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听风 // 深秋的絮语(散文)


                                  ---与倒影对视---

十月的深秋,没有风的午后,阳光明媚的令人有些恍惚,这到底是哪个季节?

龙湖水面上,没有一丝波纹泛起,没有野鸭划过,我轻轻地走近,小心翼翼的样子,像极了偷窥许久的小贼,秋风知道,我只是怕我的脚步,惊醒了这份风和日丽的安静。

远处的楼房、树丛、拱桥,都有清晰的倒影在水中,近处的栏杆和我,一样有明亮的倒影在水中,他们和我们,都在相互对视,相互凝望着自己,我们和他们都不言不语。

时光的手拂过季节的眉头,一眨眼的功夫,那个喧嚣热闹的春天已经远走,已经挥别那个流萤和星空争宠的夏夜,站在这个陪着秋叶飘零的天空下,在碧波粼粼的一池秋水中,发呆,想象,竟然会有些许的感动在心头涌动。

霜降前后的湖水上面,黎明来临前的拱桥上面,氤氲的水汽流荡着昨夜的风景,盈盈处如仙境,渺渺般若幻觉,美轮美奂的令人心生几缕欢喜。

栏杆的拐角处,总会有一只鹤独立其上,我总想拍下它高傲的样子,它总是在我举着手机走近走近的时候,突然起飞,沿着水面匍匐前行,水中的倒影和它面对面,勾勒出一副白鹤漾起碧水,碧水笼着白鹤的图景。

这也不过是一刹那的定格,根本来不及拍下,在它一跃而起后,平静的水面依然是寂寂无声,一切似乎都不曾出现,一切都是安然美好的人间十月天的样子。


                                  ---与落叶絮语---

你见过落叶雨吗?没错,就是那一阵风起的时候,置身于这片茂密的林荫道上,落叶扑簌簌飘落,恍若是一场盛大的狂欢,从天而降,禁不住想伸出手,去托起一层轻透的生命之重。

是的,这就是一段落幕的演出,风,只是演出的道具,在晴天白日或阴雨绵绵中,没有人问起你从何而来,也没有人知道你去往何处,春来发芽,秋去飘落,一出散场的拥抱而已。

我从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秋,或许刚好是我已经站在了这个年龄的门槛,刚好在一场五彩斑斓的色彩里看见了命运的故事,刚好在时光的静默与平和中触摸到了生命的记忆,才会有如许多的感慨。

我曾经形容过秋天会带着一抹透明的忧伤,也曾经歌颂过秋天里蕴藏着丰收的喜悦,也很多次在我的笔下描绘过秋天的壮观和萧索,时至今日的心境,才明白不同阶段有着不同寻常的自我认知。

“举起手中的酒杯/杯杯敬自己/回首往事已随风/飘零在梦里。”过往是什么呢?不过是一些支离破碎,不过是一些悲欢离合,不过是一瞬间的徘徊与挣扎,不过是一刹那的绝望与无助,不过是风轻云淡的爱与被爱,不过是感同身受的痛与苦罢了,还能是什么?

所以,当下才是我自己,沐浴在飘零的晚秋哀歌里,我也学会了一笑而过,学会了淡然面对,素衣半生的我,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不过是来人间一趟,边走边看边哭边笑边忘却,这兜兜转转的人生路啊,过往总会如云烟般渐渐消散,那就过好当下的生活吧,或许这样才可以更好地打算未来。

一念秋风拂过,一念思念成殇。春去春会再来,花谢花会再开,终究是多少的意难平都会随风而逝的,漫步在这烟火四起的人间,就可以安放我们小小的爱和欢喜。

·作者简介·

陌上听风,又名,程程。

一缕茗烟叹袅袅,万千岁月自安好。

风过陌上拂清欢,雨落西江心更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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