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奕离开后，凤九想起什么，一把拉起东华紫色的衣袖，小脑袋往宽大的袖口里面钻了进去，像是在焦急地寻找某样东西。

“小白，你这是？”东华瞧着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袖中，忍俊不禁。

“帝君，那件衣服呢？”凤九伸出头东张西望，“就是仲尹今日手中拿的那件。”

“原来你是找这个。”东华覆手间，那件紫袍瞬时出现在了凤九手中。

凤九轻轻抚着手中的外袍，紫色的光华流转间，往事缓缓回现，她的指尖感受着紫袍上所绣的流云状的暗纹，似乎上面还有当年东华留下的温度与檀香。

“帝君，其实你那时已经喜欢上我了吧。”凤九俏皮地朝东华吐吐舌头。

“何以见得？”东华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了，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尖。

“要不然，帝君怎么会特意跑到符禹山山顶上来看我？怎么会千方百计留我下来陪你看星星？又怎么会特意设个结界支走来找我的陌师兄？”凤九分析得头头是道，一串连珠炮似地反问似乎让东华都无言以对，她如画的眉眼神采飞扬带着些许得意，却奇怪地发觉东华一直怔怔地凝视着自己，他瀚海般深邃的眼中像是在努力按捺着某种情绪，她有些困惑，“帝君，你怎么了？”

“小白，你都想起来了？”东华语气难以克制的激动。

“我想起来了，我全记得。”凤九点点头，“我记得那夜酷暑难耐，可山顶上的清风很凉爽很温柔，那夜的星空很美，不过，再美也不如我们青丘的星星好看。”

“小白，你还记得什么？”东华自是难忘那个符禹山的夜晚，他让她陪他看了一晚上的星星，她起初不情不愿，但他想方设法留她一整宿，与其说是一起看星星，不如说是贪恋有她在他身边的每一刻。

而头顶上那漫天星辉，哪及她眼中万分之一的光彩？

“我还记得，好像我咬了你一口。”凤九白皙的脸颊浮起一朵红云。

“不是好像，是事实。”东华抬起手，凤九发现他手背上确实有道牙印，无比清晰。

“我当时咬的有那么深？”凤九的小脸更红了，“帝君为何不用仙法抹去？不会仍计较我当时梦糊涂了才不知轻重吧？”

东华挑眉道：“你是普天之下第一个敢在我身上刻下记号的，勇气可嘉，我当然要留作证据。”

“证据？”凤九瞪大了眼睛。

东华嘴角挂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他俯身靠近凤九耳畔，语气意味深长：“不留下证据，日后如何与你算你咬我的这笔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