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本纪•虚化的历史与玄幻的神秘

在现代交通尚不发达的时候,许多人眼里的天府之国四川,可能就是李白《蜀道难》之中的模样:“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这片神秘盆地上的魔幻历史,传说中古蜀国的蚕丛鱼凫、五丁开山、杜鹃啼血,及至后来的三星堆文化,从来都让人浮想联翩。

杨雄的《蜀王本纪》,为我们撩开了古蜀国神秘面纱的一角。

《蜀王本纪》,旧题西汉杨雄撰。本书为历代蜀王传记,始于古蜀国先王蚕丛,迄于秦代。原书已佚。明代万历年间,郑朴搜求散见于《史记》、《文选》注及诸类书中的《蜀王本纪》文字,辑集成书。

杨雄,西汉文学家,字子云,蜀郡成都人。汉成帝时为侍郎,新王莽时为大夫,校书天禄阁。他是西汉末和王莽新政时期的著名学者。史书称他“博览无所不见”,著有《太玄经》、《方言》等哲学语言学方面的著作,还写了大量辞赋。出于对故土的眷恋热爱,他又搜集了大量的传说资料,写成《蜀王本纪》一书。

书中主要记述了秦以前古蜀国历代君王蚕丛、柏濩、鱼凫、望帝、开明帝的神话和传说,其中关于望帝杜宇、开明帝鳖灵和五丁力士的传说故事,凄美动人,在历史上广为流传。

《蜀王本纪》写的就是虚化的历史。通过奇诡的想象,把历史和幻想成分结合起来,虚构成传奇色彩极浓的情节故事。蜀地奇丽独特的风物环境和杨雄流畅优美、颇富情感化的笔调,又进一步增强了这本书的感染力和艺术美。

蜀王的祖先名叫蚕丛,蚕丛的后代名叫柏濩,柏濩的后代叫鱼凫。这三代君王每人都活了数百岁,都成神不死,他们的人民有很多都追随蜀王而去。鱼凫在湔山种田,得以成仙。所以现在人们在湔山祭祀鱼凫,当时的蜀国民众稀少。

后来有一个男子,名叫杜宇,从天而降,降落在朱提。有一个女子,名叫利,从江源井中出现,成为杜宇的妻子。杜宇于是自立为蜀王,号称望帝。以汶山下的城池为治所,定名郫,接受他教化过的民众也常常走出国境。

杜宇活了一百多岁。荆州有一个人名叫鳖灵,死后尸体不见了,荆州的人怎么着也找不到。鳖灵的尸体随着长江而上溯到郫便活了过来,与杜宇见面。杜宇任命他担任蜀国宰相。当时玉山发水就像尧时发的大洪水一样,杜宇无法治理,于是派鳖灵开凿玉山,民众这才得以安身。鳖灵治水时,杜宇和他的妻子私通,自觉十分惭愧,认为自己的道德不如鳖灵,于是将国家托付给鳖灵后自己离开国家,就像尧舜禅让一样。

鳖灵即位,号称开明帝。鳖灵生下儿子卢保,也叫开明帝。杜宇离开时,子规叫个不停,因此蜀人听到子规的悲鸣而怀念望帝。望帝,就是杜宇,从天而降。

开明帝以下五代,有一位君主名叫开明尚,开始去除帝号,重新改称蜀王。上天为蜀王降生了五位大力士,能够搬动蜀山。开明尚命令五位大力士立起一块大石头,长三丈,重千钧,号称“石牛”,即使一千一万人也无法撼动。

开明尚占据巴蜀之地,本来以广都樊乡首都,后来迁居成都。

嬴驷主政时,开明尚拒绝投降秦朝,秦国也没有道路能够进入蜀国。开明尚率领一万多人,在国家东部领土褒谷打猎,最终见到了嬴驷。嬴驷送给开明尚一筐金子,开明尚回赠嬴驷礼物,但是礼物全都化成了土。嬴驷大怒,他的臣子们都两次朝拜, 恭喜他说:“土,就是地,秦国应该得到蜀国了。”嬴驷准备伐蜀,于是刻了五头石牛,在后面放上金子。蜀国人见了,以为牛能拉出金子来。牛底下有个仆人,认为这是天牛,能拉金子。开明尚也为正确,便发兵千人,派五位大力士将牛拖入进入成都的道路,其中的三头放置在成都。秦国伐蜀的道路得以通畅,都是石牛的功劳。后来嬴驷派遣丞相张仪等沿着石牛开辟的道路伐蜀。

武都有一个人十分聪明,开明尚派人将他的妻子和女儿迁居蜀地。那家人居住在蜀地之后,因为水土不服想要回家。开明尚特别喜欢这个人的女儿,想把他们家留下来,于是写了《伊鸣之声》等六首曲子并配以舞蹈。于是这个人变成一位美女,原来此人是山精。开明尚娶她为妻,因为水土不服,没过多久美女去世,开明尚便命令士兵从武都挑土,在成都外城将她埋葬。坟墓占地三亩,高为七丈,号称武担,并将石头磨成镜子放在她的墓前,直径一丈,高五尺。

嬴驷知道开明尚好色,于是献给开明尚五位美女。开明尚特别喜欢美女,于是派五位大力士迎接美女。回来的时候经过梓潼,见到一条大蛇进入山间的洞穴中。一个大力士抓住蛇尾,但是没把蛇拽出来。五位大力士一起拽,于是山崩,压在五位大力士身上。五位大力士高声呼救,嬴驷派来的五位美女和护送者都走上山,化为石头。

开明尚登台观看,美女迟迟不来,这个台便被命名为“五妇侯台”。开明尚亲自埋葬了五位大力士并为他们修建坟墓,都有万石之多,以对他们进行表彰。

嬴驷派张仪、司马错伐蜀。开明尚进行反击,受挫后,逃跑到武阳,被擒获。

秦王嬴驷平定蜀国后,在成都筑城并设为县。成都的治所本在赤里街,张若把它迁徙在少城里面,并开始假造府、县办公地点、行政办事处、客舍,命令与长安同一规格。

秦王诛杀蜀侯惲之后,将他的尸体迎接到咸阳埋葬。天降大雨,一连三月,道路不通,所以把他葬在了成都。蜀人求雨的时候,祭祀蜀侯惲之后必然下雨。

开明尚有一艘鹦武舟。秦国制造了一万艘船舶,准备用来进攻楚国。

赢稷执政时代,宕渠郡献长有个人身高二十五丈六尺(进行换算,一尺等于23.2厘米,则此人高达59米)。

姒文命,本是汶山郡广柔县人,生于石纽,那个地方的地名是痢儿畔。姒文命的母亲吞下一颗珠子生下了姒文命,进行剖腹产之后将他生在广柔县。姒文命在涂山娶妻生子,儿子名叫姒启。现在涂山还有祭祀姒文命的庙,民间也为姒文命的母亲立了庙。

李耳受到函谷关禁卫将军尹喜热情的接待,之后写下了《道德经》。临别的时候,对喜说:“你修道千日以后,到成都青羊时常去找我。”青羊就是今天的青牛观。

岷江经常发洪水,蜀郡郡守李冰制作了五头石犀牛。两头埋在成都府,一头埋在市桥下,两头埋在在水中,用来镇压水怪,“石犀里”因此而得名。李冰在秦代担任蜀郡郡长,把汶山叫做“天彭阙”,称它为“天彭门”,说死者都在此处经过,经常能在这里看到鬼怪神灵。县前有两块石头相对,像一扇门一样,被称作“彭门”。

地节年间,自贡才开始穿凿了数十处盐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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