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伤佛停止了呼吸,淹没在一片水域中，我眼前是黑暗,只能感受到自己在不停地下坠……
我睁开眼,在一片混沌与寂静的空间，模糊的身影在不远处徘徊。我想要走动,才发现自己的双腿成了鱼尾。
我变成了一条鱼吗？好像也不错
我摆动鱼尾,迎着巨大的阻力向水面游去，将头浮出水面,正好被笼罩在一整片皎洁的月亮下。好久没见过这样清白的月色了,像极了
一只笛嘹亮了夜晚,目之所及,皆是质感美器。
而人类的世界是浓浓的黑烟和污浊的流水，云与雾间仿佛相隔了一个无垠的空间。夜晚的城市里没有星星和月亮,也从来未留下过萤火虫的痕迹,已很久没见过如此美景了。
远处笼罩的那一片黑暗是一座高山。
葱葱郁郁,层峦叠障。高峻的山势蜿延直上,仿佛飞入云霄。晃动的树叶在星辰之下泛着好看的光芒,静谧的夏夜中,蝉声回荡在空旷 的原野中。视野之中,皆是瓷感木香。
而城市中是一片荒芜,摩天大楼盘踞在每一个角落,像巨大的怪兽。曾经的青山被风沙尘土抹平了棱角,长椅上头的绿荫不复存在。走在悠长宽阔的大街行上也只有几片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
我轻叹息游到了记忆中蒲公英漫山遍野的小山玻旁。
那仍是一片雪的花海!
要是有一阵风该多好。多想看看这白雪的漫舞啊!夏夜的风儿仿佛听懂了我的祈愿,拂落了漫天雪白,像极了一场南方初夏温柔的雪。天空是纯粹的墨蓝,混合着点点白色,是颜料泼洒在这里,是人间仙境。
这些我所远看到的,是如此模糊而不切实际，却又清晰地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合。诚市里那狰狞游荡的黑烟包裹住了乡村中冉冉升起的炊烟，流失的信物吞噬了孩童天真的幻想。
大海与交汇的河流江川终有污浊的那一天吗？
我漫无目的的缓缓前行,游到了城中心排放污水与废弃电池的小河上游。
突然间，铺天盖地的恶心感席卷而来,漆黑的河水阻挡了视野,在这无法生存的水中,我已无力挣扎,五脏六腑好像搅在了一起。
我的鱼尾不再摆动,温和的阳光此刻也变得无比灼眼。许多动物的尸骨浮在水面上,任由流荡的河水冲击而下
这条散发恶臭的水沟正缓缓向另一个城市的小溪淌去……
张舒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