部的邻居老师叹息道,太可惜了,这孩子不知道为什么没参加高考。我拿到了四川大学和成都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因为学费贵的原因,川大没有去读,我选择了成大,因为我脑海里还有那么一丝幻想,妈妈辛苦,总有一天,她会醒悟的,何必浪费钱呢,川大学费2500,成大只要1500,她当然没有意见,于是,我提前和二爸幺爸姑妈告别,从二爸那里拿到一点钱,从姑妈那里得到些安慰,从幺爸那里得到些鼓励,这就是家族对我的帮助。

我提前一个月到了姨妈姨父在都江堰的家里,当时,从重庆到成都的和成都到都江堰不是一个站,我虽然在上海坐过出租车,到了成都反而没那个意识,中间只能坐公交车,只用五分钱,我就要吐不泄,浑浑噩噩的上了去都江堰的客车,花了两元钱到了都江堰,又花了几分钱到了玉堂镇,开始了一个人的独居生活,每天去南桥上坐坐,去幸福路上逛逛,过的好不惬意。开学前我到川大住了两天,住的同学彭虎的宿舍,宿舍好像是从93公路的侧门进去更近一些。彭虎是高二以后的班长,人实在,不揽权,一直和我这个隐形班长没有发生矛盾,所以关系很好。当时的校园还没有开发,彭虎住的是还是旧宿舍,咿呀作响的木门,老套腐朽的木制家具给人沧桑凝重的感觉。我请彭虎帮我拍了一张只穿内裤的果照,作为自己重生的开始,可惜后来就如我妈给我的承诺一样那么虚假那么美幻,不知道哪一年就失踪了。

我和妈之间的事情,1995年前发生的事情,在十年前的天涯,以《每到佳节倍伤亲(上)》的名字发表,作者是人造人造人,挺喜欢的一个马甲,可惜现在已经看不到了,至于《下》,本来是想写1995年毕业以后她的事,既然看不到了,她也死了,这让这些恶心事归入尘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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