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可以被我称做大嫂的人,但有着“大嫂”的外号的几个男子我倒认识,多少了解一点,想做这题目看来只有写他們。
都知道男女有別,3,5岁的小孩一般都能分清男女,男女脸相,神态,声音,气质,性格迥异。偏偏就有大约千分之一二的人性別看上去不太清楚。男象女的好像多点。
我們大队(我就喜歡这个老叫法。现在叫村,好几个村民小组合起来的那个叫村,不是那个已改叫小组那个村。狗屁!现在农村基层单位的称呼改得村村不分,不知是哪个狗脑设想的。那个许多人以家族的形式住在一起叫做村,这么叫了几千年,如今七八个上十个这样的村合起来也叫村,原来那个村还该叫不叫村我一直弄不明白。又叫什么小组。纯是狗屁!),有个王姓的村(又得解釋,现在叫小组,而我要写的又是几十年前的事),有个人,现在应该他是70来岁了,他年轻时,白白净净的脸,不长一根胡须,声音清脆基本是女声,那时走路远望完全是女态,如果让她穿上女装,戴个假发,決对没有人知道他的男的,一定以为是女的,远看也好近看也好,还是美女。大集体时,那时经常听人说他最喜歡和姑娘们在一起,他这不是好色,大家都知道他本来就是女子队伍中的一员。他到女人堆里是为了“三个女人一房”一起有话讲不生分,更重要的是一起做女红,据说他毛线衣织的最好。但是,他有老婆,他比他老婆明显更有女人味,他們有4个儿子。如果不是计划生育不允许生,他可能还会生出一大群儿子,他还专会生雄的,女儿他还不生了呢。他4个儿子绝对是他的产品,也都像他白皮肤,很俏。他名子也有点女性化,王亚呐。他写成“王娅妮”就最对了。原以为他是中性人,其实不是。大家都叫他“大嫂”,姑娘们这么叫的最多,也最喜歡他,他声叫声应。男的一般不这么叫他,叫他亚呐,男的也不恼他。他不会发脾气,发了脾气,一会儿他又会笑起来。
初中有个旁村的张姓男同学,听人说他从小就喜歡和女孩一起玩,也爱戳毛线。到高中和我不同班。红肉脸,眯眯眼,总羞羞的样子,说话扭扭捏捏,娇声娇气,很是女人味。1976年招飞行员体检他是最后剩下的七八个人,那最后一次,在一个大宿舍的双层床望见他躺在上面等待着,六七个青年女医生走出走进,,,嗬,那哥儿忽然下体那儿高高撑起了帐蓬,还人人皆知他有着“大嫂”之名,原来藏着“大骚”之实!女医生们捂着嘴笑,其实好喜歡。他呢,望去他的脸快红出血来,又象哭又象笑,如卧针毡。
过了若干年后他小儿子读我的班上来了,四年级,和他爹一个相。这“大嫂”也两个儿子,允許他继续生,不用说,他也和上面那“王娅妮”一样,光生男,不生女。
附近还有个老得多的人,我小时候他就已經是老年人,人称“鲁细姑”,据说他是“阴阳人”,不知是一生未结婚还是老婆跑了,一个人过。他说话最有女人腔,但满脸大胡子(当然不是留长胡子),专业做媒的。不知这与他中性特质有关系没有,这种人可能没有性别的害羞感。从不知其真名的“鲁细姑”才名副其实。
“大嫂”说完了说“二嫂”,我家屋后那女的,她的妈妈(娘家是前文提到的何家坡),和我同姓,年龄和我上下,小时我就认得,弱智,无法读书,成天歪油树上玩,见人傻笑,大人小孩都叫“二嫂”,她那时还不到10岁就这名字。她生两女儿智商还蛮高,打鼓跳舞唱歌打麻将,我屋后那女一流的手艺,可“二嫂”的儿子也弱智,也无法读书,屎尿哪来哪屙。遗传特征非常明显。
说完了,这些“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