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开学没多久,我为了减掉暑假留在肚子上的赘肉,就跟同宿舍的杨英英以及许文一块出来闲逛。
北方的夜空辽阔,耀星稀稀疏疏,无风,但这时值九月初,一场秋雨过后,夜变得凉了,我特别怕冷,就穿上了红色的秋衣。
许文和杨英英聊的比较多,而我属于倾听者,默默在旁走着,听着,时不时给予几句话回应。
许文问我:“你都大二了,还不找个男朋友?”
杨英英在旁打趣:“她连早恋都没有,只能'晚练'了!”
“一个人挺好的啊,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我本来仰望星空的目光因此被移动到了这被夜熏的昏黑的操场。
叮铃叮铃,如同清脆的风铃声在我的右手上悠然而起,在寂静却有些着低语声的操场显得有些突兀。
忽而,许文急促地压着嗓子地说:“快看快看!右边!kiss~”
杨英英和我赶紧用眼角余光去偷瞄这夜里在操场偷腥的情侣,黑魆魆的观众席上隐约有两个人影紧紧的靠在一起,好像相拥着,看不大仔细。
莫名地,我有些好奇,就索性转头去看,很想知道这亲吻到底是怎样的?不料,我右手中指上旋转的那一串钥匙,一个控制不住,从指尖飞了出去。
“等等,我钥匙甩出去了!”我叫停了杨英英她们,自己倒回头去摸索,到底掉哪了。
夜里,我一时半会也没法立马找的着,猫着身子,盯着塑料跑道仔细端详,这时,一双白鞋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同学,你是在找一串钥匙吗?”是非常沉稳的男性声线。
我猛然抬头,那张隐在黑暗里的脸有些看不清,倒是那双眸子,黑亮有神,犹如这夜空的星辰,熠熠生辉。
“噢,不是。”我否定着他的话,却从他的手上拿回自己的钥匙。
他略微有些迟疑地缩了缩那停在半空的手。
我一把攥住钥匙,心里鼓点般的心跳声太大,为了遮掩这一刻的尴尬,就很郑重地直视他那双眸子:“我在找男朋友,然后就找到你了。”
那晚,陈玄弈愣了半天,才笑了笑,然后杨英英她们把我抛下了,我和他在操场慢慢走着,慢慢地认识对方。
他比我高一个头,目测一米八三,他说话不急不缓,从容不迫,他说话的时候,一直都看向我。
我不太敢与他对视,生怕他那摄魂的眼神将令我今夜无眠。
我所在的这个大学的操场是没有灯光的,尽管我和他互相交换彼此的基本信息,但我们彼此都没把对方的模样看个仔细。
临走前,我们连个电话都没有交换,我只知道,他叫陈玄弈,二十二岁,大四,网络技术学院,专业是网络设计,他是北京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知。
他对于我,也是如此。
回到寝室之后,杨英英和许文就问:“他长得帅不?你们谈得怎样?亲了没?”
“不知道,看不清。”我敷衍了她们的好奇心。
他是我夜里的秘密,容不得别人窥视。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我几乎把这个人忘了,但空闲下来,脑海总会浮现出那双眸子,摄人心魄。
再次遇到他,是在拥挤的饭堂,那时大一还在军训。
大一新生在饭堂如狼似虎,跟我一块的许文和杨英英望而却步,拿出手机叫外卖去了。
自从看了关于“饿了么”的新闻,心里对外卖有阴影,于是自己跻身到饿狼群中去。
推推攘攘之间,我快速点了份酱香茄子和番茄炒鸡蛋就继续往外挪,快要挤出人群的时候,不知是哪个天煞的手肘撞到我的右手。
一个吃疼,一个手滑,手上的饭盆就盖到自己的胸下,纵然如此,我也只能随便应付了几句那个道歉的学妹,心情有些烦躁地继续往人群外头挤。
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有点难堪,满身都是菜汁米粒,狼狈至极,却始料不及地被一只粗大的厚实的手硬生生的拉出饭堂,一离开人群,他就把自己的蓝色的外套盖住我身上的污秽。
他很陌生,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但是他的解围,让我感觉到温暖。
“烫着了?”他拉我到饭堂外边的树荫小道里。
我摇摇头,愣愣地看着他。
他长的很干净,毛寸头,剑眉皓齿,眼睛在斑驳的光影里显得尤其夺目,像砖石。
挺熟悉的,可我当真想不起来他是谁,我貌似记得文学院没有这么阳刚的男生。
“陈莉。”他瞟了我一眼,摸摸头,有些腼腆地看着我。
我偏头看他:“我们,认识吗?”
“你不是我女朋友吗?”他微微蹙眉,似乎很不悦。
“陈玄弈?”
“干嘛?”
“噢!”我有些错愕,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遇见他,真是让他看笑话了。
忽而,他扑哧一笑,很爽朗的笑声:“你看起来真丑!”
……
就这样,我们的恋爱关系就确定下来了。
很多女生都想恋爱,往往会被金钱,婚姻,外观等等因素困扰,最后就说,等吧,终有一天会等到的,可是等到三十四十人老珠黄了,那时候,就不是恋爱了,有的是平淡无味如同白开水的婚姻。
我们都别忘了,爱源于喜欢,喜欢始于感觉,感觉对了,那么在一起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倘使杂念多了,你对那个人的感觉就会变质,感情也同样变质。
想找个人谈个恋爱,那就去吧,反正恋爱是一个人心理的成长!开心,悲伤,都只是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