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来了乌镇。
一早就出发,十点多就到了。我放好行李,和女儿去街上走了走,行人不多,沿着河边慢悠悠的前行,一边欣赏古朴又独特的建筑,一边看河上船只慢慢摇桨前行。和女儿找了一处沿河的小店坐下,看着窗外的景,或发呆或闲聊,就这样一直到下午两三点方离开。然后,我们去了木心美术馆。
馆内作品不多,十几幅,大部分是版画,几幅水彩。木心的作品让人感觉静谥中有几分无法言说的孤独和自由。还有一部分是他的文学手稿和音乐手稿,被木心的细致用心,一丝不苟震憾到。我想除了他本性是极讲究的人外,应该剩下的都是对艺术无尽的热爱,才能书写下那样工整用心的手稿吧。他的一生波折起伏,但他的心应该是永远清澈透亮的。
“ 诚觉世事尽可原谅,但不知该去原谅谁——木心。” 他是热爱这个世界的,我想,至少他是因为热爱了艺术而热爱着这个世界。
我们从木心美术馆出来由于人多了起来,于是我们找了一处河边石阶坐了下来。面向河流,就像中午那样,看看聊聊,或沉默。直至灯火阑珊方离开。
我们直径回了住处。我们订的是一处三楼的房屋,开窗可以看到江南乌镇独有的青砖黛瓦木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很舒适。当我立在窗边,静静的看着,阳光落在瓦背上,远处的柳叶偶尔随风摇曳,我晃觉,这就是我的家。
晚上,依在床边,不一会困意涌上,我很快便安然入睡。一觉到天明,我是在笑声中睁开双眼的。梦里我梦见一位曾经同事问我还要不要我之前工作台的东西,我毫不犹豫的说,不需要了。在我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了一只可爱的小狗,旁人说那是我的小狗,要回来领哦。我开心的应着好呀。接着我继续行走,和我的朋友一起,好像走到乌镇的水上剧场的那条道,我们边走边聊,朋友突然讲了个笑话,我听后哈哈大笑起来,是那种淋漓尽致、肆意开怀的大笑。于是我就在这笑声中醒来。当我从梦中醒来,我看见阳光照在白色窗帘上,透着晨光里的明亮,真的美极了。心瞬间感觉是那样的安然与温暖。我晃然感觉是在自己的家中醒来,这是温暖的平常的一天。我曾经就生活在这里——这种感觉很奇妙。
我从没遇见在梦里如此开心的自己,这是我第一次在梦里笑,开心的笑。也许,我真的回家了,回了自己的家,心的家。
我洗漱好还很早,七点不到不想打扰孩子睡眠(昨晚也问过孩子要不要早起去乌镇散步走走,她婉拒了)。事实上,我也想一个人去拥抱清晨的乌镇。
我走在石板上,很慢很轻,路上几乎不见行人,偶尔一两个人经过也是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这是真正的乌镇,宁静中的安然是你想像不到的,只有走进了她,你才能感知江南水乡的美。
我就这样慢慢的走着,来到了一处曾经表演戏剧的地方,我停下坐在回廊,感受着青砖黛瓦下的浓厚的气息,看晨光洒在瓦片下,看鸟儿立在檐口上,看风吹动的落叶,听无声的静,似曾相似,是曾相识。
待我回来,孩子已起身,吃过早餐我带她转悠来到一处僻静的房屋旁的回廊下坐下,我同她看河里的鱼,看水的波汶,看水的碧绿,一个上午不曾离开。孩子说:这也许就是曾经生活在江南水乡孩子们日常玩耍的快乐吧,真是惬意呀。
是的,孩子。 用静感受静谥的美,用静感受沉静古朴的美,美才能从心㡳开出花。
我看着脚下缓缓流动的河水,阳光洒在上面,星星般的闪烁。如果是雨天,那一定是另一番美,我依然能坐在这屋檐下看上大半天而不自知。我想木心儿时应就是伴着这样的景致长大的吧。他的心就像这闪烁着星光的流水一般,温和而明亮,才足以陪他度过这坎坷的一生,而依旧不失温润如玉的性情。
乌镇,当我每每想起,一定是我心安放的地方。