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友林终于履行了她多年的承诺。
带她走过那些走过无数次的道路,小时候的一幕幕不时的跳出来的时候,才发现,20年所承载的这个村庄属于我的点点星星的记忆也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吹走的时候,才有些明白故乡这一词的分量。
这里的每一条路都有着不同的记忆。门前的公路,柏油盖了一层又一层,有些错乱的以为高了几米的厚度。这条路其实是我的车道,乐此不疲的骑我的小破自行车骑上飞下,记得刚骑小电瓶时,差点开进了旁边的小河沟;是我的羽毛球场,穿着拖鞋打羽毛球看见车来了赶紧躲开;是唠嗑点外加阳光沐浴地,夏天伴晚的凉风,貌似还有萤火虫,很久没见了;冬日里的暖阳,吃不停的瓜子,还有变黑的手臂。门前那些堆砌的石子一年比一年平整,现在感觉快成了我露天的沙发,记得当初被这石子砸掉了一个指甲,幸好它后来长出来了。以前这路一下车就是我家,公路改道,大车都不开这条道了,零零散散的几户人家似乎承包了这条道路。去上学的路不知道修了多少次,现在总算是平平坦坦,以前路旁都住着人家,同学几个一起上学,一起回来,似乎每家每户都脸熟,有个认识的大人每次看到我总是“不屑”发出“哼”的一声,我也恶狠狠回他,原因为何我也忘记了,现在有时见到我,也会用这奇怪的方式打招呼。路上水泥房子中间还有几间木房子,脑子里回响起以前跑上跑下所发出的“哒哒”响,“嘎吱嘎吱”的声音,还有以前的同学挂着风铃“叮铃”的声音...现在同学几个都搬走了,很少联系。不过那几颗板栗树还在,总是怀念那每天放学后回家口袋里满满的板栗。还有那条阶梯,晚上一个人走的时候总是走的飞快,黑暗中老是感觉后面有人跟着......那些小弄,七拐八拐,四通八达,其实不常走,但是作为一个本地人还是能够找出来的,带林走的时候,发现一间屋子,感觉很熟悉,突然想到以前是老同桌的家......
每条河流都有着相似的记忆,过家家,烤番薯,野炊......每条河流几乎都踏过,跟在爸爸的身后捡鱼儿,寻找能够不摔倒的石子,脚底感受石子的高低起伏,流水过脚踝,每条神经都能触碰到流水的调皮,睁大眼睛不愿漏过飘过的鱼儿,捡到鱼那溅起的水花让人兴奋。可惜的是在水里那么久,姐妹两居然都不会游泳。
还有那些山,对面就是山,小时候似乎把那些山都爬尽了,杜鹃花,蕨菜,板栗......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小孩总是能够发现很多很有趣的东西。
......
想起这些的时候,嘴角会不知不觉地露出微笑,像个傻子。
不知道蓝胖子,不知道哈利波特,曾自嘲是个没有童年的人,“农村”是个很残忍的词,很镇定自若的说出这个词都带着别人不易察觉的自卑。“农村”也是个很好的借口,轻易地让人归因错误,例如上一句。
年少不知事时,总是向往灯红酒绿的城市生活,然而“城市”也是个很残忍的词,“一个人”背负上城市所带给你的各种压力。
但愿---------不被小农村所蜷缩,也不被大城市所击退。
老友面前才能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