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办学校那些人那些事(七)

        今天,我尽可能用简短的篇幅来回顾一下我所经历学校的饮食文化。

        先来说说第一所学校吧。这所学校在安徽霍邱县的一个小镇上,可以说这个地方不甚发达,一个镇子不如别人一个村子繁华。学校平时伙食不太好,早上锅巴泡水煮的稀饭,吃的水发面,就点腌海带或是麦酱就算是一顿早饭。有时吃的多了,就出去买个包子或是油条换换口味,吃的时候还害怕校长看见!因为学校是包吃包住,老师吃不好,校长没面子。有些孩子也坏,有时他们会打小报告,所以吃的时候要防止学生看到。中午肥肉土豆片或是鸭子烧萝卜,肥肉和鸭子不知道放冰箱多久了。此外还有一个汤:紫菜蛋花汤,面粉勾的芡,黏黏糊糊,令人难以下咽。而且这个汤永远是雷打不动,每天都有!受得了受不了?晚上是米饭居多,至于什么菜,不记得了。师生都在食堂吃,早中晚师生吃的一样,但校长在家里吃。“十月萝卜小人参”,到了秋季萝卜上市,我们每天都能吃到新鲜的萝卜,什么萝卜丝萝卜片萝卜缨子萝卜叶,吃的一脑子萝卜。不过校长倒是好校长,学校也会隔三差五地想办法改善师生的伙食,有时蒸包子,有时吃滑肉,有时炸锅巴。吃滑肉的时候比较多,就是猪肉裹上面粉下在锅里,配上豆芽青菜,肉吃起来又滑又嫩。具体怎么做的,有必要研究一下。学校是寄宿制的,休息的时候,远路的老师就在校长家吃饭。校长对我们真的不错,尤其是对我,每次去都要做很多菜,有荤有素,把我们当坐上宾,校长的公公70多岁了,是个退休的镇长,经常找我喝酒。你看多大的面子!

      后来去了杭州的一所学校。学校里的厨师是本地几位大妈,只会做本地的菜,一般都是蒸、煮的做法。比如水煮西红柿白菜竹笋,肉糜蒸鸡蛋,这是老师常吃的两个菜。还有如酱油鸭和蒸带鱼,也常吃。老师和学生吃的不尽相同,学生的常吃的菜有:肉丸、鸡蛋、鹌鹑蛋、韭菜炒鸡蛋、大骨头烧豆子、冬瓜玉米肉丁汤等。我们四年级学生最喜欢吃鹌鹑蛋或是肉丸,每个学生可以分到四个肉丸或鹌鹑蛋,二者差不多大,放在盆里,由老师或学生分。他们最不喜欢吃鸡蛋,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有时我跟他们说小时最想吃鸡蛋,一年也难能吃上一回,当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痛说“革命家史"的时候,学生就笑作一团。他们往往把蛋白吃了,把蛋黄乱扔,害得我在后面骂街。鸡蛋是茶叶蛋,每人一个。老师一般中午两个菜,一荤一素,学生端到教室。学生的饭菜领到教室,由班主任组织学生打饭。打完后一起吃,班主任就在前面吃,有时老师也可以吃同学们的菜。低年级学生最喜欢的还是大骨头烧豆子,一种像铲子一样猪骨头,肉被剔得干干净净的,加水,放上大豆,加料酒、盐、葱、姜,汤汤水水地煮出来之后,他们可爱吃了。有一回,我在一年级打饭,最后有几个熊孩子蹲在门口用勺子捞菜桶里的豆子吃,有的捞汤喝,还有的捞起一块骨头,用舌头在舔……期末的时候,老师上最后几天班,中午和晚上都在学校吃,有鱼有肉,有酒有饭,每桌都有十几菜,大家吃的不亦乐乎。老板会给老师们敬酒,往日的所有不快都会在觥筹交错中烟消云散。可以说这个学校在伙食方面是有良心的,在我所经历的学校中,算是好的了。这所学校是本地人办的。

        还有一所学校也令我印象深刻:我呆过的杭州的另一所学校,也喜欢蒸煮菜肴,学生经常吃鸡腿、火腿肠、豆腐烧肉、土豆烧肉等,汤是番茄鸡蛋汤,也是雷打不动。既省时,又家常,学生能吃这样,也算是业界良心了。我最喜欢这个学校的豆腐烧肉。平时住校老师们吃的也很家常。期末的时候,这个学校老师也要聚餐。这个学校是安徽人办的。在师生的吃饭问题上算是厚道的了。

        虽然后面经历了几所学校,但学生的伙食都是大同小异,平时土豆白菜豆腐为主,加上容易煮的冷冻饺子火腿等,虽能做到荤素搭配,无奈稀汤寡水,僧多粥少。无怪乎家长到学校反映,伙食太差!除此之外,令我印象深刻的是学校的米饭都很硬,像吃子弹似的,而且有的学生吃不饱;学生午餐都是一菜一汤,荤素搭配,多以水煮为主,少油无盐,看着都没有食欲。学生大多不喜欢学校饭菜,不过也有特例,一打听才知道西部省份山区来的。住校老师吃的也不尽人意,包吃包住的学校的伙食能好的了?今年,我发现我的的胃坏了,消化不良!不知和经常时间吃学校饭菜有无关联。期末,有的学校老师会聚餐,一学期总要聚餐一两次;有的不知何谓聚餐,简直打脸。

        虽然呆过的学校不少,可以这样说,每个学校的饮食文化不尽相同。不同的饮食文化更能反应一个学校创办者的人性和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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