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附近传出有两个人因烧炉子而煤气中毒而死亡的消息。
“还买炉子吗?”
“不!”忧斩钉截铁。
“怎么,怕了?”
“是啊,跟你在一起还没有待够。”忧眯起眼睛认真地说。
尽管生活拮据,在我的一再坚持下,还是买了一张电褥子来铺在床上,情况虽有所好转,但屋子里仍然冷如冰窖。
四季轮回飞快地将冬天转走,大地回春的时候,我的工作和学习都有了一点眉目。而她,也找到了两份兼职家教。日子虽不那么宽裕,却再也不用家里的补贴了。这是个骄人的成绩。今年冬天,应该有个很好的取暖方式了吧。
冬天,找到工作的我单位外派出差,不幸身在其中。
这么冷的天,让忧一个人在家吗?
北方的那个省会像家乡的小城市一样冷清。所幸,屋子里的暖气却实实在在地热着,再不用浑身冰凉了。
可是我的忧呢?
从电视剧里,从古代小说戏剧里,从农村人家的炕上,总是能看到在屋子里有一个红红的炭火盆,难道炭没有有毒气体吗?
电话里我教会了忧生火的办法,现在应该很暖和了吧。
两天后她电话里告诉我说,炭火燃烧不充分时所释放的毒气比煤高好几倍呢。
我无知的程度无以复加。
她能打电话给我,说明她还活着。我真高兴。
“怕了吗?”
“不怕了。你给了我这么多好日子,我满足。只是……”忧说。
“什么?”
“我爸妈会很难过,如果我死了。”
“你不能死也不会死。否则你的爸妈还得我来养。”我调侃她。
出差回来后,屋子地上摆了个电暖气。月末给房东交电费时,她收了我200现大洋。乖乖!
晚上临睡前忧把电暖气包好收起来,放在角落里。
靠在她怀里,并不像从前那样火热的温暖。
只因,我的身体,也是热的。
“你就是我的火炉,不必再用它了。”
“如果我再熬夜呢?”我摸着她光洁的背脊,问。
“我先暖热你,你再暖我。”
没有再说话,很快在微笑中进入梦乡。
耘菩作于2001年春 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